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告个一年半载的假?什么叫做堂堂男儿连个小姑娘的花拳绣腿都受不住?
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偏私!偏生这私还偏得颇有那么几分歪理……呃,不,是道理!
百官们瞅了瞅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礼部尚书周大人,又瞅了瞅那好似还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户部侍郎宋大人,不由暗唾这宋大人实是虚伪!
明摆着已经靠上了钰王爷这棵大树了,目下还装作莫名其妙?
谁不知道并尊亲王钰王爷殿下面冷心冷外冷内也冷?若不是有着甚么不为人知的私交,这尊冰块铸成的大佛哪能偏帮谁?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莫瞧这宋大人平日里除了涉及到家中孽女之外,对任何事皆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做派,没想到竟是这种宋大人!
该死的!要靠大树怎能自己一个人就偷偷摸摸的去靠了?就不晓得带上同僚一起么?还有没有半分同僚爱了?!
早朝散去之后,一向都无人问津的宋大人头一回发现了同僚们竟是如此热情好相处。
不少平日里本无交集的官员纷纷向他点头招呼,就连一贯将他当做空气的上峰户部尚书都拍了拍他的肩头勉励了几句,甚至还有几位户部的同僚邀他饮茶听书……
当然,也有不少官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酸了几句。
对于这一切反常的现象出现的原因,宋大人心知肚明。
可不管大家信不信,他同钰王爷么……当真是毫无交集!
方才早朝上的事情,在他看来,完全是钰王爷一时心血来潮的无心之举罢了!
原本呢,此番他是已做好了被罚十年后的俸禄的心理准备了,却不曾想金尊玉贵的钰王爷会出言相帮,助他十年后的俸禄逃过一劫。
可……这对他来说似乎并无多大的意义。因为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他家中那宝贝女儿委实是个祸头子。
有那祸头子在,莫说十年后的俸禄,就是十一年后、十二年后十三年后……乃至四十年后、五十年后的俸禄都难逃劫难呐!
当然,若是每一回都能得贵人相助,那么或许他有生之年尚且有望见着俸禄究竟是长什么样的。
再当然,这贵人相助甚么的鸿运,哪有常伴吾身的?
总归呢,走了一回鸿运便偷着乐罢,万莫去奢求老天长了眼,每日都将鸿运给你当头砸下来!
拾掇好了心态,宋大人正欲婉拒几位相邀听书的同僚,可刚拱了手还来不及言拒,便有人代他拒绝了。
“宋大人已约了本王今日去他府上饮茶,诸位另择他日。”
如此清冷却悦耳的嗓音,除了并尊亲王殿下还能有谁?
几人压根用不着循着声源去看来着是谁,当即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
上官沉钰抬手示意他们免礼,目光落在宋大人身上,“宋大人,走罢。”
“额……下、下官遵命。”
他何时约了这尊大佛去家中饮茶了?不是请,不是邀,也不是求,而是约!
约啊!他何时又有能约动并尊亲王殿下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