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贵三楼的一间厢房,里面的一应陈设都布置的颇为奢华,正中间悬挂一四四方方硕大的色子,是由纯金打造而成,周边的点数都是镶着红色宝石,房间里还布满诸多罕见的琉璃灯盏,要是在夜间,把他们都点亮起了,一定能将此处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而这件房间里,就连最平常的桌椅都是用的名贵的红木打造而成,由此可见其主任的富贵程度,看来赌坊取名大富贵还真是名副其实。
而此刻房间里共有四人,其中两人分主宾而坐,都带有一名护卫站在一旁。两名护卫都天庭饱满,太阳穴微微隆起,一看就是内力深厚之人。
坐于主位之人,身着金丝锦袍,浓眉大眼,一脸稳重之色。不过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定会发现,这人右手只有四指,中指与小指之间的无名指赫然空空如也。
此人正是此间赌坊的二当家,人称骰王宏九。
而其少缺的无名指,也是其年少之时,因嗜赌成性,仗着自己手段不俗,经常出老千,不过有一次赌钱的时候,被别人当场抓住出老千,从而将其手指砍掉。一般之人若是少去一指之后,赌技肯定会十不存一的,自此不能再靠赌技吃饭了。
不过也不知后来宏九又有了什么奇遇,沉寂一年之后,又从出汴京城,而赌技更胜以往,之后在京城闯下偌大名头,人称九指骰子王。而后便被现在的大富贵赌坊大当家鬼手凌武柏看中,合伙开始在京城开设赌坊,因为两人手段了得,知道上下疏通,然后越做越大。一直到今天,名气算是到了鼎盛。
另一名中年之人,端坐于客位之上,其身着一袭皎月般洁白广袖长袍,面容清朗,气度雍容,深遂的目光给人以一种智珠在握。
“宏兄,不知这次我们定下的那批货,什么时候会到汴京城,你可是拖了很久了,要是在拖下去,我家爷可不高兴了,而到最后要是因为你的没有按期交货,而影响了我家爷的事情,后果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起的,之前的货可从来没有出过这种状况,不知这次能否给个解释?”白袍中年缓缓说道。
“司徒兄这个请放心,我宏九做事,什么时候出过叉子,只不过最近进城比以往严厉了许多,我也是为了小心起见,不至于影响爷的大事,才拖到至今也没有将货运进来的,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无耽误大事的。”宏九面色倘然的如是说道。
“希望如此,最近爷脾气不是很好,似乎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以你我之间的交情,我也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撞上去的,不过既然宏兄已有了对策,那我也就放心了,到时候事情成功后,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白袍中年出言提点了一句道。
“多谢司徒兄提醒,这几天还希望你多多给我美言几句。不过话说回来,那位爷出动的,应该并不止我这一处帮忙运送吧,动用如此多的力量来运这批货,不知是否有什么重要的行动,要知道这批货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私自运送的,不知司徒兄能否点明一二。”宏九眼皮微垂,将其晦暗不明双眸遮住,口中却轻飘飘的问道。
“哦,看来宏兄是知道了一点风声,不过宏兄是明白之人,应该知道我家爷很忌讳别人乱打听他的事情,宏兄如今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可以,至于外面的那些谣言,宏兄还是权当做没有听到的好,这点应该不需要我再多加解释了吧。”白袍中年眼中一片深沉,面色如常的回道。
“司徒兄这是哪里的话,在下怎会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不过只是想问问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们这些混江湖之人,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自然要消息灵通,这样才能活的长久,既然涉及到一些那位爷之事,在下不问就是了。”宏九打了个哈哈回道。
“宏兄能如此深明大义,那再好不过了。”白袍中年满意的回到。
而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笃’‘笃’‘笃’的敲门声。
宏九不禁面色一沉,道“不是吩咐过了么,今天这里有贵客来临,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
而旁边的护卫心中一禀,不知此时谁前来打扰,而惹的九爷不高兴,不过估计这小子会死的很惨。
“宏兄不必如此动怒,既然已经吩咐过了的事情,,要是没有什么重大事情,手下之人怎会随意打扰的,估计是有什么不得不宏兄出马解决的事情,宏兄可以叫进来问一问,是什么事情便知晓了。”白袍中年却适时出口说道。
“多谢司徒兄体谅,手下人不知分寸,待会要是因为一些芝麻小事而来打扰我两交谈,定会让他帮规伺候的。”宏九满脸歉意的说道,既然别人给了个台阶,自然顺着下来。
“进来。”宏九将情绪一敛,沉声说道。
很快,门被打开,进来一位身形俊朗,剑眉朗目,二十来岁的青年,不过此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此刻一进门,看到袍中年气度不凡,心知定是师父的重要客人,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已经有更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来禀报师父一声,不然这次损失可就大了。
“一清,看你风风火火的,有什么事情着急成这个样子,没看到为师如今在招待贵客么,之前不是说了不要前来打搅的么,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我的本事你也学的有五六分火候了吧,难道还有什么你也处理不了的,还是说为师的话不顶用了?”宏九满脸威严的说道。
“回禀师父,这次确实很棘手,额...”说道这里青年口气停顿了一下,眼角微微偷瞄了一下旁边白袍中年。
“无妨,司徒兄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出就是了。”宏九不假思索的打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