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走了谁的悲伤,是可怕的封建思想,但没有所谓的封建思想,就不会有其乐融融相安无事的今天。
孙长义在农村老家放了一万元钱的鞭炮,火光冲天,震耳欲聋。
鞭炮声结束了,天刚微微泛亮,小村里的人们都在挣扎着起床,所谓的起床气在这一刻必须抹掉。因为今早的第一件重要大事,就是拜年。
王兰和孙长义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虽然没有正式登记结婚,但很多人见到她都会叫嫂子。
今年的大年王兰和孙长义回到他乡下奶奶家过年,王兰问过孙长义自己家富裕已经很久了,为什么不把老人家接到城里去住。孙长义回答这是家里的传统,都要在农村颐养天年,孙长义的父亲退休后,也搬回了小村里。
王兰已经和孙长义说过,自己又没有名分,就不必拜年了吧!但孙长义说这是家里长辈的意思。
小村里大部分人都起的的很早,当然也有能睡到九点钟的,那样的人家需要将大门锁上佯装出门未归或是在众人一片非议没人情味中度过。
村子里除去那些孩子们可以偷懒的之外,其他人都必须整洁一新,早早摆上瓜子、花生、糖块、苹果、香蕉、橘子,对了,还有小村上每家每户都有的特色的大枣。
这是王兰在婆婆家过的第一个年。虽然很不适应,但她必须埋下内心的悲伤,今天要兴高采烈的和其他的嫂子们婶子们去拜年!
孙长义一早就出去舅舅家拜年了,剩下了的是家里的其他人。虽然公公婆婆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是他们对王兰很好,但是王兰还是有些郁闷,孙长义清早就出去,和婆婆打了招呼,但是根本什么都没和王兰说就走了,整个家里好像只有王兰自己是一个外人。“他们最亲,我只是他们对外充当展示的一个工具而已。”王兰这样想着。
但是大过年的,王兰这个工具必须发挥作用。
第一次的旅程就这样开始。
临行前公公婆婆千叮咛万嘱咐要问好,要叫人,一向这方面意识很淡薄的王兰却不以为然。
一路走着,和大家寒暄着,很多家基本上的形式都一致,问声好,就是几个女子,就这样走了大概五六里路,虽然已经结婚生子的她们,身材基本已经走样,但她们依然登着恨天高。
屯子很大,为了节省体力,女人们横穿大地,看着风中瑟瑟发抖的他们,歪歪扭扭的登着恨天高。突然间想拿起手机照下绰约的她们,但王兰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她们中的一个。其实她比那些人还惨,毕竟那些人是有名分的。
大地的一角,是一户土房子,破旧的大门,用泥土抹过的房子,一看这家的主人就应是老者,因为这年月年轻人都喜欢住在宽敞明亮的房子。证明这家里热乎气的是贴满门楣的对联和请仙人入门的竹竿,以及那见到生人狂叫不止的狗儿。
推门进去,不大的厨房间正做着饭菜,,锅盖上不断的冒出热气。
一堆老人已经站在地下对我们这些人嘘寒问暖,人们说一句:“大神,您儿子没回来,”回答我们的是一句:“儿子出国了,三四年啦。”本觉无事,但出事情后,人们讲起其实他的儿子早已经没了,女儿及儿媳不忍心告诉他们,谎编了一个理由。
“真傻啊!不回来怎能连个电话都没有呢?”接着人们一阵唏嘘。
事实很明确却依然要问,问的只是那一个永恒的话题,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别人眼中,心中的话题呢。王兰在心里自语道。
走了五六里路,王兰已经很累,她想赶快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但是家里面人那么多,她能逃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