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的女子坐于磐石上,似打坐调息。面容清冷却散发着一身傲气,虽双眸闭之,却似乎能觉这微隙间透露的神气,冷冽、清透,眉宇间静而静之,平淡如洗。
璟穆见之,似若相识却不得而知,此番场景似乎在脑海深处隐藏着,却又翻不出来,淡泊之气中参杂着不解之意。
青衣女子闻其脚步声及这渗入心田淡泊气息,双眼淡开,如男儿般的坚毅眼神瞧了瞧这璟穆,却似乎夹杂了些许的欣喜,轻笑,起身对立。
一月刚好矣。
“姑娘可是这守关之人?”璟穆见其模样清丽,周身却似散发着仙气,就如同上次见之的苍华弟子般,莫不是这考验破关的守关人,便是哪路仙家矣。
可惜矣,他之猜想偏离这现实矣。
“我是这破关之人,师父同我讲今日是我破这九层关之时机矣。”轻纱微动,眼中闪过一抹光。她在此静待已有一月矣,终是见其破关之人,闻这一身淡然正气,必是师父所寻之人罢。她也不知为何如此笃定。
“姑娘勇气可谓,在下也是这破关之人。”璟穆着实有点敬之,一介女流这浑身散发的仙力绝不在他之下矣,说破这苍华的九层试练,定然不是吹嘘矣,只怕这师父更为高人。
青衣女子微笑淡之,眉头微蹙,她之所想不过是早日踏上就昆仑山顶,光明正大的与其师父修行,师父之意,这该是她成功之期矣。眼前之人似乎不简单,这掌门所寻之人自然是有其缘由,这一同入关,该是谁助谁呢?不,她自己有能力破之!
“唤我瑾苑便可,有劳关照了。”名为瑾苑的青衣女子忽而转身,望其六层入口,眼神静之,语气直爽矣。
“在下璟穆。”
璟穆见到这瑾苑是有几许诧异,毕竟破这五关来,也见过些许人类驻足在此地,但无一人能抵这瑾苑之英气,他觉着这瑾苑定不简单,因这深厚内力及由内而散发的灵气,似从亘古而来,而这冷静的双眸,似不惧怕任何事。最重要之事,便是她所说的时机,似乎在等他一般,不知是不是多想矣。
两人相继转身,踏入这似黑洞却散这紫烟的入口,身影渐渐消散。忽而,两人眼神渐迷离之,思绪像不能控制般迸发,身处之地时而换之,似梦境,明明二人之间距只有几步之遥矣,却如两个世界。
瑾苑微动双眸,静静观之。眼前之景象似乎是她之记忆,忽而,眼神着了泪珠。
“师父师父,为何徒儿不能同你上山门啊?”女童跪地,双眼望这身前之人,稚嫩的声音微泣。
“苑儿,为师虽为长老,但这苍华规矩不能破之,你好生历练,认真修习我给你的心法,为师有闲便来看望你。”白须老者轻抚慰,这女童虽他收养之,但,规矩自然是不得破,只能看其定数矣,虽怜之,却只得离去。
女童小小的身影跪地不起,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抽泣之。这昆仑之道上,留她一人独闯矣。
“师父师父,我破四层了。”少女清丽的双眸欣喜,却不见身后有应之。回望,她忘记了,师父三年没有出现了。失望之,只得自乐。
“师父,我会努力的。待我上了这昆仑山,便能正当修行了。”少女眼神坚定,既然师父救下她,还教其心法,她便一定要不负所望,她收起脾性,每每破关都静而观之,因身后无人能听她之所喜亦或失意,便都藏于心中便好,如此,眼神如一潭清水,无波无痕,清静自如。
年又一年,少女已然习精了师父所教之法,且运用自如,矗立在昆仑之道的六层境地前,欲破之。忽而,苍华长老之乙涧时隔数年又现之。
“苑儿,还未到时日矣。”一身墨蓝衣着、白须过鄂的老者摇头矣。
“师父是觉瑾苑之能力还不足矣?”瑾苑不明道,她自觉她已经习到深处,体内的灵力由内而发,自为能破这六层矣。她不过是想早日穿破这昆仑之道,入苍华派,同师父一起修行,不再受欺之。
乙涧长老心中不由一叹,几年未见,这瑾苑的成长速度快矣!看来这灵兽内丹灵力吸收得很好,当年在其渭水之上救之只是为保其命,看来日后这瑾苑恐有越他之时。这昆仑之道的试练怕是难不倒她了,但,现在需要的是时机矣。
“苑儿,这是掌门之意,让你在其候之,一月后有人来破此关,你便助他一同上昆仑山即可。为师知你修行之孤苦,再忍一月罢。”乙涧告知。
“瑾苑明白了。师父,这破关之人可有其特征寻之?”瑾苑眼神忽明,十年都是她一人独自在这昆仑道上游之,这一月,忍矣!
“不必,时机到了,你自会认之。”语毕,乙涧长老又御剑离之。
瑾苑静待之,毫无怨言。自她被乙涧救起那一刻,就发誓,这一世都追随于他矣。十年前他在渭水之尽头救下她,还为其续命,她这一世便不会叛之。十年来,她谨记乙涧之教悔及心法,勤学苦练,在昆仑之道上历练,只待一日能成为这苍华派的弟子,成为这乙涧长老坐下首徒,弥补这十年光阴里所有的孤寂,光明正大的一起修其法术。
瑾苑眼中之泪忽然回之,散而不见,抿了抿嘴,回忆淡去矣。
幻梦境内,紫雾萦绕,双目视不清外物,思绪也渐渐模糊。只见深处一乱石之中,山荒矣,无一草木。瑾苑自有记忆以来,便是乙涧长老救下之后,那之前,她似乎不曾活着般,并无印象。在这幻梦之中,便只能见这翻景象,若说这欲望,便是想早日伴师父左右,而其灵力却不可侵犯,并没有遇到幻境让其深陷,故轻易破之。她轻笑,傲然之气散之。
一旁的璟穆却不然,只见满脸的淡泊已经被扭曲成苦痛,一脸似悔恨。
瑾苑见其情况不对,这幻梦听闻师父讲过,并不是给人制造苦痛的,而是营造虚幻的幸福,满足其欲望让其永远沉入梦中,不得醒来矣。见这璟穆模样怕是不测矣,绝非常人所历之事,这般狰狞表情,恐有人有意阻之。
瑾苑忽而念起心法,这既是师父交代之人,必然要安全带到矣,故而身影散去入这璟穆这幻境。
幻境中,璟穆被困于一剑身之上,剑尾立于一火海上方,悬于空中,而火焰渐渐大之,剑身也逐渐变红,似置身于一铸剑炉中,而这璟穆困于剑中不得动弹。
瑾苑不敢近之,这火海之热气灼人矣,怕是平常之人再靠近几步便会消失殆尽。这璟穆在其中央出还未消失,可见灵力超常。
只是,会是谁,这般困这璟穆在此,若久而久之,怕是璟穆也会撑不住矣,瑾苑眉头紧蹙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