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炮跳上刚才丁满所骑的战马,一刀捅在马屁股上,马儿受痛,“嘶”一阵长鸣,发疯似的向前狂奔,直接朝那辆马车所在的方向冲过去,一路上撞飞了不少叛军。
胡人们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赵三炮这边的响动吸引了过来,他们一下子就看出了赵三炮擒贼先擒王的意图,怪叫着向他围拢过来!甚至连那些围攻新兵们的叛军都放弃了进攻,转而跑回来合围赵三炮!
从潼关城楼上向城下望去,围攻赵三炮的胡人士兵们像一群小蚂蚁,而在乱军中策马奔突的赵三炮就像是一只蚁王,高速移动形成了环形无人区!
驴日的,果然是条大鱼!
赵三炮一看胡人叛军的反应这么强烈,好像挖了他们的祖坟似的,就知道这马车里的人身份不简单,不然叛军们不可能这样惊慌。
赵三炮心中大喜:他娘的!今天要是把这条大鱼一勺子给料理了,老子就是交代在这里,那也挺他娘的划算!
赵三炮就是这尿性:老子就是要死,也得赚上一笔才行。
胡人们嘴里嗷嗷怪叫着,龇牙咧嘴,亡命似的围堵赵三炮,就好像自家的媳妇被赵三炮给睡了一样,不管什么家伙都朝赵三炮和他坐下的骏马招呼!
刀枪剑戟只管捅,斧钺钩叉可劲砸,还有那些闷棍手冷箭哥也都把靶子瞄准了赵三炮身上。
而赵三炮呢,也是破罐子破摔,拿出一副‘死了去逑’的架势,根本不去格挡,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挥着手中的唐刀,身体腾挪躲闪的同时,干净利索地削掉来阻挡他的胡人的脑袋,喷出的鲜血被疾速划过的唐刀拉出长长的水虹!泼洒在苍茫的雪地上,画出一条猩红色的长河!
凛冽的北风中带着浓厚而刺鼻的血腥味,让很多新兵一阵恶心,加上死亡的恐惧,不少人都有作呕的感觉。
赵三炮坐下的骏马挨了几刀,身体吃痛,更加发狂,“嘶”一阵长鸣,速度再一次提升!
赵三炮和那辆马车相隔不过数丈,这一冲瞬间拉近距离,等叛军们反应过来时,赵三炮已经和那辆马车只相隔几米了,这个距离对于老A出身的赵三炮来说,够了!
他的大腿也中了几刀,所幸伤口不是太深,而他胯下的骏马也已经耗尽了生命和力气。
“杂种,看刀!”赵三炮大叫一声,直接借着战马最后的冲力,从马上跳起来,跃至半空,两腿向后弯曲,双手持刀举过后背,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弯弓,使出吃奶的力气朝马车当头劈下!
这一下气势如虹,好比杀神天降!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倾倒!他们相信,赵三炮这一刀要是落在了马车上,这马车连同里面的人绝对会被砍得稀巴烂!
世界顿时安静了。不管是城楼上的潼关守军,还是城楼下的新兵,抑或是叛军,此刻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张着大嘴巴呆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赵三炮。
马车里的人撩起半截车帘子看了一眼从马上跳起来的赵三炮,而后又放下了帘子,似乎出奇地淡定。
那一瞬间赵三炮发现那人戴着个黑布斗笠,马车里那个人的淡定眼神让赵三炮很不痛快:你个驴日的,敢小瞧老子?就老子这阵仗,你还敢这么淡定?!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三炮以为要得手的瞬间,突然斜刺里杀出一名骑马的年轻胡将!原来这名胡将一直紧紧跟在马车旁边,由于视角关系,赵三炮没能看见。
这更加让赵三炮确定马车里的家伙不简单:还有专门的保镖。
胡将“哇呀”怪叫一声,举起手里的长刀抵挡赵三炮这惊天一剁!
“噌!”尖锐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火花直冒!震得附近的人耳朵一痛。
“妈的,失策!”兵器刚一接触,年轻胡将暗呼一声不妙,尿都差点惊了出来!因为他感觉这个唐军士卒的力道太猛,自己好像被一大块巨石砸中了一样,户口被震裂,冒出一缕鲜血,而两只胳膊,也是一阵酸麻,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地上掉了下去。
众人就看见赵三炮一刀甩下去,那胡将挡是挡住了,只不过赵三炮这一刀融合了马的冲力、他自身的重力、还有双手的劈力,三下合力直接把胡将从马上干净利落地砸下去,两人的兵器都断成了两截!
“好!”城下的赵武等人、城上的哥舒翰等人同时叫出声来!
“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虎将也!”哥舒翰有点激动,一拳锤在城楼上。
“元帅所言甚是!”
“的确好身手!”
“这等身手就算放在我们潼关守军甚至是整个大唐军中,只怕都是罕见!”
哥舒翰身旁的一干将领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个个都摩拳擦掌,热血沸腾,他们这会儿已经不自觉地把远处单刀赴会的赵三炮当成了自己,正在乱军从中意气风发地笑傲敌酋,所以一个个都有点大干一番的兴奋感觉,那模样真是恨不得自己赶上前去好好地比划一番。
王思礼皱着眉头,却略带激动地说道:“没想到新兵里竟然还有这样的角色!”
哥舒翰点了点头。
不说城上,且看城下。
赵三炮本以为这使出浑身吃奶力气的一刀,怎么也得把那年轻胡将砍成两大截,可是身下传来的感觉却不对。
一低头,就发现年轻胡将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赵三炮脑门一愣。
作你娘嘞!没剁死?!
然后这两人就像街边打架的地痞流氓一样,在地上翻来滚去,打成一团,身上的衣服扯得是“呲呲啦啦”地响,嘴里还不停地飞出“入你娘”“狗杂种”“老子捶死你”之类的喝骂。
两人毫无半点高手过招的风范。插眼睛,抓头发,揪耳朵,凡是能够用上的,基本上都没有落下。不多时,两人就像街头讨口的叫花子一样,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一团糟,活像被下蛋的母鸡跳了窝似的。
一旁围着两人的叛军们有心冲上去把赵三炮扎上几个透明窟窿,可是又怕失了准头,他俩这么滚来滚去,万一失手扎在了自家将军身上,那可就玩大发了。
投鼠忌器之下,所以叛军们只能把他们两人围起来,随着他们的翻滚而移动,那情形从外面看去就像是一群路人甲乙丙丁戊正在围观两个地痞打架一般,就差摆上一张桌子开始押注。
“老子掐死你个驴造的!”,扭打了一会儿,赵三炮终于逮着个机会,压在了胡将的背上,一手穿过胡将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死命一勒,那胡将立马被勒得抬起了头,青筋暴起,两只眼睛像要突出来一样,布满了血线,而哈喇子就像是决堤的黄河水一般顺着嘴角往外淌,模样既狰狞又滑稽!
眼看那年轻胡将就要嗝屁,可这家伙突然急中生智,反手一把就捏住了赵三炮那鼓鼓囊囊的裤裆,使了一招街头打架必出之神技——猴子偷桃!
“啊!--我入你妈!”那地方是多么的脆弱?赵三炮又没有金钟罩铁布衫或是十三太保外家横练的硬功夫,这一下痛得他是眼冒金花,全身绷紧的力量不由得随着下身传来的剧痛一软,不得不松开勒住胡将的手臂,向旁边一滚,脱离了那“抓鸡魔爪”,跳起来捂着卵蛋一阵大叫。
“呜——!痛死老子了!”
一摸,东西还在。还好,没把老子的卵蛋扯掉。
赵三炮暗自侥幸,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这东西不仅是为他老赵家开枝散叶的器械,那更是男人的快乐之本,其重要性那是不言而喻的。
而那胡将被赵三炮松开的一瞬间,也是两手捧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心里也是一阵侥幸:多亏老子机智,不然非得被这疯狗一般的杂种送上长生天不可。
草原的儿女那都是信奉长生天的。
赵三炮和胡将拉开了距离,自然也就再次陷入了叛军们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