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骥躺在沙发上任由她撅着嘴懊恼的发着小脾气。
“你为什么不还手,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看看你的脸,都快肿成气球了,好歹你也有一身结实的肌肉,跟他打起来一定不会输。”她虽然闹着脾气抱怨着可还是温柔的不断给他脸上换着冰毛巾。
他噗嗤笑了一下,随后温柔的将她揽入怀里,她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埃尔莉,谢谢你,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我是你丈夫,你知道当听到你说这句话时,我有多高兴吗。”他轻抚着她微卷的丝发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刻的幸福。
她起身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道。
“威森,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受伤时你无微不至的关怀,虽然我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可是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这两年来因为有你在身边,我才能像白鸟一样在你为我撑起的碧水蓝天中自由飞翔,在你为我搭建的港湾中停泊休息,我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悲伤,所以我很幸福很快乐,在那场车祸中,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但我还有你,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说着她又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雨媃只要现在你能快乐,能幸福,就请允许我将谎言一直编下去,一直至到永远’。
次日埃尔莉一进工作室,所有的人都为她欢呼。
“埃尔莉,very good。”
“埃尔莉,congratulation。”
看到大家兴奋又自豪的欢呼声,她忍不住的感动,当一个人获奖后得到身边所有人的祝贺时,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兴奋后激动,激动后感动,感动后就是衷心的感谢。
“Thank you,thanks every one。”她点头跟身边的每一位同事不停的说着谢谢。
此时严朔跟英伦公司的高层领导们站在走廊外。
他透过玻窗看到她激动地同身边的每位同事握手,此时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妒忌那些员工,至少他们还能轻触到她的手。
严朔扭头用流利的英语对身边的一位负责人说道。
“今晚在萨伏依酒店举办宴会,但要求所有人都戴面具参加。”
身边的负责人愣了一下,宴会肯定是为了庆祝埃尔莉小姐获奖而举办,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戴面具,但他也没多问只是点头说会马上吩咐下去。
严朔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她的背影随后大步离开。
雨媃,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记起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就算记不起来我也一样会让你再次为我心动。
当得知公司趁此机会举办宴会时她开心极了,后又要求每人戴上面具,她就更觉得刺激,她想象着自己要戴上什么样的面具呢,光想着就觉得好刺激。
夜晚8点萨伏依大酒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一件白纱礼服,就是一种感觉,她戴着一个有着卡通公主的面具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当看到有那么多美食时,她还是忍不住地靠近再靠近。
严朔站在她身后一直注视着她,从她一进来,四处张望的样子就让他的心猛地一颤,一如两年前那个舞会一样。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她看着眼前精致的小糕点愣了一下。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
她慢慢扭头仰视着眼前这个戴着佐罗面具身姿挺拔的男人。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已经搂着她的腰滑向舞池。
她跟随着他的节奏。
随着他的舞步轻轻晃动着僵硬的身躯,慢慢的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完全放松,沉浸在美妙的舞动中。
她轻闭着眼睛任他带领着在舞池中荡漾,此时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让出一个圆形的场地,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童话里王子和公主一起舞动的情景,自然美妙的让人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周围除了轻松的音乐没有任何杂乱音。
她渐渐的不由自主地贴进他。
这种舞动的感觉好像在梦里有过很多次,一样的场景,一定的感觉,一样的舞步,还有一样熟悉的味道。
这是梦吗,好像不像,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煽动了一下,她在努力回想曾经在哪里有过这种微妙的感觉。
音乐停止了,大厅里静的出奇,只有他俩依然陶醉在舞池里,不停的转动,转动。
渐渐的她睁开眼睛凝望着他性感有型的嘴唇。
突然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注视,她猛了清醒了过来,随后推开他就跑了出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想一个人静静,静静好好的回想一下。
她的记忆里是否还残留着某种隐约的情感。
他拿掉面具紧跟着她跑了出去,追逐着她的脚步。
累了,停下开始喘气。
他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注视她。
戴着面具走在繁华的街道,无视身边而过的人好奇的眼光,就这样一直走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可记忆的碎片怎样都无法拼合。
他跟着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动他也动她停他也停,始终与她保持着十米远的距离。
她停下抬起头望向天空,无数明亮的星星让她突然有眩晕的感觉。
她突然转身依然望向夜空,他走上前轻轻摘下她的面具,让这张无数次入梦的脸完全的呈现在他眼前。
她没有抗拒,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神经不对了,居然被他牵绊住了心。
望着他的清澈的眼眸,她甚至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踮起脚尖送上一个吻。
他从她的眼里看到某种渴望,看到她心灵上一个大大的空洞,他慢慢俯身吻上那渴望已久樱红的双唇。她没有抗拒而是温柔的回应着他,他们在人来人往中,吻的天旋地转,吻的肝肠寸断。
她知道从他第一次无意中的那一扶,他们四目相对时她就深陷了,她知道当他再次出现时她是多么的兴奋,她知道无论怎么想要逃避也克制不了自己的冲动。
他,他会是那个无数次缠绕在她梦里的那个的男人吗,无数次她想要看见他,可每回醒来想起的总是他的背影,他和梦里的他是那么的相似,相似到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知道无论她怎么变,无论她穿上多少厚厚的伪装,他都能轻易的靠近感受她的心。
他知道无论她怎么变,那双美丽中透着丝丝隐伤的双眼,让他能够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就认出她。
“雨媃。”他无法克制的轻呼了一声,就在这轻呼的瞬间她的唇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猛地将他的推开。
“我不是雨媃,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她的头像拨浪鼓似的用力的摇着然后转身跑开
他没有想到会伤到她,他反映过来后赶紧追跑。
她拦了一辆车很快的速度就坐进去并关上了车门。
他还没来得及握住车把,车已经开走了,他疯狂的追着,渐渐的他与车拉开了距离。
扭头看着他疯狂的奔跑她的泪忍不住地流下。
“Faster,faster please please。”
司机轻微的摇了摇头,便狠踩了一下油门,将他远远的甩在车后。
看着车子一点点地消失在视线中,他停下大口大口的喘气,喉咙干痛的要命,在他还没有恢复过来时,他的私人电话响了。
一看是来电他就接了起来。
“严朔,你来英国好几天居然都不回来,你是不是忘记爷爷奶奶的存在了,居然去住酒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人略带脾气的质问。
“哦,爷爷,我这边还有点事情,住酒店比较方面,过几天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去。”他一边说话一边喘气,试图让声音稳定。
“你怎么了,说话怎么喘得厉害啊。”电话那头传来不安的声音。
“没事,爷爷,我刚刚在做运动。”
电话那头传来老人的大笑声。
“既然你觉得住酒店方便,那就住酒店吧,不过要是身边有合适的孙媳妇,别忘记带回来让爷爷奶奶瞧瞧。”
听爷爷一说严朔才反应到这个老头又多心了,他肯定以为自己此刻正在花心。
也不听听这汽车声就开始胡思乱想,肯定是老糊涂了。
他正要挂电话时,那边又突然说道。
“雪儿昨天也来英国了,说是为了什么画廊的事情,你有空跟她联系一下,就这样,别忘记快点把孙媳妇带回来。”
挂掉电话
他一脸无奈的冲着电话自言自语
“我把孙媳妇弄丢了,该怎么才能把她找回来呢。”
随后擦了擦额上的汗苦笑了一下,招手拦了车就掉头回酒店了。
坐在车上的埃尔莉一直低着头,她心里好乱,一想到刚才他们居然接吻了,自己居然还一脸陶醉,天哪,她一定是疯了,跟刚刚才认识的不到一周的男人接吻,她要怎么面对威森,她怎么对得起他呢,越想越觉得愧疚。
司机喊了好几遍。
到了。
她都没有反映过来,随后司机按一下喇叭将她的思绪拉回,她看了看周围才发现居然到家了。
她不好意思的不断跟司机道歉。
下车后叹了口气,刚要进大门时,却发现威森依靠在车门边。
看到她回来他笑了笑问道。
“宴会一定很隆重吧。”
她愣了一下随后赶紧说道。
“对,很隆重,因为这次获得是大奖,所以很隆重。”话一出口说的人都觉得别扭更何况听得人
“一定很累吧。”他一边陪她等电梯一边说道。
她笑了调皮的回道。
“有点,一点点而已。”
进屋后,她去卧室换衣服,他则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书。
《记忆之门》。
等她换好休闲装出来时看到他正在看那本书。
随口说道。
“伦理性很强,我试图试试能不能唤醒我的记忆。”她一边倒了杯温水一边说道。
听完她的话他突然站起来不可控制的大声吼叫。
“记忆,记忆,难道记忆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难道你现在过的不好吗,生活的不开心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去想那该死的记忆。”他失去理智的冲她嚎叫让她吓了一跳。
第一次他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第一次他冲她发脾气,一下子感觉好失落。
看着她受惊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太过激动。
他想要解释一下却发现根本不能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她。
“埃尔莉,我,我只是。”他看着她的眼睛却无法再继续。
“只是,只是什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她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睛
他扭过头。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哭涩的笑了一下,随后他转身轻握住她的双臂。
“我不是在害怕,埃尔莉,过去的记忆对你来说是场噩梦,所以我不想让你想起,因为我不想让你活在痛苦中,我想你忘记过去所有的痛苦,忘记那场可怕的车祸,我只想看到你每天快乐的生活,开心的工作,我只想看见你时,你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是这样,就这样而已。”
听了他的话,她主动靠在他怀里。
“对不起,威森,我不应该那样想,对不起。”
“埃尔莉,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
“以后不要再跟舞会上的那个疯子见面了好吗,我怕他会伤害你,答应我,答应我好吗。”
“好,我答应你。”
晚上威森强烈要求留下过夜,她也没有拒绝只好让他睡沙发。
虽然两年了,可她的心不知为何始终都在回避,所以那时她要求一个住,直到两人结婚。
看着沙发上他已经沉睡的脸,想着这两年他为她所付出的一切,她就不由的感动,轻触着他的脸庞,觉得亏欠他实在太多,当一种爱成为负担时,就会觉的有些疲惫,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不是有些疲惫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回房了。
当听到她轻闭门的声音时他睁开双眼。
‘雨媃,为什么你的心总是离我那么遥远呢,一如两年前一样,无论我如何努力你都不肯试着去接纳我,试着去爱我,难道爱情真的有先后之别吗,先爱的人已经深烙在心上,其他的人即使付出双倍的努力也替代不了吗,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我怕,我怕你最后依然没有选择我,依然投入他的怀抱,那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要恳求上天几千年求他再给我们一世情缘,让我先认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