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莫肩膀颤了一下,硬着头皮挤出一脸笑,拨开男人的手指,温柔的指着包厢里另外几个美女说:“先生,你瞧那边的美女那么多,个个都比我标致,您先去跟她们玩一会儿好不好?我出去给别人送了酒马上救回来陪你喝。”
“我知道,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啊,绝对不会再回来了。既然你进来了,我就绝不会让你出去。”男人似乎早就了解了简莫的小心思,所以箍紧了她的腰,不由分说的将她拽着往沙发边走。
“喂你放开我!”
事已至此,简莫再好的耐性都被耗空了!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跟这种不上档次的货色一块儿待在包厢里?别说喝酒了,就算只是让她唱首歌她都不答应!
“混蛋,你放开我,我不是这里工作的人,我只是替朋友送酒来的!”简莫一边挣扎着一边低吼,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愤怒。
见简莫发飙了,男人一怔,然后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这种地方还有几个女人是干净的?老子给你脸,你别不要脸!让你陪我喝一杯是看得起你,你他妈少给老子摆谱儿装女神!”
“你!”
“哎哎哎,咱们家谢总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分,别多说了,喝一杯,喝了就可以走。”一个男人见简莫死活不答应,于是主动站起来打圆场。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动物,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叫住了简莫,要是简莫不听话,这个谢总的脸往哪儿搁?
因此,简莫越是不答应,他越是逼得起劲儿!哪怕就是为了面子,今天他也非要这女人喝一杯不可!
“我不会喝酒。”简莫依然使劲的挣扎,她不知道,自己的挣扎只会刺激这个早已喝高了的男人。她不知道,对于一个喝醉了的男人而言,越是具有挑战性的东西,他越有征服的欲望——
“我告诉你,今天你还非喝不可!”男人大力的将简莫一把推掀在沙发上,然后拿过自己的杯子就倒了一杯酒,重重放在简莫面前。
简莫被他这么一推,头重脚轻的摔倒在沙发上,额头碰到了沙发上不知谁扔在那儿的啤酒瓶,一阵剧痛从额角传来,沁入心扉。她以为自己会流血,忍着痛抬手摸了摸额头,还好,只是痛了一些罢了,并没有伤口。
“给老子喝了它,一滴都不准剩下!”男人一把揪住简莫的衣领将她从沙发上掀起来,并且托住她的臀部,强迫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简莫额头痛得她一阵眼花,身子无力的挣扎着,隐隐约约看见对面的几个女人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在这里的女人,也许每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场景。简莫苦涩的一笑,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落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喝了你就会让我离开是么?”
简莫咬牙,侧眸看着这个足够让她恶心上好几天的男人,目光中再也没有了强装出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眸子的冷漠和讥诮。
她冷笑一声,挣开男人的禁锢,端起酒杯仰头灌下。很少喝酒的她被辛辣的酒沁润了喉咙,一阵火辣的感觉将她的身子燃烧。听说喝了酒上了头之后就是这种感觉,全身都跟火烧一样——
“好酒量啊妹妹!”男人嬉笑着拍了两下手,然后又倒了一杯,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简莫,“再喝了这一杯,我保证不再为难你,让你马上离开,OK?”
简莫的目光厌恶的将他扫了一遍,然后落在杯子上。白色的液体在杯中缓缓摇曳,根据刚才喝下去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威士忌,很烈的烈酒!
“大家这么多人都看着,”简莫的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十几个人,然后落在肮脏的男人身上,“这一杯我要是喝了,你还不让我走……”
“那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男人一拍桌子,爽朗的笑着将酒杯递给简莫。简莫咬咬牙,接过酒杯,一狠心就再次仰起脖子将一杯烈酒尽数灌下。冰凉的液体进入喉咙之后是刺辣的感觉,她皱紧了眉头,拼命将酒灌下。
一滴滴晶莹的液体从酒杯和她嘴唇的边缘溢出,顺着她白皙的肌肤往下流淌,打湿了她削尖的下巴,然后一滴滴落在脖颈处……
液体从她红唇流过,从下巴落在衣裳上,****了脖颈,这样的一幕看在在场每个男人眼中都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画卷。美丽的女人,妖娆与冷漠并存,让人血脉喷张——
自然,这么耀眼的一幕也吸引了从包厢外面经过的人。
慕念琛披上秘书递来的大衣,不经意的一瞥,将包厢中的一幕尽收眼底。他今天是来这儿见一个客户,不曾想,会遇见这个昨天晚上就和他没有了关系的女人。
脚步停滞,他站在门口望着那个被十几个人如众星捧月一样包围在中间的女人,将她灌酒的一幕收入瞳底。她雪白的皓腕高举,纤细的手指握着酒杯,晶莹的液体从她嫣红的唇畔滑下,湿了她洁白如玉的脖颈……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慕念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昨晚轻轻推开浴室门看见的那一幕。当时他只是有了一丝干渴的感觉,此时此刻,他下腹却升起了一种异样的冲动。
他承认,这个女人很美。
在这样的灯光下,更多了一分妩媚。
“董事长——”
孙秘书见慕念琛停住了脚步,于是上前一步在他左边小声的唤道,“秦老董事长还在前边等您。”
慕念琛收回目光,这才想起了正事。今天是他主动约了秦老董事长一起来的这儿,方才离开包厢的时候两个人还说好了一起去打保龄球。目光看向前边,这不,因为自己停下了脚步,秦老董事长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他——
对秦老董事长抱歉的一笑,慕念琛再次侧眸看了一眼包厢中的女人,瞳孔微缩,然后拉了拉呢大衣,仿若这一幕跟自己没关系一样淡漠的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包厢里,简莫已经喝完了一杯酒,全身火辣辣的感觉将她的语言能力几乎都已经吞噬。而她并没有看见那个刚刚为自己驻足的男人,更不曾看见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担心。
“喝……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她抬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将酒杯放下,然后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包厢。这一次,那些人果然没有再为难她。只是她刚刚离开包厢,包厢里几个男人就对视了一眼,个个眼中都是色眯眯的光泽。
彼此的意思,大家心照不宣。
简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连告诉宁乐一声都省了,直接拿上包包就扶着墙根走出了夜总会。依然是上一次谈话的那个门口,宁乐追上了她——
“小莫,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听说那几个客人为难你了?”宁乐担心的看着双颊绯红的简莫,歉疚的捉住简莫的胳膊解释道:“对不起,以前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对不起……”
简莫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墙壁,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自己的难受感觉。她一手握着包包,一手扶着墙壁,摇摇头,冷笑一声,对宁乐低声说:“没事,你回去吧。”
“小莫……”
“回去吧,没听见么?”
宁乐还没有说什么,简莫就转过脸来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宁乐一怔,然后见简莫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软绵绵的身子倚着墙壁,望着她淡笑道:“乐乐,以后有事不要再叫我。我真的很想将你当作朋友,我真的很想保留你最好的印象——”
简莫的话让宁乐怔住了,一会儿后她才缓缓说:“小莫,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么?非要我说出来?”简莫抬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然后抚着难受的胸口,说:“医院里的事,我一直没有说什么,不代表我真的单纯得什么都不去怀疑。”
“小莫,有什么话你直说——”
“我去网上查过,取卵有很多方法,有一种是可以不伤害处|女|膜的。你虽然口口声声说给我做的那种是没有伤害性的,但我问过医生了,那种做法,即使医生再怎么小心,都会弄破那层膜。所以,那天的事并不是意外,并不是那个医生不小心——”
简莫看着脸色苍白的宁乐,又冷笑道:“乐乐,你是怎么劝服自己向我道歉的?你是怎么劝自己将一切都推在那个医生身上的?呵呵呵,分明都是你自己的安排,你怎么好意思推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