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行人便随着那管家进了学士府,七拐八绕的被带进了接待客人的前厅里,那管家说了一声“请稍后”之后便出了门去。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便有几个丫鬟捧着托盘来上茶,这时海潮低声向给她端茶的小人儿问道:“你家大人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平时也喜欢傍晚的时候换衣么?”
不要怪她沉不住气,主要是这慕老狗也太奇葩了,大傍晚的换啥衣裳,尼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大白天的就嘿嘿咻咻呢!
嘿!海潮心里低吼一声,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哈?想他那样一个好色的老泥鳅,成天就惦念着那点玩意儿也正常得很。
丫鬟听到海潮问话,低垂着脸儿答道:“奴婢不知,管家只是吩咐我们好生奉茶。”
海潮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那丫鬟便退到了她身后,随时等待着召唤。
这么坐着百无聊赖的很,海潮便心念一起,也洋装起品茶的样子将茶水端起来,一本正经的做着品赏的动作,掀开茶杯,用杯沿细细的刮着浮起的茶叶。还别说,那样子倒还有模有样的,蛮像那么一回事儿。以至于坐在她对面的续亦都向她投来充满探究的一眼,海潮一抬眼恰巧撞见,身体一颤手一抖,茶杯便从手中滑落了出去。
随着几声“啪啦啪啦”的撞击声响起,玉瓷的杯子已经碎成了无数块儿,无辜的躺在地上做挺尸状。
那滚烫的茶水,随着茶杯的翻滚洒了不少在海潮的衣角处,幸好她今天穿的是蓬蓬裙,滚烫的水才没贴上肌肤,要不然可不就被烫傻了?
同样正在抿茶的其他人看到海潮这边的动静,立马搁下手中的茶杯冲过来问动问西,好像海潮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一进府门就呈呆愣状的凤瑶,顾影自怜的样子好不可怜。
太叔永钰永远是最积极的那位,他满是担忧的执起海潮的手腕,柔柔的问:“海潮妹妹,你手有没有被烫伤?”
而别君则是:“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么?”
只有续亦,盯着她的衣裙看了几眼,低低笑道:“连老天都不待见你那一身衣裙了,这下不换都不行了吧?”
海潮咬牙一想,莫非那家伙一直介意着她大下雨天的穿得少?可是,是她愿意的么?明明早晨还是阳光明媚的谁晓得下午就来了一场春雨?
海潮低眉咬唇,难得矜持的说了一句:“我没事,只是衣裳湿了而已,等回去换掉就行了……”怎么她也不会在学士府上换衣服的,谁知道这里是不是有梅毒啊艾滋啥的病菌。
太叔永钰见海潮脸上也没有痛苦的神色,便转移视线指着她后方的丫鬟吼道:“你怎么做事的?没看见我海潮妹妹被水洒了么?还不去找见上好的衣服来,顺便请太医来把把脉。呆着干什么,平日里吃呆瓜长大的么?”
一屋子五六个小丫鬟被他训得大气不敢出,兀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似乎对太叔永钰发飙的样子颇为忌惮。
海潮就发现,那丫的除了对他感兴趣或者害怕的人才会稍微客气那么一丢丢,要不别的任何人任何物在他眼里就啥都不算!典型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真是让人头疼上火肝儿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