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才进了屋子,一屋子的药味让她皱起了眉头,对装饰华丽的屋子视而不见,她直接走到了床前,这里的药味更重。
躺在床上的男子年纪很轻,也就二十岁的样子,瘦弱的身体让他看起来还要小一些。
没想到苍漠那副粗鲁的长相却有个这么斯文俊秀的儿子,看来这少庄主的母亲定时个美人。
樊月毫不避讳的坐在他床边,扯过他的右手探向他的脉搏,他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肤色很白,甚至比她还要白。
片刻后,樊月取出银针在他几处大穴之上,利落的刺了下去,片刻,直到床上之人有了动静,才把这么出来收好。
只见刚才还昏迷不醒的人眼皮微微动了一下,接着慢慢的睁了开来,眼神从迷离才渐渐有了焦点。
苍介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女,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还在做梦,她想出声,却发现喉咙干哑,发不出声来。
樊月起身倒了杯水过来,相扶他起来,却发现自己实在太小了,根本用不上力气,索性把杯里的水倒出去了一大半,只留下一点,却还是洒了他一身。
“抱歉,你实在太重了!”樊月陈述着事实。
苍介看着她去,轻轻的笑了一下,“没关系!”
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应该是几天没说话的缘故。
“你可以坐起来么?樊月问道,语气平淡,没有同情与怜悯。
苍介微微的点了下头,在樊月的帮助下做了起来,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仿佛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额头渗出汗意。
“你冷么?”樊月突然问道,苍介不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轻轻的摇了摇头。
“药味好重,我不喜欢!”樊月平静的说。
苍介轻笑出声,声音还有点哑,但笑声很好听,“我也不喜欢!”原本空洞的眼里竟有一丝调皮。
樊月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伸个懒腰,深深吸了口气,回过头,笑了,“这样好多了吧!”
樊月虽然是医者,从小与药为伍,却从来不喜欢药味,每每从药方出来,她都要好好的洗个澡,洗去一身的草药味道。
“是好多了!”苍介附和,声音很温柔,让人听着很舒服。
事实上苍介因为从小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卧病在床,已经习惯了整日与汤药为伴,倒不觉得有什么味道了。
“你知道我是谁么?”樊月走近床边,灵动的双眼看着他问。
“不知道!”苍介低语,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年纪不大,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却清丽可爱,她的眼中没有担忧,没有嫌弃,甚至没有怜悯,只是那样淡淡的,简简单单的话,让他觉得渴望,想要亲近。
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在他身边的人总是愁眉苦脸,要不就是一脸关切,甚至是同情,从来没有人这样看他,想看一个普通人,一个正常人。
樊月起身,挑眉一笑,这人倒是有意思,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里,不惊慌不好奇,还能这么坦然的和她说话,有意思!
“我是你的大夫!”樊月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别样的情绪来。
“哦?是么,姑娘可有结果了?”依旧是那样,轻柔的笑,没有惊讶,没有怀疑。
樊月垂下眼,轻扯嘴角,平静的说“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