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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花嫁】二

【贰?姬言】

第一次看见姜生时,我只有六岁。隔着遥遥十几步的距离,躲在屏风背后,看他为我母亲诊脉。年纪尚小的丫头,探头打量着彼时少年,竹青长袍,墨发高绾,入画的眉目与笑容,从此魂牵梦绕,静静地放在心口。

母亲说那个人叫姜生,比我大五岁,自小跟从父亲学医,天赋秉异,名气快要盛过他的父亲。

“姜生……姜字要怎么写?”姜生离开后,我转出屏风,将手心伸到母亲面前。母亲笑笑抬手写下,指腹有薄茧,微微发烫,一笔一划里,像去除不掉的,烙在心口的疤。

后来西南宴王兵变,又逢大旱年,我们一家不得已奔波北迁,路经一处小村,爹娘染上瘟疫,双双逝去。那一年我十四岁,刚刚埋葬双亲,四面萧萧的黄昏里,举目无家时,我第二次遇见姜生。

他戴着鸦色斗笠,修长干净的手有力地将我从地上扶起时,药香扑面而来。分明是第一次触及,却产生了一种坚定的归属。他问我家在哪里,要送我回去,我低头听着他的嗓音,时隔八年,想看看他的样子,默了许久,却再没有抬头。

我深深记得他,我也知道他对我毫无印象。突然便有些后悔,六岁那一年是不是不该躲到屏风后面?从前他就那么优秀,十一岁便悬壶济世,名动京都。八年前我就配他不上,八年前他便是我不得不抬头仰望的光芒。如今我孑然一身,更没有道理去靠近他。

于是低头退开一步,离开那药香温暖,道声谢谢便转身跑开。

那时候觉得自己很伟大,可以很有自知之明地放开他。后来一个人继续北迁,中途遇险时被山匪所救,心一热也做了山匪。杀杀抢抢着一路漂泊,十六岁时,跟着一群山匪走到京都。

我知道姜生住在京都,是一次上街闲逛,在巷口转头时无意看见。只一个侧脸,分明的轮廓,眼眸微弯,一如十年以前眉目清俊的少年。

他变得更优秀,父亲逝后独立经营着一家药馆,医者仁心,救过许多人。相比自己,一个小小山匪,干得是见不得人的事情,第二次相遇后,我只是更加卑微。

于是差点又想逃开。

却终有不甘。不甘我念念不忘他十几年,他却连我的样子都不知晓。

决心向他走近,我拜托一个山匪朋友打听姜生的事情。朋友叫苏敏,小我两岁。那一日天幕渐沉,她跳着回来找我:“你知道吗,姜生他其实有一个心上人。今日我装作客人溜进他的药馆,看见他出神时,念了一个人的名字。”

我心里一空,下意识要问那个人是谁,话到嘴边却改了口:“那个人,是个怎样的人?”苏敏歪歪头,仔细想一想:“孟庄你知不知道,我问了京都的小孩,他们说孟庄是齐候之女,文貌无双,大气从容,是女子楷模来着。”

我忽而失神,看着苏敏身后树影下露了一角的月亮,一遍又一遍想着,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子。

这样优秀得如他一样的女子。

但那时实在不知道端的是什么心思,明明被打击得将要万念俱灰,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站定了,拍拍苏敏的肩膀:“回去跟他们说,我不做山匪了,我要从良。”

最后还是决定要靠近他。

不是厚脸皮,只是更愿意相信冥冥中那点阴差阳错的缘分。只是没来由地感觉,自己一定能走进他的世界当中。

就算他喜欢的是那样超凡的女子,也要奋不顾身,像个小孩子,赌气一样地闯进他的眼中。

那个被我心心念念放在心口十年的姜生。

我躲到了姜生家的房梁上,当年的少年依旧好心肠,明明发现我了也不说破,怕我饿着还故意将小间的贡品备得又齐又多。于是脸皮无意识地越来越厚,直到被他忍无可忍地从梁上叫下去,还敢偷偷地发笑。

思慕了十年的人站在眼前,语气凉凉,目光戒备,可我不在乎。当他问我有什么意图时,我按照原先想好的,拔剑指向他的喉咙。

并不是想伤他,只是听说他喜欢这样的女子,从容淡定,英姿飒爽。我以为我当时也是这个模样,我以为我的惊鸿一剑会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不料他淡淡一笑,身形一转,人便在我身后,制住我握剑的手:“剑是这么握的。”

饶是我脸皮再厚也不知作何是好,无措间发觉他正看着我的模样,声音里有异样的恍惚:“姑娘家不适合做山匪,你既然一个人孤苦漂泊,不如留下来,给我做事情。”

犹记得他那时的清俊眉目,嘴角携笑,眼前是狼狈的我。恍若那时候我是站在忘川河的一侧,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然后他在千万魂灵中寻到我,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人间。

自然是要的。

我不在意他怎么知道我是山匪,又怎么知道我孤苦一人,因为他是那么聪明的姜生。我只在意他肯留我在他身旁。我这么笨,这么碍事的姑娘。

我就这样走进他的眼睛。走进他一个人的药馆,走进他一个人的淡淡药香。

我以为这是我运气好。

他给我取名姬言,让我在他药馆里打下手。姜生的住处不大,刚好容下他与我两个人。宽敞的书房后边落着一处院子,一年四季都花木琳琅,暖光柔柔。初来的时候,我独喜欢后院墙角的一丛青竹,清俊挺拔,随风唱着飒响。养目的苍翠晕染着日色或月光,像极了记忆深处某一日的陈旧长衫,仙人一样的眉目。

姜生待我很好,白日里在药馆的生意常常清冷,他便教我识一些药材,念几首诗。有时来了一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脸色发白,咳嗽得厉害。他便急急迎过去,扶着患者,却是对我吩咐:“阿言,称两斤柴胡。”

这时候我便连忙找了称,量了柴胡递过去时,常常会听闻他无奈的声音:“错了,阿言,这是淮山。”

因为这桩事情,姜生常常发笑,他说他行医这么久,还没见过有什么人能够把柴胡跟淮山给混淆的。

姜生替人看诊的样子很好看。他每每坐在柜台的旁边,靠着竹窗,手搭在患人的脉上,眼睑低垂,慈悲而温润。常有阳光从竹窗斜斜地渡过来,落上他的眼睫,片刻后他总会忽然抬头看我,嘴角微扬,仿佛若有光。

“阿言,称三两白蔻。”

于是我蓦然回过神来,转过柜台,笨手笨脚地翻着许多柜子。有时他实在看不过去,便轻咳两声:“第二排,第三个。”

我曾经问过姜生,我说我总是这么笨,会不会很教人讨厌。那时候他抬手拍拍我的头,眼睛却看着远处:“笨一点好,笨一点,以后才会有人疼。”

那一年姬言十六岁,喜欢姜生十年。

我开始学会跟姜生赌气,跟他任性耍脾气,该正经时又绝不会给他添乱。我开始把他当作一个亲人,小心翼翼,将一颗心都放进去。

于是理所应当地觉得,一辈子都应该这样过。

不愿忆起的反而是那一日。闲得慌了想去清理书房,高高的书架上堆着卷轴,落了薄薄的灰。除尘时无意碰掉一卷,展开来,泛旧的纸上,画中人笑眼盈盈,青丝半挽,长眉,弯眼,是与我一模一样的容颜。

那是孟庄。

再往里瞧,架子的暗处安静整齐地摞着那么多画卷,我不用翻,也晓得画的是什么。

我拿着卷轴静静站了许久,好像恨不得从清晨站到夜幕。后来将卷轴放回去,架子上的所有卷轴也码得整整齐齐。

彼美淑姬,可与晤言。那是他心心念念的美淑姬。

后来再没去过书房。

那时候多可笑,以为有些事情假装不知道,就可以瞒过自己,再瞒过苍天。

直到十月京都,红枫如火。

孟庄出嫁的消息传遍京都,姜生一病不起。

收到喜帖的第八日是孟庄出嫁的日子,第七日,小院中红叶落尽,天色黯然。我看着姜生久病而青白的脸。突然想问他,对于孟庄,到底有多喜欢。

于是便问了。然后他说,我有多喜欢他,他就有多喜欢孟庄。

突然很难过。但其实很想纠正他,很想对上他坚决的眼睛,告诉他,你思慕孟庄十年,我也思慕你十年,但我对你的喜欢一定比你对孟庄的喜欢要多。

但最后还是选择夺门而出。

一点也不从容大气,一点也不英姿飒爽,一点也不像他喜欢的模样。

想起他决定收留我的那一日,我走进他的眼睛,走进他的药馆,走进他的药香。却没有走进他的心。

所以才会作下那个决定。

第八日,晨风萧萧,姜生病得重,依旧睡得很沉。我坐在他床边,离别一般,声音轻细:“姜生,我有一个心愿。”我沉默着仿佛在等他回答,耳边传来他熟睡的呼吸。我便装作他已经答应:“我想回到江水悠悠的药坊,我还是那个笨手笨脚的姑娘,第一回给你打下手,你让我称三两白蔻……”我笑了笑,“我不认得,你就笑我,说我笨。”我轻轻吸气,“你那时候是不是说,笨姑娘都有人疼?”他静静卧在床榻,犹自睡着。我站起来,走向门外,有晨光淡淡。

“姜生,如果可以,我愿我此生不识白蔻。”

如果两个人都求而不得,那一定可以成全其中一个。

那一日时辰尚早,我离开药馆后用长布围住脸,露出一双眼睛。我跑向齐候府邸,拿着姜生的信物,说要求见孟庄。

后来想起觉得当时的行为任性而且荒唐,拿着一个郎中的信物也敢去求见齐候之女。然而偏偏那一日祖坟上冒烟,孟庄她心情不错,竟然就传了我进去。

我走进府邸,无心看华丽的庭院和前厅,管事的奴仆引我进了小房。我抬起头,第一次看见孟庄。

她已经换好喜服,凤冠霞帔,坐在暗处,我看不见她的脸。极聪明的女子,见我进来便屏退了房里的奴仆,淡淡问我有什么事。

我缓缓道:“如果有一个很喜欢你的人,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王族女下嫁平王,必是为了安抚诸侯,这场政治联姻,孟庄这样的女子,绝不会甘心。她果然极震惊地转过来,看着我手里的信物,半响问我:“你是姜生的人?”我抬手,一圈圈取下脸上的围布。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暗处的四目相对,两双一样的眼睛,两幅一样的容颜。

她目光骤冷,戒备地打量我,宛如那一日的姜生。我心里一滞,强作淡定地开口:“我嫁给平王,你去嫁给他,好不好。”我望着眼前的女子,淡眉星目,形容端庄,正是他喜欢的样子。她静了许久,抬手拔下鬓上的红玉宝簪,头发长长落下。我瞧着她眼睑上扫着的浅浅胭脂,是嫁人的喜妆。

“为什么帮我?”她问道。

“我很喜欢他。”我接过她大红的薄纱盖头。

“喜欢谁?”

“平王。”我朝他抿出一个笑,大红的盖头轻轻覆在头上,四角垂着红玉珠子相撞,有清脆的声响。

却有泪一同落下。

“我喜欢平王,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所以我替你嫁给他,你去嫁给你的心上人,这样皆大欢喜,是不是很好?你把我的话告诉喜欢你的那个人,叫他不要挂念我,然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那一日她离开前对她说的话我反而记得清楚,我说我喜欢平王,从小就喜欢。

我穿着嫁衣装作孟庄,静坐在妆台前,等着人来。从前药馆里一幕幕如走马观灯,药香粘稠,密密地渗进心里的空洞,带出一大片窒息的疼。

突然神思有些恍惚,有困意袭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难受所以才会犯困,阖眼之前,忽然很想再看一看姜生。

看一看他如愿以偿地娶到了心上人,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思绪混沌,我落入一片冗长的黑暗,仿佛过了很久,才缓缓醒转。闭眼愣了一会,以为自己还在孟庄的小房,于是回忆着自己做的事情,不禁轻叹:“姜生,你看我多伟大。”

“你说说,如何伟大?”静了许久,耳侧传来熟悉的声音,微微含笑。

蓦然睁开眼睛,入目处皆是大红,熟悉的药馆,扮成了花和荣喜堂。我的姜生,大红新装,正坐在我身旁,眼里含笑,是我发愣的样子。

十年来常常入梦的场景,成真的时候,却比梦境还假。

我向来认为自己是个冷静沉稳且很能够随机应变的姑娘。如今这番光景,显然是我已经代替孟庄嫁给了平王,至于为什么现在穿着嫁衣的人是姜生,我冷静地思来想去,觉着只有一个可能。

“姜生,你就是平王,对不对?”

他身形一顿,敛了笑意垂眼看我,目光里却不是我意料中的,被看穿真相的惊慌。

他只是并起两指来敲我,语气颇无奈:“我不是平王,孟庄与平王也不是什么政治联姻,他们实则是两情相悦。你也不是小,怎么总有那么些惊天骇俗的想法?”他又拉过我的手,反手握住:“你去替孟庄嫁给平王,然后让孟庄嫁给我,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高兴吗?”

我茫然了许久,望着他,似望着一堵墙。他也不恼,抬手将我滑下肩的头发拨回去,我便有些回神,却是在为自己辩白:“不是我的想法惊天骇俗啊,外头的话本子都是这样说的。”

他替我理头发的手僵了一僵,又泰然道:“唔,看来需把家里的话本子都换成医书才行,不然我们今后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我们?”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很会抓重点的。

姜生拍拍我的手,眼中含了些笑:“昨日早晨我没找到你,我当时就猜你是不是去找了孟庄。我去孟府寻到你时你已经不省人事。孟庄她假意答应你代嫁的请求,将你迷昏,正准备送回药馆时我便找了过去。”他叹一叹气,眼睛深了几分,“我料到你去找她,却没料到你会对自己那么狠。阿言,你总是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

我沉静着听他讲话,缓缓低下眼睛:“后来呢?”

“后来我本想将你带回去,但孟庄瞧见你身上已换好的喜服,便做主要我们在今日成婚。可孟庄在迷昏你的时候用的迷香太烈,你睡了整整一天,我便抱着你跨过婚堂和坊牌,我们成了亲,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我微微仰头,错开目光,小窗外是昏黄的光,傍晚的烟霞。他脸上栖着浅浅的暖色,曾经诊脉或煎药的手干燥温柔,裹着我冰凉的手。

他身后是花和荣喜堂,他眼里是我的凤冠霞帔。

我却很难过。

我对他说:“姜生,你喜欢的人是孟庄,你是因为孟庄才把我带回家的,也是因为孟庄才决定娶我的。我不是对自己太狠,也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我只是想假如我是嫁给了你,你不喜欢我,我们都不会很快乐,那我宁愿去嫁给平王。”

我望着他,看着这个一向清俊安然的姜生,竟然长久地失了神。他良久才沉静,眼睛里有些淡淡地哀:“我都不晓得,你竟然是这么想的。倘若我知晓,倘若我知晓……阿言,我常常希望你可以自私一些,聪明一些,但又常常觉得,你这样就很好。”他抬头望着小窗,“那天我将你带走以前,孟庄对我说了一句话。孟庄说,我其实很喜欢你,却将那份喜欢算到了她的头上。”他眼里有些伤怀,“我以为她说得不对,但我发现,如果是以你嫁给平王为代价,让孟庄嫁给我,我无法妥协。”

“因为舍不得。”

我愕然,他缓缓收了笑,目光望着案上烛火,悠远而绵长:“阿言,如果说我从前喜欢孟庄,现在喜欢你,我这样不正经的人,你还愿不愿意嫁?”

他指尖覆上我眼角的时候,我才发觉我早已落了满脸的泪。

我低声答他,声音带些哭腔:“也不是不能嫁,但你不能收掉我的话本子。”

他弯眸笑起来,低头将我圈住,药香淡淡里,我突然想要问他一件事:“你记不记得宴王兵变的那一年,你在西南遇见的那个姑娘。”我闷闷道,“就是你说要送人家回家,她却转头就跑的姑娘。”

他撑着额角,垂眼瞧我时,眼中有奇异的光。

鼻子忽然发酸。我遥遥想起从前,六岁时就搁在心口的执念,母亲用指腹烙在梦里的名字。那个姜生。现在红衣灼灼,是我的夫君。

于是终于暖暖笑开,迎着一烛灯火,悠悠药香,对他说:“姜生,你看我们多有缘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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