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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一个人从记忆里被挖出来

刘合然说:“我其实是个没有什么故事的人,安安稳稳的上学工作,不像你,到处跑新闻,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侦探,能见到的,知道的东西都很丰富,切身的经历一辈子都忘怀不了。我大学里认识了两个好朋友,毕业之后和甜甜谈恋爱,做了一年的程序设计师之后调到软件设计部门当软件工程师,偶尔和甜甜一起出来玩玩,我的经历太平凡了,远远比不上你的。要说比较有意思的经历,就是我们一起去玩塔罗牌,结果塔罗牌师说我是个煞星什么的吧,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我不懂这些,甜甜比较清楚一点,她更喜欢这一类的。我记得原来那个徐子仟也喜欢,他和甜甜那个诗社都有这个爱好。真奇怪,或许也许他们的思维跟我们不一样吧。”林岩说:“看出来你应该有点了解徐子仟,为什么不把他和甜甜讲和呢?”刘合然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其实我也和他有过一点点联系,后来觉得还是不联系的好,就断掉了,最后只知道他在国外的一个医院里当医生,是个很厉害的医生。他是主修外科的,最擅长的是骨科。”林岩的潜意识里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却想不到来自于何方。这场简单的旅行,却到处透着一点点的古怪,说不出的味道,林岩不会预见未来,而现在也没有头绪,所以他没有办法去阻挡即将到来的事情,但是,最好的是,到现在也没有事情发生。正想着,客厅传来一点点的争吵。林岩和刘合然同时回头,看到杜天和董晓凤夫妇好像因为什么在争吵,杜天看到正在从走廊向客厅走的林岩和刘合然,一把拉住他们说:“你看看,这女人是不是无理取闹,我说明天早上再出门看风景,她非要现在就去。还不去走廊,一定要去门口。”刘合然听了,说:“董大姐,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外面那么黑,你要出去看风景不是会让杜大哥担心吗?再说了,看风景在阳台上就有很好的视角啊,你和杜大哥还能升温感情,很不错的。那我和林岩要不要回避一下呢?”董晓凤说:“我,我其实没什么无理取闹,我就是想看看他对我会不会像原来那么好,自从去年以来,他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又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一定是有其它喜欢的女人了,所以,才这样的。这次就是因为他不好,所以才让他带我出来玩的。”杜天一把搂过董晓凤,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啊,笑话了,她就喜欢这样,老婆,放心吧,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况且我怎么会做那么龌龊的事嘛。”董晓凤轻轻地锤了一下杜天:“就会嘴上说,哼。”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还是跟杜天上楼去了。林岩笑了一下,“你真会说。”刘合然说:“我爸爸是个医生,所以小时候经常在医院帮忙,帮忙的时候经常需要跟病人沟通,学会了不少东西。”林岩说:“你学的东西比我学的多很多了。”刘合然笑笑:“他们既然不去,那我们还是去走廊吧,继续聊聊。”林岩点点头,瞬间又摇摇头:“还是去楼上我的房间吧,我们再拿点好吃的下来、”刘合然无奈地笑笑,“陈涛说的不错,你真的很像一个小孩子。”林岩笑的很开心:“喜欢吃零食不好吗?对了,你不是说明天要去爬山吗?早点去吧,到中午的时候天气太热了,恐怕会中暑。”刘合然点点头,然后说:“我们去你房间,继续聊聊吧。”林岩点头,突然之间傻傻地笑了一下,刘合然疑惑地问:“你笑什么?”林岩说:“我突然觉得我的魅力好大啊,你居然黏上我了。嘿嘿。”刘合然拍拍林岩的头:“没错,我是黏上你的,妙脆角了。走吧。”打打闹闹间就已经到了林岩的房间,有点凌乱的感觉。刘合然脱口而出:“好有,凌乱美啊。”说完避开几乎到处都有的障碍物坐在林岩的床上。林岩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两天一直都没有时间收拾,所以比较乱,你就别见怪了。”

刘合然却径直走向房间配套的独立洗手间,接了一盆热水,把架子上的干毛巾放进脸盆里,打湿之后拧干毛巾上的水,让林岩把脚伸出来,再把热毛巾敷上去。林岩看着脚上的毛巾,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忙活的刘合然。刘合然半天没听到声响,抬头看了看林岩说:“哦,不用奇怪,一开始用冰水敷脚是为了让脚踝处破裂的血管流出的血液凝固,这样可以减轻疼痛,因为甜甜跟我说没有找到云南白药的另一瓶。所以我就让她准备冰水了。现在用热毛巾是为了让你的脚可以更快地吸收药里面的有效成分,一晚上应该可以完全好了。那明天,想跟我一起爬山吗?”林岩摇摇头:“今天吃的亏够大了,再说明天不是爬这座小山,要是明天再从半山腰上滚下来,估计可以直接送我去太平间了。”刘合然反应过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完了说:“不会的,我跟你一起呀,听说日出很漂亮的,来这儿都有两天了,一直没有玩到什么。”林岩赞成地点点头:“我也觉得,看风景没必要跑这么远的吧,说起来,我一个大学的朋友有一天拿了一张游览券给我,说他去买笔记本电脑的时候,正好有抽奖活动,他抽中了二等奖,礼品就是这个在山庄的四日游。他说这是个完全的中世纪古堡一样的山庄,而且这样的山庄里也许会有漂亮的吸血鬼公主也说不定,指不定还会碰上什么神秘事件,但是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而且也忙着工作的事,所以说就把奖品让给我了,正好我也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不过,感觉有点奇怪,我总是好像在走一个迷宫,走进去除非解开谜底,不然出不来一样。但是我又没办法预知未来,所以只能静观其变了。唉,如果我会预知就好了。”刘合然笑笑:“即使可以预知,没有办法改变不是一样吗?你说呢,大侦探?”林岩默然。很多事情没有办法改变,因为发生过的事留下的痕迹没有办法消除。就像没有办法改变历史,即使科学家们想了很多很多办法希望回到过去,但是大自然没有给人类这个机会,起码到现在为止。林岩说:“刘合然,那如果科学家发明了时光机器,可以回到过去?你最想改变什么事啊?”刘合然站起来,把热毛巾扔进盆里说:“这个,不太可能吧,第一,发明时光机器,速度需要在光速之上,第二,历史不能改变,不然不是会造成空间混乱吗?”林岩无奈地说:“我是说,假如。假设一下啊。”刘合然的表情突然有一点落寞,从热水盆里重新拿出毛巾的手有一点点颤抖,他对着眼神清澈的林岩说:“如果可以改变,我希望……世界和平!”林岩深深叹了一口气。刘合然把毛巾又一次敷在林岩的脚踝上:“不过,我在想,如果可以改变,我希望去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我没有骨折。”林岩大吃一惊:“骨折?”刘合然点点头。继续说:“是啊,我因为去年骨折耽误了不少东西,连一个好朋友的婚礼都没有参加,特别遗憾。后来都断掉联系了。”林岩点点头:“那还真是挺可惜的。”刘合然无奈地说:“谁说不是呢?但是既然发生了,也就无法挽回了。毕竟有些事是不能后悔的。”

林岩在一边不住地点头,在分析案件时候头头是道的他偏偏在关于这方面缺了一根弦,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出什么话来缓和没有话的空白,他支支吾吾了一会,还是选择直接闭嘴不说了。刘合然轻笑了一下,说:“你其实和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很像,我一直觉得他是个长不大的小家伙,但是有时候头脑却无比清晰,清晰地让人都觉得可怕。可是真正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是个真正‘笨’的人。林岩,喜欢动漫吗?”林岩点点头,“喜欢,不过我小时候喜欢的黑猫警长还有舒克贝塔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刘合然说:“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放松大脑会选择看看动漫,当时在我们圈子里很流行的一部动画《犬夜叉》,我记得那个耳朵尖尖,长的很好玩的犬夜叉,很善良,对于人的信任也是慢慢建立的。我妹妹当时还让我帮忙买过原创的动漫书。我觉得你就像那个犬夜叉。”林岩问:“是因为我很善良吗?”刘合然笑到肚子抽筋才停下来说:“不是,是因为,你的表情像一只小狗。”林岩也禁不住大声地笑起来。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刘合然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对林岩说:“时间真的不早了,你也可以休息了,你的脚还是安分点比较好,我从外面帮你带上房门就行了。”林岩点点头:“谢谢你。”

刘合然走到门口的时候,传来林岩的声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刘合然停住脚步,开口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是吗?”林岩习惯性地点头,突然想到背对着他的刘合然看不到,正准备说“嗯”的时候,刘合然说:“你想知道哪个答案呢?一,”他竖起食指说,“我喜欢你,因为我实际上是一个同性恋。二,”他继续竖起中指,“因为你从不管哪个方面来说都像因为我的原因而出意外的表弟,所以我觉得遇见你是老天要我补偿,虽然,我并不信命,但是我觉得缘分,没有理由的。那么,你相信哪一种呢?”林岩很快速地回答说:“我相信第一种。”刘合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关上门,他心里微微宽慰了,林岩,果然是个善良的人,就像动漫里善良的犬夜叉一样。

房间里的林岩看到刘合然的身影被越来越小的门缝吞没,深深吐出一口气。他不小心知道刘合然的秘密,这样的悲痛不论在谁的身上发生,都是一辈子的烙印,但是林岩没有资格去评论别人的事。而且,另外一件让林岩在意的事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细细想,现在有时间好好梳理了。他想,刘合然的话并不是全部的真话,当中有假成分,因为他刻意隐瞒了与徐子仟的关系,从短短的对话中无意中提到徐子仟的频率,还有流露出的神情,反应都说明他对徐子仟十分的了解,而且不是仅限于表面的了解,是密友的关系,但是问题是刘合然为什么要隐瞒他和徐子仟的关系,仅仅是因为赵甜甜和徐子仟曾经发生的那件事,他选择保护赵甜甜,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不断地提醒自己忘掉和徐子仟的朋友关系,但是潜意识又没办法全部抹杀?林岩对自己做出的这番推理都感觉很牵强,推理注重事实和证据,有理有据才能做出真正的没有偏向性的推理。但是现在的林岩只能从只言片语来做出这样的推理,林岩的心中就像堵住了一块石头,没有办法把它移除,但是突然之间,林岩想到什么,坐起来,念叨到:“徐子仟,徐子仟,徐子仟……”

时间:凌晨零点零七分。

一间普普通通的房间里“tears”的旋律响起,微微的鼾声瞬间停下,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到旁边的手机,直接按下接听键,接听。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喂,林岩,大半夜的你有病吧?干什么不好午夜凶铃啊。”林岩笑起来:“喂,我说,陈骁,你肯定没有看屏幕直接接电话的,这么肯定是我啊。”懒洋洋的声音伴随着哈欠:“嗯,是啊,因为我认识的神经病只有你一个,除了你,没人能干出这么变态的事。”

“不说这个了,我有点事……想…………你。”陈骁说:“林岩,你那边的信号好像不是特别清楚啊,怎么回事?”声音又渐渐清晰,“这是半山腰,信号或许不是特别清楚吧。”陈骁的声音有点奇怪,说“你那属于半山腰的别墅区,手机基站应该覆盖的比较全面,不应该出现信号不清楚的情况。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了?”林岩半天没吭声,过了好一会,说:“乱打什么岔啊,我有正事要问你。”陈骁打着哈欠说:“说吧,到底什么事?”林岩的声音有点迟疑,“你记得一个叫徐子仟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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