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修养了几天,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吧?”
燕随风大大咧咧的躺在我床上:“哪能那么快,不过也好多了,这几天你又跑哪瞎折腾去了?我就不理解为啥哪次我出来你都一身伤呢?”
我心说你个老鬼净废话,你以为我想啊?胖子来之前,我本来想跟二叔苦学一段三殇令,再跟燕随风好好学学茅山正宗符咒,谁承想胖子早不来晚不来偏要在我培训之前来。
不过这次调查的确让我收获颇丰,不只只是经验,同时也让我看到了我和二叔在三殇令作用上的差距。
在我把驱魔令当匕首用的时候,二叔却可以把驱魔令变成弩箭。在我的通神令被尤里收敛阴气变成瞎子的时候,二叔却依旧能看的一清二楚。这种差距不光是在道行上,更多的在于对三殇令的理解,是二叔在多年和恶鬼生死厮杀中的感悟。
不过我对于三殇令也不是毫无感悟,之前我觉得《三殇令法》中的记录未免太简略,我一直在怀疑爷爷是怎么靠三殇令闯出名头的,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里面记录三殇令中的三个令法完全是基础入门,真正的进阶教程还要在实战中自己感悟。
仔细想想以我现在的水平,驱魔令还不如一把桃木剑,通神令不过就是比胖子从网上淘来的见鬼眼镜强那么一点点,至于金身令。。。除了能在阴气重的地方多呆一会儿之外,我真的没发掘出什么实用的用法,要是爷爷知道我的三殇令用成这样还不拆了我。至于燕随风的茅山符咒,还是那句话,先把自己的家传融会贯通再说吧。
不过我对胖子的那些土发明还是有点兴趣的,胖子这人本质上是个有强迫症的技术宅,越是深奥的东西他越喜欢研究,大学这几年学习成绩不怎么样,搞了不少土发明,现在看来也不是一无所获。就拿那个刻着法阵的弹珠来说,虽说弹珠太小破坏力一般,但是穿透力绝对不亚于二叔的驱魔令箭。
我不是一个传统的人,虽然这些年学的都是老祖宗的东西,但是对于那些更简单有效的东西我是不会拒绝的,看来很有必要去胖子那里淘淘宝了。
燕随风道:“想什么呢?之前不说要学画符吗?学不学了?先说好了啊,没有酒我是不会教的。”
我指了指受伤的右肩:“你看我现在这个状态,别说画符了,到医院看病签字都费劲,酒可以喝,符暂时先不学了。不过我有个事要问你,刚才你也看到了,夜虎变成现在这样,怪吓人的,你见多识广,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燕随风一脸茫然的问我:“夜虎是谁?我没见过啊?”我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我给夜虎刚起的名字,便对他喵了一声。燕随风挠了挠额头,还是没明白。
“就是黑猫,我刚给起的名。”我解释道。
燕随风恍然大悟:“哦,这名起的真利尿,你不说我都忘了问你了,它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我回想了一下,告诉他是我刚出院的时候,回来发现的。
“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这小家伙提前觉醒了,不过幼妖觉醒可不是出去遛个弯儿就能成的,这小东西连人言都不会说,可能性不大。第二种就麻烦了,有人用外力试图强行让夜虎觉醒,但是这种方法需要大量资源,而且对于夜虎以后的修行会有毁灭性的影响,相当于杀鸡取卵,这种事只要不是神经病是不会干的,除非。。。”燕随风坐了起来正色道:“有人只需要一个觉醒的夜虎。”
他的话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夜虎觉醒不觉醒有什么差别吗?”
燕随风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现在的夜虎还不算妖,除了智商高一点,身体强悍一点以外和家猫区别不大。但是觉醒以后就不一样了,觉醒以后可以口吐人言,随时妖化,而且可以修炼,也就实打实的成为妖了。”
我还是有些想不通,就算夜虎觉醒了又怎么样?为什么会有人会这么做呢?便问道:“那也不对啊,怎么看夜虎觉醒都对别人没什么影响,就算是养打手,用这种杀鸡取卵的方式也对夜虎没什么好处,这不是有病吗?”
燕随风想了半天道:“虽然不知道这人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上次抢异世镜的那个神秘人。”
也对,那时候我确实看到那个人跟夜虎有接触,想必就是那个人了,如果真是那个人我倒不担心了,反正我和二叔一直都在防备着他,也不差这一件事了,我现在想的是怎么能让夜虎变回来,这样子确实不太适合露面。
“先不说别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夜虎变回去?”我问道。
燕随风又躺回床上:“什么办法都不用,夜虎自己就能变回去,你给他二斤牛肉,跟它好好商量商量就行了,没准它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变化呢。”
没想到这么简单,随手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酒,从抽屉里一搅扔给燕随风,穿上外套就出了门。
半小时后,我拎着二斤鲜肉,两盒鱼罐头回到了店里,胖子披着外套缩在沙发里,夜虎牛哄哄的趴在胖子胸口。
看着夜虎两个闪亮的獠牙,我觉得叫醒夜虎这件事有点危险,便从柜台上拿过一根笔,捏着鼻子在胖子脚心划了几下。
胖子感到脚心痒,下意识的要扭身搓脚,一翻身就把胸口上熟睡的夜虎给扔了下去,夜虎反应很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扭脸一看是胖子把他扔下来的,嗖的一下跳到沙发上,对着胖子的屁股就是一口。
胖子妈呀一声跳了起来,一看是夜虎咬的,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看着冲他呲牙的夜虎,只能捂着屁股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赶紧过去把夜虎抱起来:“夜虎别闹,来点夜宵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