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大家就把第二天要进城的东西准备好,两车柴火,一车卖,一车送给温阿婆,一竹篓的蔬菜,还特别带了几捆整理好的稻草,大家收拾好早早就睡下。
第二天一早,珏儿一家子都早早起来,留下二姐和小六带着小七在家。原本要留下三姐的,可她缠着连氏和珏儿,还跟二姐说了好多软话,才得了这进城的机会,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晚上一直拉着几姐妹说话,早晨又早早起来,害得几姐妹都成了熊猫眼。
大家敲开温阿婆的大门,天才大亮。温阿婆出来开的门,看着她的气色好了些,珏儿他们也放心了些。阿婆看到珏儿他们过来,很是开心。四哥把这行人都介绍一番,阿婆也笑着跟大家打招呼。打过招呼后,大姐就带着连氏她们把那一车柴火往厨房搬,还搬了半篓子的蔬菜。而珏儿则坐在另一车柴火边上卖柴火和那半篓子蔬菜。
进了厨房,大姐拉着三姐忙碌起灶台上的事来,而连氏则阿婆嘘寒问暖一番,而阿婆感谢她们一番,而直夸她的好儿女救了老两口一命。而边上的承生婶也帮着两姐妹搭把手,同时也在心里感慨,连氏的这几个孩子真是懂事能干,自家也受了他们多少帮助啊。等热水烧好了,四哥端了一盆热水进了阿爷的屋要帮他清洗一番,屋里床边的火盆里还有些碳火,屋里也暖和多了,阿爷也还一阵阵的咳嗽,好像那些药也起了些效果,咳嗽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连氏也进来探望了一番,说了些安慰的话才出来。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缓过了劲,一行就往后院走,三姐跟承生婶都很里好奇,眼睛四处瞧着。到了后院,大家就忙碌起来,大家先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承生婶打扫院子,连氏打扫主屋,大姐三姐打扫两个厢房,四哥用一根长竹竿头上扎了把稻草,把墙上的蜘蛛网都扫掉。因为今天要打扫,珏儿让大姐给大家都准备了一块面巾,遮住口鼻。
连氏看着屋里除了灰尘,并没有雨水的痕迹,问了阿婆,才知道,四年前他们才翻的屋顶,这几十年的老屋才不至于落破不堪。把地打扫干净,大姐三姐又去前院提了热水来,把所有的家什门窗都擦一遍,把那些柜子桌椅都搬到屋外来,大家忙得热火朝天的。
大约一个时辰后,四哥出来瞧珏儿,而在市场上的珏儿,也把那一车柴火卖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捆了,而那半篓子菜,也只剩下几颗白菜和几个萝卜了。珏儿看了四哥的样子就被逗乐了,她用手绢帮着四哥把他头上和身上的灰尘拍下来,让他进院子洗把脸,不然那上下两层分明脸被人笑话了去。四哥抓了抓后脑勺,嘿嘿笑着跑进去了。
他打理好自己出来后,珏儿就把身上的钱袋子递给他,让他去买些米,再去帮阿爷抓几副药回来。四哥接过钱袋子,进屋拿了那个米袋子,一溜烟跑了。一阵冷风吹来,珏儿不由得觉得冷得打抖,就在原地跑跳起来,搓了搓双手,往手心吹了口热气,这天可是越来越冷了。
后来,又来几个卖主,一番讨价还价后,又卖那捆柴火,两颗白菜和两个萝卜,就只剩下两个萝卜和三颗白菜了,四哥回来后,珏儿就让他把两个萝卜和两棵白菜送给了郑屠夫,不想又换了根猪骨头回来。珏儿把卖柴火得的钱又给四哥去买些油盐回来。珏儿他们收了摊子,把车子推进院子里,四哥接了钱又出去。而大姐这时,已在厨房里煮起了米粥,旁边的小陶罐上,也熬着阿爷的药。看到珏儿进来,大姐招呼珏儿赶紧来火边暖一手,去去寒气。
珏儿在灶边坐下,问了大姐收拾的情况,大姐一边收拾那根刚拿回来的猪大骨,一边跟珏儿说话,屋子都打理得差不多了,就是那些家具有些麻烦,留着怕被人弄坏了,只得都搬到前院来,所以都清理出来放在屋外了;而且还清理出了很多的旧衣物,也要好好的处理一番。
四哥回来后,把油盐递给大姐,来回跑了几回,他全身都觉得暖和,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丝,说着就往后院去,珏儿立刻阻止他,两人把车子往后院推,要顺道把后院的家具什物搬些过来。
到了后院,珏儿才发现,房间和院子都打扫干净了,一些家具什物都搬了出来,摆在屋檐下。连氏和三姐正在清理这些家具,虽然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清洗出来,看着一种古朴的感觉。温阿婆正在那堆衣物里挑捡,想来她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东西。承生婶则正在把屋里和院子里的垃圾往竹篓里扫,一会儿运到外面去。珏儿和她们打了招呼,先把那些房间参观之后,再来帮忙。
正房三间都收拾出来,只要把通往中间堂屋的门锁上,就成了三间单独的宽敞的通间。除了左右两间中间还有两张木床外,再没有其它家什了,但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打理,感觉有些霉味。珏儿就让四哥找了三个火盆,升些火,除除霉气和寒气。珏儿计划着,把那张床靠墙角放着,然后再找些木板和砖块来靠着两边的墙摆成一排排的床位,中间留着几厘米过道就成,再把床位租出去,因为人多,租的人要负担的租金不高,而出租人也可以多得些租金。
珏儿又到厢房去,厢房较小,又是一间一间的,除了原来的库房和厨房,也都有床,珏儿就想着租给那些要求高些,毕竟通间没有私密性,安全也不好,同时租金也要稍高一些。至于屋外的那些家什,可以放到原来的库房里,锁起来。厨房就让大家一起用,人有空也能煮顿饭什么的。而收拾出来的衣物书籍等,都搬到前院去,再慢慢打理。珏儿看了一圈,边看边琢磨,就把想法跟四哥说了,四哥也觉得好,就去找铺床的木板。
珏儿看了一圈,也帮着阿婆把那些衣物清理分类,堆放到车上,一会儿搬到前院。
他们又忙了一会儿,大姐就来叫大家吃饭了。四哥跑去落了后院的锁,连氏和承生婶也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除掉面巾,走在推着那车衣物的大姐和三姐后面,珏儿也扶了阿婆往前院走,后面还跟着向她们跑来的四哥。
午饭大姐煮了些干饭,同时还熬了一锅菜叶稀饭,水煮了个白菜,腌了些萝卜丝,让大家开心的是一锅萝卜骨头汤。大姐和四哥先端了一碗稀饭和一碗萝卜骨头汤让阿爷吃下,才出来吃饭。连氏和承生婶都吃了一碗干饭,阿婆只吃粥,珏儿他们四个小孩吃了半碗干饭,然后吃粥。虽然菜式很是简单,但看得出来,大家都吃得很是开心,那一大锅的萝卜骨头汤,也被大家吃得干净。大家吃好饭,大姐就把那些碗筷收拾洗了,三姐也帮着,然后又洗了一个萝卜,切成片,加到那骨头汤里,加些清水,用小火慢慢炖着,到晚上阿婆阿爷还可以再吃些汤。
看着阿婆和连氏坐在火边休息,珏儿就让四哥把自己的想法跟她们说了,珏儿也在边上补充着,这样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最后阿婆和连氏也觉得这法子好,想来现在年景不好,大家生活都困难,再加上又把码头上扛包搬货作为主要客户,价格不能高,那就只能“薄利多销”了。原本在珏儿家人看来,像珏儿和四哥这样把自己的想法说得这样头头是道,大家也习惯了,而与阿婆最早见面的也只是珏儿他们几个,所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有承生婶,看着那两小孩,觉得不可思议,好大一会儿才回过味来,更是认定承业家的几个小孩将来定是有大出息的,想想帮自家的,就暗暗想着晚上回去给自己当家的说说,跟着承业一家的准是没有错。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又都忙起来。先是大伙一起把那大床搬到墙角,再找石块砖块,木板把床位支起来,再铺上一层稻草,把那些衣物把那些运到前院来。一个时辰后,一切都收拾好了。三间通间,三十个床位,五间厢房单间。连氏她们把那些衣物搬到前院清洗衣起来,而珏儿和四哥则出了院门,直奔码头。
到了码头上,看着大多都是搬着东西来来往往的人,要么从马车上往船上搬,要么从船上搬到马车上,边上站着几个看押货物,远些的地方坐着几个休息的。珏儿去了解些情况,码头上也没有现在物运公司,也没有什么大仓库,大都是直接是马车和船之间的对接,只有偶尔多出的货,也只是让在那个边上的草棚里堆一两天,让人守着,马上就用马车搬走。那些搬运工大都是单兵作战,也有些是几兄弟组成一伙的,也有临时组成一伙的,讲好价就搬货,有些还跟着到主人家去下货的。看着有一船货物已经搬完了,货主正在给那些工人发钱,珏儿看着他们每个人都能拿到五六百到一贯多钱不等,就在拉生意地喊道:“大家过来瞧一瞧,看一看,有家客栈新开张,床位一晚贰拾到陆拾不等啊。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啊。大家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啊。大家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珏儿喊了几遍,四哥也跟着喊,同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围过来打听。珏儿把具体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下,就有十多个人从边上草棚子里拿出自己的包裹,跟着他们走。珏儿和四哥把那些人从后院门带进院子,那些人看着这院子收拾得很整齐,一排排的床位铺着稻草,只要铺上自家被褥就能跟家里差不多了,比他们在那个四面漏风的草棚子好上很多。大通间二十个钱一晚上,小单间一间陆拾个钱,价格也很公道,如果一次**到下个月底,还可以适当便宜一些。
有一间通间一下子全租出去了,他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一共十二个人,租了十一个床位的通间,因为大床是按两个床位算的,大家挤一挤也能住得下。一次性租到月底,一共十四天,按十三天算,一共收了贰仟捌佰陆拾钱,租了两个单间出去,都是两兄弟,都租到年前,珏儿跟他们按四十天算,又得两仟四百钱。珏儿收好的钱,让他们在一个珏儿自制小册子上写上他们的名字,按上手印,珏儿再写上入住日期,到期日期,金额等信息,一个房间一页,再对就给房间编上号,一套下来,也花上不少工夫。做完他们原本还想着再去拉生意,没有想到又一伙人推门走进来,原来是有个人来看后,觉得好,就赶紧到码头上去找自己的两位哥哥把这儿的情况一说,也引起边上的人的注意,大伙也跟了来。这样,一下子就把床位都租了出去,通间的都租到月底,一个单间租到年前,两个租到月底,又收钱一万多,再登记入册好。还有人来晚了,直觉得可惜的。四哥把每个单间的钥匙拿一把出来给他们。还跟他们说来,冬天落日天黑后就落锁,大家如有什么变动,就要提前说。并告诉他们,晚上可能提供热水,一钱一盆,那些人听了很是高兴,晚上回来用热水清洗一番,再用热水泡泡脚,也能解解疲劳。
交待好后,珏儿就和四哥穿过前后院之间的院门,落上锁。两人也大大舒了口气,谁成想会这么顺利,客栈开张,首战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