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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皇叶词

惊鸿对镜描妆,饰桃花珠品于眉心,双耳戴着南海进贡的珍珠。细指芊芊涂抹着桃红蔻丹。上下唇一茗,嘴唇鲜艳欲滴。就在刚才,那抹久违的声音又传来了。

“华新月消失不见。”

她起身换衣,不想过多的在意。花瓣状的袖口与衣领镶着同样价值不菲的珍珠。衣衫后摆长约两尺,衣衫前裙装却刚及大腿处。一双舞鞋上绑带极长。

惊鸿看着镜中的自己,暗自握紧了手掌,一旁的潋滟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还是有些样貌的嘛。”低手端起桌上的北瓷茶杯,抚了抚茶盖,小茗了一口。

“多谢阁主称赞。”惊鸿浅笑,刹那间风飞凤舞,一切词汇都不能用来形容她的美。

潋滟笑意未达眼底:“今日凤栖阆女子习舞,你也参与进去吧。”

“是。”惊鸿也学会了潋滟那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

凤栖阆。凤舞阁。

一位位穿着婉丽舞衣的少女站成一排,还有几位只穿着凤栖阆所发的普通衣衫。她们明显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听说今日七皇子要前来观看我们练舞呢。贵妃娘娘也会一起来,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个意思。”一位蓝色靓丽佳人挂着虚伪的笑。

“那可有什么用?这位七皇子呀一点儿也不得宠,还是个病秧子,每次出门都八台大轿抬着,长得美还是丑谁可知道呢。”另一位接过了话语。

“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他呀是配不上我们,可是对那些平民可当真是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先前的蓝色丽人意有所指。平民出身的几位女子却不敢吭声。

另一位讽刺的笑了笑刚想接话,却听一道威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家可真是闲着呢,竟在说我皇儿的笑话?”

大家赶忙禁声,也有几位好奇的姑娘往后瞥去,见到来人,顿时慌忙转过头来不敢言语。

来者穿着价值高昂的绸缎布料,满身华贵,脸上胭脂较多却也勾勒了她年轻的几分韵味。大概三四十岁,走路甚是威严,气势逼人:“怎么?都不说话了?”她身后跟着八位宫女两个太监。还有四个人抬着一顶蓝色软轿。

“哟,顾贵妃怎的发这么大火呢?”她们身后又是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可不正是潋滟么。她更显美丽大方,动人至极,走路的姿态更是有着讲究。潋滟身后跟着小退半步的粉衣惊鸿。

顾贵妃眼中一闪,带着莫名的笑,对蓝色软轿里的人轻声道:“皇儿,快出来参见潋滟阁主。”

落轿,轿内人踏出一步,蓝色沉星布料略闪流过,一只略显苍白的手拂开帘纱。

那人穿一身淡蓝与白交辉的衣衫,身姿纤柔单薄,面容极其俊秀,薄唇微抿,特别是他的眼睛,睫毛浓密卷曲,眼中黑光宝石般夺人眼球。他抱着一只火红色的狐狸,手指玩弄着它细腻的毛发。

“叶词见过潋滟阁主。”声音清泉动人,清澈宁静。他微微点头示意,毕竟是皇家身份,也不好行礼落了皇家面子。

潋滟若有所思,屈膝行大礼,她乃凤栖阆阁主得皇上恩赐可不用行大礼。她身后的惊鸿亦是不跪。其他女子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个个纷纷行跪安大礼:“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安康。参见七皇子,皇子安好。”

“免礼。”顾贵妃随意说道。

众人回:“是。”惊鸿见潋滟并未起身,心里疑惑却也保持行礼姿态。

不想顾贵妃竟蓦然发怒:“皇儿还未应答你们就敢起身?当真是觉得皇室好欺负么?!”

那些大家闺秀们从小都是被当做掌上明珠,何时有人敢如此对她们说话?顿时一个个急忙跪下不敢说话。平民女子本就不是权贵出身,更是害怕皇家之人,顿时都磕头谢罪。

叶词目无波澜,轻轻说道:“母妃可别为了她们气坏了身子。”转向众人:“都起来吧。”

潋滟起身,惊鸿稍稍抬头看了这七皇子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再看那只狐狸,火红色的,不正是余悸的色彩么?

叶词觉得有目光注视,下意识的顺着眼神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什么脸色变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惊鸿见他眼神清冷,无论何时脸上面带笑意,可总是皮笑肉不笑的。与华新月全然不同,而样貌虽都是清澈宁人,但这叶词却多了几分疏远,而且她能够感受到那只狐狸身上的灵力波动很小,一看就是未修炼的普通宠物,不由打消了自己的疑惑。她虽然仙力尽失,可这点灵力波动她还是确信不会感受错的。

众人纷纷起身。

顾贵妃向潋滟笑道:“本宫今日带皇儿前来是想让他收几个侍妾,毕竟已经年近十七,连个王妃也没有,皇上可是担心得很。”最后一句话略带深意。

潋滟同样回笑:“既然是七皇子收妾,那只要她们应答了便好,凤栖阆不会阻拦。”

“好。有潋滟阁主这句话本宫就算是放心了。”顾贵妃勾唇一笑:“那不如让这些个姑娘都舞一曲也方便了吧?”

潋滟看向众人,声色俱厉:“听到了吗?还不快舞一曲?”气势竟不比顾贵妃弱了半分。

“可,可是......”是那位蓝衣佳人:“我们还没学呐。”她身后众人纷纷点头,身为大家嫡女谁都不想去七皇子府做个简简单单的侍妾,尽管今天看到了七皇子,觉得他最帅,可别的皇子也不比他差了多少啊!而且传言说七皇子不学无术,将来他的嫡哥夺了皇位,他可是必死无疑。

“难道你们本来就不会吗?!”顾贵妃有些发怒,刚来的时候听到她们议论自己的皇儿,本身就心存芥蒂,现在又推三阻四,真当她们母子是好欺负的?

“母妃息怒。”叶词摆了摆手:“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人选交给红莲来决定吧。”说着他放下了手中把玩了很久的红狐狸。

“这样也好。”顾贵妃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却无可奈何。

红莲在地上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睁着大眼睛盯着众人看了很久,才迈着小狐步向一个方向走去。

惊鸿默然看着这只在自己裙摆边撒尿的狐狸,沉默了。红莲一摇一摆的走了回去直接钻进了蓝色软轿中......

“那就这位姑娘吧。”叶词十分随意。

“不可。”潋滟上前一步将惊鸿护在身后:“这是我的妹妹,还望不能从命。”

听到这话,顾贵妃精光一闪,凤栖阆可是各朝人拉拢的主要对象,若是娶了阁主的妹妹,那好处岂不是显而易见?传言道,得凤栖阆阁内阁女子者有意称王也。

“这有何妨?七皇子妃恰恰还差个人选。”顾贵妃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潋滟假装为难的看向惊鸿,刚才惊鸿小声告诉她她要去皇室,潋滟这才有一出妹妹不能嫁的戏码。

“得贵妃娘娘看上,惊鸿三生有幸。”惊鸿故作女儿情态:“不过惊鸿可有个请求。”

潋滟欲言又止,顾贵妃一看有戏,慌忙问道:“什么请求?”

“七皇子只可娶我一人为妻,不可再添妾室。除非......”惊鸿说着慢慢走近贵妃,在她耳边轻语:“除非他日七皇子成皇!”

顾贵妃笑意显露:“这是自然。”

叶词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惊鸿往一边领路道:“那就请母妃这边走,我们商议一下具体事宜吧。”说完领路去往摘星楼下青草处,顾贵妃带着宫女太监们一起去。叶词走进软轿中将红莲抱了出来也缓步跟上,那四个抬轿子的人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抬着轿子出阆去。

潋滟眼中闪着不知名的光芒,吩咐一位凤栖阆侍女:“取忘魂香来。”说完瞥了一眼学舞的众人。

侍女低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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