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有些呆愣的点点头,感觉到手上的桎梏松懈,她立马抬膝撞他,他吃痛后退,朝歌立马转身去开门。
手还没摸上门栓,就被一把抓住,整个人被他一拉,撞到他宽阔的胸口处,他从背后环抱住她,他力气很大,她费力挣扎也不能撼动他分毫,张嘴也叫不出来。
他欲捂她嘴的手一顿,刚刚他只顾她的手臂,这么久她都没发出一点声音,难道……他有些迟疑道:“你不会说话?”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直挺挺的插进她心中,朝歌顿时难受起来,挣扎的力道也变大了很多。男人比她高很多,她被他环抱着,头才堪堪在他胸口,力量悬殊很大。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张嘴就咬了下去!
男人吃痛松手,她急忙向门前跑去。
刚刚踏出一步,男人就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拉她,可步子比她大,慌乱之中别到脚,身体失去平稳,他拉住她,整个压了上去。
两个人毫无防备的往地上倒去,朝歌本以为头会重重的磕在地上,可意外的,男人将一只手放在了她脑后垫着。
即便如此,朝歌的头还是受到了猛烈的冲击,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死的死瞪着他的眼神宣泄着她的不满。
男人对她笑了笑,明明是容貌绝丽的人,却笑出了几分儒雅的味道:“对不住,若非情况特殊,也不会如此冒犯姑娘,不如这样,姑娘你告知我你家何处,来日必定负责。”
朝歌撇撇嘴,想说不要,却无可奈何无法言语,她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微微带着湿漉漉的雾气。
男人看着她,眼中染上了几分歉意道:“你会写字么?”
猛的摇摇头,她用力推了推他,偏过头眼睛看向其它地方,若是真觉得对不住,怎么还不起来,分明就是故意而为之!
登徒子!登徒子!
男子眼中带了些许可怜的味道,感觉到胸口微弱的力道,看着眼下羞愤而又无能为力的少女,他恍惚间明白了那种欺负良家少女的感觉,还真是……真是让人莫名的兴奋……
他看着她的精致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因为不安一眨一眨的,还有美丽的下颚弧度……窗外的光线透过窗纸被过滤得柔和,照在她身上,肌肤像羊脂玉一般散着柔嫩的光芒,上面还有些许绯红的霞光,像是可以迷惑人心一般,直教人想要去咬一口。
“小妹!”门外突然传来呼唤的声音,他猛的回神,他竟然在被追杀时被一个哑女吸引了?!
身下的人闻声立马加重了推他的力道,他心突突的跳,看着她急切的眼,一览无余的自然和慌乱,心动一动,他突然歪着嘴角邪邪的笑了笑:“你姐姐么?”
俯下身,凑在她耳边,声音细细碎碎的让人心尖发麻,可又异常清晰的传入她耳中:“那我现在去提亲好不好?免得日后难以寻到你。”
说着就起身要站起来,朝歌急忙爬起来抱住他,又立马察觉不妥,一阵热气冲上来,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急忙松了手,可又怕他真去找姐姐,便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目光恳切的摇头。
朝歌眼中波光清澈,他看着她身平第一次有了罪恶感,心还在跳,看那眼神,心跳的更厉害了,今天是怎么了?
突然脑海一震,他像是瞬间回魂,眼中的揶揄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这样不正常的感觉以及自己不正常的行为让他此刻有些心凉,他浑身像是萦绕起了朦胧的雾气,给人缥缈疏远的感觉,朝歌不自觉的松了手,眼前人的眼神寒凉,她垂下眼,从地上站了起来。
明明什么都没变,可眼前的人像是换了一个,里里外外,尽管外貌一样的俊美英毅,可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运筹帷幄之中的感觉是刚刚没有的。
他站了起来,嘴角牵起笑,不同于刚刚的所有,就像是笑,只是在笑,没有丝毫的感情:“刚刚对不住了。”
朝歌疑惑的看着他,却不敢冲上去教训他,仿佛刚刚那一切都不是他做的,教训他是找错了人。她只好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门外的声音显得急促了许多,那声音已然变成了她的名字:“朝歌!朝歌!”听着声音渐近,她快步向门外,男子站在她前方,拦住了她的去路,也挡住了外面的光,她被笼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语气低低沉沉,轻飘飘却又含着威胁:“想安全的离开寺庙的话,这里刚刚就只有你一人。”
他的眼神明亮,凉意深重,看的朝歌心惊,她有些惧意的点点头,这人心思太深,她还真有些怕。
见她点头,他就让开了路,朝歌快步走出去,弋阳见到她,满眼担忧,急忙走近她责备道:“吓死我了,你在那里做什么?”
朝歌对她笑笑,双手和十做了个睡觉的姿势,弋阳轻轻松了一口气,道:“咱们先回去吧。”
转身看到跪在地上的好几个人,弋阳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停下脚步问道:“小妹,里面只有你一个人吗?”
朝歌不解,为何姐姐要这样问,可想起那人如刀锋的眼神,她下意识的点点头。
男子躲在门后,只是靠在门上默默听着门外的声音,他没有戳窗纸去看,门外有一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
弋阳坐在马车上,思绪却总是要回到刚刚僧弥那里。
朝歌离开后,从佛像后面,出来了一位老僧模样的方丈,他灰白的胡子有些长,他看到弋阳是眼睛眯起,语气缓缓绵绵:“这位姑娘,老僧在此恭候多时了。”
弋阳面上没什么表情,她向来是不信这些,便也没什么要说,可想起朝歌,她迟疑道:“方丈,请问我小妹她几时能言语?”
方丈微微一笑,道:“令妹此劫已过,无需过于担忧。”
“那谢谢方丈了。”弋阳说着,便像是要说告辞了。
方丈忙道:“施主莫慌,老僧等您是要给你带一句话,不要太为情字执着。”
弋阳一愣:“何意?”
方丈高深莫测的笑笑:“亲情,爱情,莫要太过执着。若无法放手,那便做与您所想相反的决定吧。”
弋阳心中混乱,亲情和爱情?朝歌和……轲析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她张口还要问,抬头一看,那方丈已经离开了。
身旁只余一位小僧,话都没说清楚,怎么就不见了?!
她有些激动的上去抓住他的衣衫,心中有一个可怕的可能折磨着她,她怕它成真,固执的不去细思那个可能是什么,而是迫切的要寻求方丈给予她答案,心中空落落的忧虑,使的她的语气慌乱急切:“那位方丈呢?他在哪儿?”
小僧淡然作了揖:“方丈不见客,除非他想,天机不可泄露,施主请回吧。”
怒气上来,她翻掌要打,那人平和的继续道:“寺里焚香,清心化力。”手上的力道瞬间就散了,她放开了那僧人,有气又无法安放,这就是她最厌恶僧佛的原因,莫名其妙,说是天机又为何要告诉她,让这无头绪的烦恼折磨她么?亲情爱情……朝歌和她的爱情能有什么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