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镇静,他过来以后简单地看了看孕妇的状况确定孕妇马上要分娩了。他吩咐列车员设法腾空附近的一个包厢,把孕妇扶过去。准备好干净的热水、毛巾。也让大家让开一条通道,打开车窗保持空气流通。
列车员气呼呼地跑回来。毛巾、热水倒是好准备的,就是车厢是一个大问题,住包厢的大多是些高贵的老爷、小姐。他们可不愿意轻易让出自己的包厢,还说怀孕的女人是晦气的,让他们离远一点。
做丈夫的一听马上没了主意,眼睛火红得相似想冲过去杀人一般。另一方面又担心着自己的妻儿,脚不停地跺着地板。
医生说可以让出他自己的包厢,但是他的包厢离硬座车厢比较远,孕妇这样过去怕是不太安全。
“你们去我的包厢吧,我的包厢就在餐车旁边,还算是比较近。”霰雪虽然见过许多大场面,但是在火车上生孩子的事情也是第一次遇上,刚开始也是慌了阵脚的。想去帮忙,也帮不上。站在旁边还被那医生推了一把,想想还有点气啦,所以刚开始说需要包厢的时候,她也不愿意多说话。不过现在看着孕妇越来越痛苦的表情,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家根据医生的指示,艰难地把孕妇送到了霰雪的车厢。霰雪是听不惯这凄厉的叫声的,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应该没有我什么事了,我还是出去外面透透气吧。”
“你别走,过来帮我的忙。”
“什么?帮你的忙?我又不是医生,又不是护士,接生孩子我不会的,你——”
“你话怎么那么多,你赶紧过来帮忙。”
医生的语气,表现得非常的不满意而又充满了威严。以霰雪的性格本来是要马上发作的,但是现在情况紧迫,她也是一个懂得分轻重的人。于是只好乖乖地过去他的忙。
霰雪按照医生的吩咐,握着孕妇的手,鼓励着她。其实她自己比那个孕妇还要紧张,孕妇的手是冰冷的,她的手也是冰冷的;孕妇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着,她的身子也在不断地颤抖。孕妇紧紧地抓握着霰雪的手,霰雪感觉得出,那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的,像是抓住悬崖边上的一根救命稻草。霰雪看得见自己的手渐渐变红,又渐渐出现深深的抓痕。可是此刻她却感觉不到痛,她也用尽所有的力气去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似乎这也是她的孩子一样。
医生并没有显得慌乱,而是按着他应该做的事情,有条不紊地,一步一步地做着。
经过不断的痛苦与挣扎,孩子终于慢慢地出来了。一点,一点,慢慢地,慢慢地。终于,孩子整个出现了。孩子不是白白嫩嫩的。而是满身的褶子,整个还被覆盖着一层黄黄的东西。虽然如此,霰雪还是觉得很孩子很可爱,她小心翼翼地托起孩子,这颗沉淀淀的生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孩子出来以后一直没有啼哭,霰雪小心地把孩子交到医生手上。医生先是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的背部,可是孩子还是发不出哭声。霰雪再一旁紧张地看着,也不敢多问,生怕出什么意外。医生看婴儿这样,赶紧抱住孩子,然后嘴巴凑到婴儿的嘴巴上,用尽力气一吸,一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小朋友的嘴里,转到了医生的嘴里,还散发着不好的气息。可是也是在,同时,孩子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声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