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还没说完,李熙晨就冲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然后用手指了指气压很低的程峯。胖子看了看,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坐了下来,他可不想身体哪个部位少一块零件。
闵在锡看了看他们,自己叹了一口气,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变成陌路人呢?到底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抬起头,侧过脸看见一脸落寞的渔杰,从她的表情可以看来,她一点也不开心。
闵在锡用手拍了拍渔杰的肩膀,他阳光的俊脸居然会带着一丝忧郁的表情。
“你们怎么呢?”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他知道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他还是很想知道,因为渔杰和程峯暧昧不清的关系就像是一根刺插在他的身上,弄得他整日心神不定。
机航五班今天静地就像是全部人都被毒哑一般,他们的咽喉痒得要命,可是当看见程峯头上的低气压,他们都会把想说的话活生生地吞进肚子里,发火的程大少是最惹不起的,连校董都忌讳三分,更何况他们是无辜的小市民。
渔杰并没有理会闵在锡的疑问,她收起发呆的眸子,做事就要做得彻底点,该舍弃的就该舍弃,不能再这样犹豫不定了,就像是对程峯的感情一样,要不起就该远离,不能再这样徘徊不前,一味的舍不得,人生有多少是舍不得的,可是留在手心的却没几样。
她径直离开座位,走向讲台,她现在是这个班的班长,该负的责任就得肩负起来。以前她实在是太依赖程峯他们了,现在她得学着独立,自己去接触问题并把他们处理掉,她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索取的孩子了,人生宛如乘车,每个人的终点都不一样,当别人的总站到了时,你就要学会忍受寂寞与空虚,自己乘完剩下的路程。沿途的风光自己已经错过很多了,她现在不需要让某个人去填补她路途的空虚,她要自己去发现生活的美与丑,这样她才能真正成长,才能拥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渔杰无声无息地走过程峯的身边,她没有理会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不是她不在乎,而是这没有必要,既然选择了舍弃,就不要再插足别人的人生,留恋过去只是对别人的另一种残忍的伤害,虽然这会暂时让人舒服些,可是将来所承受的痛苦会比现在大很多、很多。
程峯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看渔杰一眼,他的眼睛紧紧地瞪着手中的ipad,那个焦点从没有移开过,就像是他定格在这个黑点上。
“同学们,你们听着,我有事宣布。”
渔杰冷冷地说道,全班同学除了程峯与沉睡在梦中的李永熙,其余的都乖乖地抬起头来。
“这个月底学校要举行周年纪念晚会,因为是五十周年纪念日所以校董们很重视,每个班都要出节目,你们有没有想法?”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课室下听起来特别响亮,耳际还留有回音,虽然语调有点冷冷的,却是很好听,让人听起来特别顺耳,不像那些嗲地要命的女孩子,那种黏黏的语调真的可以腻死人了。
“不如我们表演鸟叔的江南style好不好?”
胖子突然来了兴致,率先带头起哄,接着是一片讪笑声。渔杰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场面好像不再那么严肃了,自己的第一步还算好吧。
“这个提议不错,如果让你来跳,效果会更好呢。”
渔杰无意的一句话引得全班笑得更加剧烈了,胖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他羞涩地看了看笑得如花般好看的渔杰,怎么今天的渔杰不再是冷冷的,而是甜甜的,让人心里痒痒的。
“影子舞怎样啊?也可以演话剧啊。”
寂静的五班再次炸开了锅,一个个活跃的脑袋喷出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鬼主意,这让渔杰有点汗颜,这群整天只顾着玩的小鬼到底做过多少恶作剧啊!
程峯拍地一声将白色的ipad摔在地上,全场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心里都凉飕飕的,到吸着冷气,冰山爆发了。他爽快地站了起来然后很洒脱地转身离开了,就像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他只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匆匆过客,呆久了、觉得厌烦了就可以毫无留恋地离开。渔杰看着这个有点孤寂的背影,她忽然有种上前将他一把抱住的欲望,可是她的腿很沉重,她好像怎样努力也抬不起来,她赶紧将视线移到别处,因为她害怕下一秒泪腺就会分泌一些苦涩的液体?
闵在锡与李熙晨相互对视一秒之后也跟着程峯离开了教室,只是闵在锡在离开时转过头来对渔杰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嘴型像是说‘不用担心,有我在。’忽然渔杰的心里暖暖的,她看着他们三个离去的背影,心里默然惆怅,她的思绪随着他们飘远了。
“好了,接下来谁有更好的提议呢?”
渔杰收了收望出去的眸子,重拾了精神,人生很多时候都是如这般无奈,总是有些自己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保持原样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起码没了被拒绝的疼痛,她坚信总有一天她会与程峯再次成为好朋友的,在等到那天时,她得更加努力,不管是为了她自己也好,还是为了他也好?
五班的活跃永远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改变,这群不容易感性的孩子只要拥有有趣的话题就起劲,他们的唾液在空气中流动,他们也不会深究到底是谁的过错,因为这不是属于他们的人生,而他们的总会有他们的故事,只是发生的地点、主角不一样。等到有一天当他们遇见他们的‘渔杰’时,他们就可以学会到底什么是感性的人生。
“小渔,你能出来一下吗?”
站在门口的元东旭微微笑着,唇边的弧度总是恰当的好,这就是温柔的弧度吗?渔杰逆着光眯起眼睛,看着这位素有‘王子’之称的帅哥,到底又有什么事在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