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过了片刻,低笑出声,好吧,他赢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修养好的吓人,不管她说什么,他一直是那样温文的笑,却不让人觉得虚伪。
“你不怕死么?”樊月难得的好奇,对他这样一个对死都没什么反应的人。
“怕么?或许吧!”苍介低笑,“只不过上天已经给了我太长时间去准备”
从他十五岁开始,父亲请的每一个神医,他们都一副信心十足的来给他诊断,最后却都丧着张脸出去,每一次他都知道他会死.
起初他还会愤怒,会怨天忧人,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给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又捆上了一道又一道的枷锁,让自己的更累。
慢慢的,他发现他已经可以坦然的接受每一张失望的脸,他已经与死亡那么熟悉,又何必去惧怕它呢?
“那么如果我说你不会死,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失望?”樊月漫不经心的说。
苍介抬头看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时,房门被突然打开,苍漠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苍介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头,被樊月准确的抓到,得意的扬了扬嘴角,原来他也会有别的情绪。
“樊姑娘,你太过分啦!”苍漠怒气冲冲的进来,想来是怕惊扰儿子,虽然生气,却可以听的出来,声音已经特意放低。
“咦?介儿你醒了?”苍漠惊喜的快步走了上来,看着儿子清醒的模样,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这次苍介已经昏睡了五天了,他多怕儿子永远也醒不过来,抛下他这么一个迟暮的老人。
看着苍介日益消瘦的脸,他这个做爹的却没办法为他消除病痛,这是令他最难受的地方。
“呀,谁把窗子开开了!”秀儿一声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瞪着樊月,这个不知道从哪刚冒出来的丫头。
显然,这屋子里刚刚就两个人,不是樊月还会有谁。
“哎呀,这位姑娘是谁,怎么可以这么胡闹,少庄主的身子弱,可不能再受风寒了!”说话的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看起来倒有点仙气的味道。
“赵神医,你快来看一下,介儿有没有事?”苍漠急忙吩咐道,生怕儿子再多受一点灾难。
白胡子老头走了上来,不客气的把樊月挤到一边上去,为苍介把起脉来。
樊月这才注意到,屋子里除了几个丫头奴仆,其余的大概有六七个人,都上了年纪,大概是苍漠给儿子请来的各位神医。
樊月嗤笑一声,“病症都真不出来也被称神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