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爷小老儿将身上金银尽数奉上,还请看在小老儿年迈的份上,留下马车代步,天黑前小老儿若不能进大荒镇,小老儿爷孙定将尸骨无存,还请几位大爷可怜小老儿年迈。”老者勒住缰绳,跳下马车奉上随身二十两黄金和数十两碎银央求道。
老者说话这会儿,一个方脸汉子,来到车厢旁随手掀开帘子“三哥,车里有个姑娘,还有个少女。”
斜眼男子闻言双目一亮“带过来让我瞧瞧。”
甄真说什么也想不到,乌桓城秩序井然,一出乌桓城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探查出大该有六七人,其中修为最高的也才凡人第五炼,甄真也就没急着动手。
斜眼男子话音一落,立刻又有二人扑向车厢,三人将甄真,小女孩和小男孩拉出来,看过女孩打扮的甄真和小女孩,斜眼男子一挥手,“你可以带上这小子和你的马车离开了。”
老者一听这些土匪提到女孩,暗骂糊涂,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听让他带着孙子走,老人怎忍心扔下孙女,又如何向儿子和儿媳交待,双膝一弯,跪地央求道:“几位大爷我愿奉上马车……”想来想去也没辙,带孙子和孙女离开乌桓城,就是不想让孙女成为有钱人家的武侍“我爷孙三人以卖艺为生,我三人在大荒镇落脚,直到我们爷孙给大人挣够两千两黄金,求大人放过我孙女?”
“你个老不死的,等你挣够黄金得猴年马月。”个头最矮的黑脸汉子,一脚踹向老者的脑袋,就在这时,黑脸汉子横飞出去,众人看到其中那个年长的女孩落在老者身旁,甄真寻遍万真的记忆,在乌桓城通往大荒镇也没遇上过劫匪“留下你们身上的财物,滚——”
“原来是男扮女装,身手不错,不过就凭你,还不够看。”站在斜眼身旁的白面青年冷笑,手一挥“杀——”
“主人,小心冷箭。”
甄真闻言一惊,身形一动奔到斜眼和白面青年身边,通天拳全面爆发,左拳击飞白面青年的武器,右拳直接撞上斜眼男子的掌峰“咔——”骨胳断折声从斜眼男子胳膊上传出,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一着地,骇得他面无人色“秦无名”秦无名与韩武问道台那一战,当时他离问道台很近,这拳法绝对是秦无名肯定错不了“弓箭给我狠狠的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逃。
通天拳是厉害,可甄真的战斗经验都是来自于擂台,这些盗匪哪里会跟他讲什么规则,一拳重创斜眼,击飞白面青年的武器,甄真后肩和大腿上各中一箭。甄真来自文明的世界,即便他拥有万真的记忆,也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后背上的痛,腿上的伤让他明白一件事,这两箭任意一箭射在脑壳上,他都将一命呜呼。取出天火剑,接连砍飞三支利箭,迎上舞刀砍向他的劫匪,刀剑相交,天火剑震得长刀一颤,天火剑借着反弹之力,“刺啦——”这名劫匪首身异处,一道血箭染红甄真的衣衫。
“主人,不能放那斜眼走,恐怕他猜出你的身份了。”
到得此时,一众劫匪这才发现不对,三哥已踪影全无,就连白小五也不知溜到哪儿去了。随着场中劫匪纷纷逃遁,远处的弓箭手悄悄离开。
甄真手握天火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隐隐有些恐惧,看到血他竟有种莫名的兴奋。
“小老儿爷孙三人,拜谢恩公的救命大恩。”
老人的声音让甄真回过神来“三四,你说他认出万真?”
“不是万真,应该认出了通天拳。”
甄真抹去脸上的血迹,扶起老人“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为自保。”
“恩公,你的伤……要不小老儿帮你巴扎一下?”
“没事,只是皮外伤。”甄真随手将箭拔下。
老者看得心不由一跳“这青年绝不是寻常人。”
“那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天黑之前一定得进城,要不就麻烦了。”老者看了一眼天色道。
甄真拥有万真的记忆,自也知道,天一黑大荒镇的城门就会关闭,直到第二天天亮才会再次开启。大荒镇毗邻断魂山,算是帝国重镇,帝国有重兵在此镇驻守,城墙甚至要比乌桓城的还要厚。一旦天黑还不能进入大荒镇,万一遇上魂兽,那就是九死一生。
“老伯,稍等,我先换一身衣服。”身穿血衣十分难受,可甄真身上只有一套小离的衣衫,本打算到大荒镇购置,没想到遇上劫匪,略有些尴尬看向少女“小妹妹,你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卖与我一套?”
少女脸一红,此人真是古怪,尴尬得不知如何开口,老者生怕小兰惹恼甄真,一看就知此人为躲避仇家,忙接过话头“恩公,这话就见外了,小老儿一家三口的命都是恩公救的,恩公说买,真是折煞小老儿,小兰,快去将包裹打开,让恩公自行挑选。”
甄真换过衣衫,小兰的衣服他穿起来紧巴巴的,但也只好凑合。老者搜过死者的随身之物,除了一把佩刀和百余两黄金,在无他物,老者将死者佩刀和黄金递给甄真“恩公,这小子身上只有这些东西,请恩公收好。”
“这些东西还是老伯留着,你们身上的金银都被他们拿走,这些权当是他们给老伯的补偿。”
“那就谢过恩公。”老者回到车上,打马行出。
甄真靠近老者坐下“老伯,你叫我小真就成。老伯,这段路怎会出现劫匪?”属于万真的记忆并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唉——一直都是,他们见到贵族和大世家就躲开,专门盯上我们这些穷苦之人,和一些要进断魂山脉寻找机缘的低阶武者,一般都是收些过路费,谁知……”老者无奈一叹。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甄真想不明白这一老两小为何要离开乌桓城,从乌桓城到大荒镇都不安全,恐怕过了大荒镇会更乱。万真的记忆中是有万家进入大荒镇的场面,可那都是数十,上百人的队伍,还有万家长老带队。
“唉——”老者一叹这才道:“我儿子和儿媳,生下小凯就双双进入断魂山脉寻找机缘,夫妻二人,哪怕只有一人成就第五炼日子也会好过些。”又是一叹“哪知这一去,就在也没回来。我带着孙子和孙女度日越发艰难,就在乌裕尔河上租了艘小船,靠弹几首曲子为生,这几年小兰渐渐长大,老天眷顾生副好嗓子,我爷孙三人的日子也好过些,哪知竟惹来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