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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穷县令《上》

明朝永乐年间,京城开考。众学子中有一位名叫范成刚的考生,河北保定人氏。老爸体弱多病,家中贫困。读书时期因拿不起师资有一段时间半途辍学。在辍学的日子里,范成刚并不灰心,白天帮父母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到晚上借书自学。父母见儿子勤苦好学,四处借钱,又把儿子送入学府读书。

今年时逢大科考,赶考之前,为了给儿子筹备路费和考资,卖了家中仅有的一头耕牛。考场之中,衣衫不整的范成刚第一个交了卷。

第三天,考场的金榜挂出,范成刚名列第三名,作为出身低微的范成刚来说,这第三名也就很知足了。

在封建社会的年代里,金榜之中的前三名,都得夸官三日,回乡祭祖。然后再来官家的馆驿之中,等待空缺。可这范成刚没有夸官,也没有回家祭祖。

这一天,范成刚正在馆驿看书,忽然进屋一人,范成刚一看,原来是爸爸。范成刚上前拉住爸爸的手,说道:“儿子刚离家几日,就想儿子了。”爸爸说:“前几天接到喜报,以为你回家祭祖,你咋不回?所以今天搭别人的车就来了。”儿子哈哈大笑说:“爸爸呀!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夸官三日,回家祭祖,那都是公子王孙的事。咱们手里有钱吗?乐队;马队;侍从。几天下来,没有数百金不行呀!想要做,大理司倒借钱给咱,那也得在将来的奉银里扣除。再说,就是点一个好的官职,不贪不腐,也得一年的奉银还给大理司。况且,现在还不知道去哪里为官,做什么官。将来之事还都是个梦,我想还是不张扬的好。”爸爸说:“几天没见,我儿子长大了…………。”正在父子二人说话之时,一队人马前来宣读圣旨。是钦点范成刚去山西运城做县令。须即日赴任。

这时的范成刚想起了自己的同学《冯凯》。毕竟想做好官,非有好助手不行。虽然这个同学落了榜,可从小在一起读书,情同兄弟,他的品质心里知道。估计现在还在京中。第二天早朝,上书一本,推荐冯凯为县丞文书。皇帝准奏。于是安排老爸回家,兄弟二人风尘仆仆的上任去了。

无论哪个朝代,哪个地方,新官上任,都得有一段时间,体察民情。可这个县城不一样,接连下马三任县官,县令之职已空缺多日,因前任县官,荒淫酒色,无所事事。积累的案子不少。老百姓都盼望新的县官快快到任。

这范成刚到任的第一天,告状的,看热闹的,人山人海,都在堂外等候。

鼓声想罢,县令升堂。有一人头顶状纸,上堂告状。范成刚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堂下之人跪下说道:“本人姓李名珍,状告老父偷我耕牛,买主在与老父数钱之时,被我看见。请县太爷做主。”范成刚说道:“你老父何所在?”李珍说:“就在家里。”范成刚手拿令签,说道:“去两名捕快,带李珍老父前来对质。”不一会,捕快带来一人,范成刚叫衙役拿来椅子,请李珍老爸坐下。问道:“您几个儿子?”李珍老爸说:“就这一个儿子。”范成刚又问:“您老人家为啥偷儿子牛?”老人说:“生活无着落。”范成刚又问:“为啥不和儿子明要?”老人说:“要了,儿子不给。”此时范成刚已对此案胸有成竹。回到座位,手持令签说道:“打李珍四十大板。”左右衙役没有动,这些衙役都是前任县官手下的,他们看得明白,明明是老爸偷了牛,有过错,还要打告状的,是何道理?范成刚见众衙役不动,大喊一声:“班头何在?”班头上前一步应声道:“在。”范成刚厉声说道:“班头,你是打人,还是想挨打?你要是不想挨打,就给我打这个告状的。班头扭不过,只得开打,只打的李珍皮开肉绽。这告状的李珍大喊:“冤枉呀!你这个昏官,没判状纸就用刑,是何道理?”范成刚厉声说道:“你想听一听判词吗?”李珍说:“我要真有过错,愿受惩罚。”随看了一眼文书。文书写好判词。大声念道:“子孝父不盗。”此语一出,堂上堂下,堂里堂外众人,目瞪口呆!人群平静了一会,忽然一齐大声说道:“真是清官!好官呀!”这时众人看时,那李珍已无踪影。

这时堂下又来一人,头顶状纸,跪在堂下。范成刚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你姓甚名谁?状告何人?”这人回道:“本人姓钱名发,状告儿子钱正喜不孝。我已五十有几,老子的生活起居,儿子从来不管。”范成刚问道:“你儿子何所在?”钱发说:“正好在家。”范成刚拿起令签,派两名捕快去叫老人的儿子来堂上候审。不一会,钱发的儿子来到大堂。范成刚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来人可是你身边老人的儿子?”钱正喜说道:“小民正是他的儿子。”范成刚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为啥不管老人的生活起居?”钱发的儿子扣头说道:“老爸的身体健壮,诸事都能干。再说,我们夫妻二人,一来忙于农活,二来还得侍候爷爷奶奶。没有时间照顾老爸。”范成刚回头问钱发说:“你儿子说的可是实情?”钱发没有抬头回答。范成刚看了一眼文书。文书立时写好判词,大声念道:“己不孝,状告别人不孝,此亦无理只说也。”钱发听了判词,站起身来,灰溜溜的走了。两个案子下来,已是中午。大堂已打退堂鼓。可外边这些人久久不愿离去。

按惯例,县里的公堂下午是不升堂的。可百姓不愿离去,其中有一人,击了三下升堂鼓。范成刚只得升堂。见击鼓之人并没拿状纸,来到大堂之上,也没有下跪。口呼:“县老爷,小民想咨询一事,不知可否?”范成刚说道:“有话请讲。”来人说道:“我家有母鸡一只,在家吃食,去邻家下蛋。媳妇想去拣蛋,又怕他家人不快,不知咋处为好?”范成刚说:“此事虽小,却关系邻里亲情。最好的处理方法是《杀鸡宁事》。”这个击鼓之人跪地扣头谢恩。高兴的说:“感谢县令大人指点。”

这时堂外来了两个人,一边谩骂,一边扭打。怒气冲冲来到大堂之上。齐齐声喊:“请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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