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思娇静静的坐在贴满囍字厢房的床边,身着凤冠霞帔,大红的喜袍,盖着红披头,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而此时姬思娇双手正纠结的扯着手中的红手帕,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了,只知道外面已经很晚了,她不明白自己的小新郎官怎么还没来。
然后姬思娇心中责怪自己怎么连这么点苦都受不了,以后还得成为寒家的媳妇,定要做的很好,努力融入这个家,然后和和美美的生活。
想到这,姬思娇双手合十,闭眼默念着:“外婆,你说过,愿得一君心,携手到白老。现在阿娇找到了,你要祝福我哦。”
就是不知道外婆知道我嫁给一个小我八岁的人会怎么想,我想外婆肯定会理解我的,我喜欢这个家的快乐,我想好好的享受家的感觉,哪怕只有一天那些人明天就找来我也无怨无悔。而且还有他的依靠,总是给人信心,那永远坚毅自信的眼神。想到这姬思娇一阵脸红。
“吱~~”
一声开门声打断了姬思娇的遐想,她听出来了是他的脚步声。马上就要揭红盖头,我要不要再带上面纱,或许待会那刻我要说些什么...
寒广用右手捂住受伤的左手,脸色很是苍白,但看到仍恬静坐在床边等候的姬思娇,他露出了笑脸。
向前轻轻揭起红盖头,他笑道:“等久了吧?”
姬思娇害羞的摇了摇头,显得美艳可芳,只是那几道伤疤有些刺眼。
“夫君,你怎么了?”姬思娇很快就发现了寒广苍白的脸和嘴唇,还有喜服下满是血迹的伤势。
“夫君?”寒广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称谓。
姬思娇上前为寒广按住伤口,含羞的说道:“我们已经拜了天地的,按你们这里的说法不是已经成夫妻了吗。”
寒广笑了笑也不反对,这个称呼意味着他又多了一份责任和担当,“阿娇,你帮我处理下伤口,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娘她们,知道吗。”
姬思娇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寒广的用意,也不知道他为何受伤,但不妨碍她有一颗相信他的心。
姬思娇熟练的帮寒广包扎好伤口,然后灿烂的笑道:“夫君你看可以了吗?”
寒广笑着点头道:“可以了,看你动作对这个很是熟练嘛。”
“以前经常四处流浪,对这些东西懂很多。”
“四处流浪?”寒广疑惑的看着姬思娇,在他看来,姬思娇应该跟修仙之人有关,不说修仙修道,但锦衣富贵那是不少的吧。
“啊”发现自己说漏嘴的姬思娇立马捂着嘴,一脸不知所措。
“不想说就让它过去吧,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也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寒广释怀说道。
“嗯嗯”姬思娇激动的答应着,心里却自责着,夫君不是阿娇不想告诉你,只是怕连累到你们。
几天来连续的奔波让只有八岁身体的寒广早已疲惫不堪,躺在软软的床被,枕着姬思娇那细腻的腿上,寒广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
姬思娇看着寒广熟睡的小脸蛋,疼惜的抚了抚,然后温馨的笑了起来。
“盼君现~~盼的君思~~只愿君安~~时时念君......”
梦乡中的寒广若隐若现的听到一首糯糯甜甜的歌谣,寄托着浓浓的思念和恋眷。这一夜寒广睡的很是香甜...
清晨,寒广揉着朦胧的眼睛,起来就看到姬思娇正在那洗漱。见寒广醒来,姬思娇连忙为其准备清水洗漱。
“阿娇,你不用帮我,我自两岁就没要人伺候过,不习惯了。”
望着姬思娇不知所措的站在那,一脸委屈的模样,寒广心软妥协说道:“那还是你帮我吧。”
姬思娇仔细的为寒广洗漱着,边幸福不由自主地哼着糯糯的歌谣。
听着似乎熟悉的糯曲,寒广笑道:“阿娇,这首歌你是不是昨晚唱过?”
“夫君,吵到你休息了吧?”姬思娇很是自责,昨晚那一刻她很是感觉温馨,然后不由自主的想唱起外婆从小教的歌谣,她以为寒广睡着了听不到。
“没有,很好听。”寒广笑道。寒广没有撒谎,姬思娇那甜甜的声音唱这首糯糯的歌谣,很是动听。
“那我以后经常唱给夫君听。”
......
就在寒家看似一片祥和下,洛安城却是炸窝了。
昨天宰相刘罗锅的两个儿子先后被人刺杀,大儿子比较幸运只是重伤,而次子那就没那么好运了,在城郊打猎被一箭穿心致死。
宰相的儿子先后被刺杀,而且还死了一个,这还得了。要知道在大兴国,宰相除了皇帝那几乎是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故,,全城风雨欲来,一大早洛安城就开始戒严了。
而此时的刘府。
刘罗锅自认为自己爬过恶狱般官途,常年伴君如伴虎,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乱阵脚,但这次他已经无法镇静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刘罗锅此时的声音如恶鬼般凄寒。
下面跪着的手下颤颤的说道:“禀相爷,大公子是在回城的途中被一群黑衣人刺杀,但被侍卫挡住,只是重伤,而二公子...”
“被一箭穿心而死,根据当时的侍卫禀明行凶者也是一黑衣人。”
刘罗锅脸色一黑,阴寒道:“那些没有的东西,主子死了他们还活着有什么用,让他们全家一起陪葬。”
“是,小的这就差人去办。”
想到自己最痛爱的次子,刘罗锅痛苦的闭上眼睛,“查明是何人指示的吗?”
“小的无能,只查明这些黑衣人都是隶属于京城近几年出现的杀手组织,该组织成功率高并行为低调隐蔽,在我们带人抓捕时只捕获一些杂鱼,没有一个主事人。”
“查,接着查,本相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刘罗锅咬牙切齿道。
“那寒家一事?”
“暂且放下,寒家盘中之餐,跑不掉,现在首要是找到那些凶手。”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办。”
花满楼楼外。
寒家标志的马车轱辘轱辘又行到此处。
寒广下了马车,见大妞一脸的不高兴,“谁一大早就惹大妞不高兴?”
“还不是少爷你,昨天刚和少奶奶成亲,今天一早就跑来这花满楼,你不要忘了你的那个媚娘昨天可没让你进门。”
“哈哈,这次少爷我要送她一场富贵,她岂有不见之理。”说完,寒广直接进入花满楼。
路过的行人再次惊讶了,这将门纨绔太嚣张了吧,昨天刚成亲,今天就跑来青楼,没得救了。
可能由于洛安城戒严,又或天还早,所以花满楼里面显得有些冷清。
进了楼的寒广不顾门丁的劝阻,执意往里面闯,很巧,刚好碰到媚娘。
寒广拍着折扇,笑道:“媚娘,你还是不肯见我。”
媚娘惊讶的捂着嘴,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拉着寒广往楼上的闺房而去。
其实在前天拒绝见寒广后,媚娘的心里就一直是自责愧疚,她没有那么绝情的,只是那天有些受了老妈子和众多姐妹的误导,再加上心烦意乱,打算先不见寒广。可是当寒广走后,她无比的后悔自责,她认为自己辜负了寒广以往对她的好。
现在好了,寒广又来,她可以安心的和他解释一下。
还是那间熟悉的闺房,熟悉的窗户,熟悉的茶香,只是人不一样了,短短几天就物是人非了。
品着香茗,寒广望着眼前妖艳的玉脸,而媚娘也望着寒广清秀又憔悴的脸蛋,两人默不作声,似乎是在回忆以前的美好。
“公子。”媚娘想解释前天的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公子昨天成亲了?”
“嗯”
“如果前天我见了公子?”媚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新娘就是你了。”寒广有些随意的答道。
媚娘一怔,内心像被万针扎心,这是她曾幻想过的。
媚娘两眼流出清泪,哽咽道:“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对你自己来说,你做的是对的。”寒广还是忍不住的抚摸了下媚娘漆黑直长的秀发。
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寒广匀了口气,笑道:“媚娘,我俩相识这么久,也算是朋友一场,今后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所以作为朋友的我今天就送你一场富贵。”
只是朋友嘛,媚娘伤心的摇着头,她不要什么富贵,她知道错了,“公子,媚娘不要什么富贵,媚娘只想伴着公子,你答应过媚娘要赎我回去的。”
说着,媚娘手忙脚乱的翻箱倒柜,然后掏出几张纸张,“公子,你看,这是我的卖身契,昨天我就赎回来了,用平时你给我攒下的钱,带媚娘回去吧,媚娘可以给你做仆做奴。”
寒广待媚娘平静一点后说道:“媚娘,你要知道接下来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而你是其中重要的一环,所以这件事成了后不仅你可以得到富贵,还可以帮到我。”
“可以帮到公子?”,媚娘有些迟疑。
寒广点了点头,“嗯。”
见寒广凝重的表情,媚娘凄凄的点头同意了,能最后再帮到公子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