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日子总是很快乐,可是却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让我不得不注意,比如……怪异的妃暄。
终于在我明察暗访的调查中,我确定她又问题了,我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我又气又恨,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这样的滋味让我无法接受。
我给过她机会,可是她不仅遮掩,还不对我说实话,我失望之极,没有办法,只能戳破这一切的谎言。
妃暄悲切的哭诉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诺儿姑娘你原谅我,原谅我,可不可以,求你了,姑娘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分上,原谅我吧!呜呜……姑娘我知道错了!”我的心里是这样的难过,曾经一直被我当作亲姐妹的妃暄,竟然敢背叛我,伤害我身边最亲爱的人:“原谅你,你要我怎么原谅你,我一直当你作亲姐妹,可是怎么对我的,我那么相信你,可头来伤我伤的最深的还是你,我从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会是你来伤害我,我总想着在我的身边会出现一个背叛我的人,可我真的是没想到会是你!”妃暄挣扎着想爬到我的面前,却被十四阿哥拦下了:“你离诺儿远一些,不要用你的脏手碰诺儿,滚……看见你就够了!”我急急地拦下十四阿哥就要踹向妃暄的脚,其实再狠她也还是狠不下心伤害:“胤祯不要,不要让她脏了你的脚。”十四阿哥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还是收了脚。
我收起即悲愤又脑狠心,说:“说吧!你和九阿哥是怎么回事?”她说道:“我是一个棋子……九阿哥不放心十四阿哥……所以我,我就作为一个监视之人。”我痛苦道:“那日所有的事都是你们安排的是不是?”妃暄哭泣道承认了:“是的。”我突然大哭道:“我是傻子吗?你们就这么玩我吗?我******就是同情心泛滥的傻子吗?”妃暄也大哭道:“不是的,姑娘,我之后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妃暄知道,已经伤害了姑娘,罪无可恕。”十四抱住我,说道:“诺儿,你别伤心了诺儿,这种忘恩负义的狗奴才,拉下去砍了就是了。”我狠狠推开十四,哭着走到妃暄跟前说道:“我是真心把你当姐妹档朋友的,你如何对得起我,你如何面对我?当初我若不上你的当,你怎么有资格来伤害我?”“我并没有做过出格的事,但是您和四爷的见面……我都禀报了九爷。”妃暄趴在地上哭道,然后重重地磕头,对我说道:“妃暄这条命是九爷救下的,如今我已经还了他了,现在这条命是姑娘你给的。”我闭眼不愿意去看她,淡漠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她凄惨一笑,点头道:“是啊,姑娘要我的命做什么呢?奴婢的命都不属于自己的。从小奴婢过的就是乞丐的生活,若不是遇见了九爷,这条贱命早就没有了。之后得幸姑娘青睐,却辜负了姑娘的一片心,妃暄真是死不足惜。”我默默不语,想到曾经总总,悲伤时妃暄在我身边急的转,陪着我一宿的不睡,生怕我出事,快乐的时候,我大婚,妃暄忙前忙后,就像是自己大婚一样的,为我开心。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地哭,我实在狠不下心。
妃暄又对我磕头哭道:“妃暄对姑娘真的没有做什么伤害的事,可是一开始我抱着这样的目的来到姑娘身边,确实是我的错,如今,妃暄已经别无所求,妃暄无牵无挂,孑然一身,只愿姑娘别为了我这种人伤了身子,实在是不值得。”我淡淡说道:“你走吧,今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十四握住我的手,我祈求的看着十四,他明白我这是不忍心,他不再说话,只是怜惜地看着我。
妃暄满脸泪痕,摇摇头说道:“我知道姑娘心软,所以我不要姑娘难做……”说完竟是飞快地朝一旁的大理石柱子撞去,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快的让我和十四都措手不及,眼看着她撞上去,然后如没生命的纸鸢般飘飘然落下来,满头的鲜血染红了衣裙,染红了地板。
我惊呆了,十四立马捂住我的眼睛,他抱住我。
我慢慢扒开十四的手,木然看着妃暄。
她虚弱的抬抬手,对我说道:“跟所有人说,妃暄……欺上……瞒下,罪大……恶……极,关……监……讯……审,在……牢……里……畏……罪……自……杀……”说完,再也没有力气,头缓缓外去一边。死去了。
我捂住嘴,拼命的止住哭。
十四也是叹了口气,叫了人:“来人,将妃暄姑娘抬下去,好生安葬。”妃暄的事情过去很久,我都没有平静下来,每每想到,我很矛盾,有怜惜有可怜有不忍,唯独没了恨,因为再恨莫大于死,我对妃暄的感情很复杂,若不是自己看她看的太重,我也不会如此激动。
正因为我太在乎妃暄,所以知道她背叛了,才这么接受不了。而妃暄本身,我是真的不恨,我也从来也就没有想过要要妃暄的命,就是到了最后的关头,我也只是想放她走。
但是她自己也很清楚,即使我放了她,妃暄也活不了,九阿哥那边是不会放了她的,横竖都是死,一开始她选择了这条路,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一直郁郁寡欢,让十四也很着急,终于有天,他笑着进屋对我说道:“今日给你带来一个人,想必你见了一定很开心。”我怏怏不乐的说道:“见什么人那,什么人我都不开心。”他微微笑道:“话可不能说的这么满哦。”然后拍拍手掌。
门外进来了一个人,既熟悉又陌生,我先是一愣,然后使劲擦擦眼睛,实在不敢相信。
还是薄荷先喊道:“小姐……噢,不,是福晋。薄荷给福晋请安。”我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鼻子顿时算了说道:“薄荷,真的是你吗?”十四笑道:“好好陪着福晋,我先出府了。”我顾忌不上十四,连忙走过去拉着薄荷的手上看下看。
她哽咽道:“是奴婢,奴婢一直都很挂念小姐的……”我兼职不知道说什么好,很是激动。
“你……你怎么来到这里的?”薄荷回答道:“是十四爷,他派人去找我的,大人和夫人也很高兴让我过来。当初大人和夫人知道你嫁给了十四爷,他们很高兴,我也替小姐高兴着了。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小姐。”薄荷唧唧咋咋的一股子的兴奋,顿时让气氛好了不少。
薄荷是我在古代第一个遇见的人,总是有种很亲切的感觉,我心里这一直以来的纠结郁闷一扫而空。
终于,还有十四和薄荷陪着我。我望着窗外开的正好的紫藤萝,花开的绚丽无比,大朵大朵紫色花朵重重叠叠,深深浅浅互相错杂开来,藤叶也是青翠葱郁,整体一看竟是十分妖娆。
心情顿时变好,我浅浅一笑,对着薄荷说道:“很好。”时间过得很快,可是朝廷的政局越来越动荡不安,我的心也是忽上忽下的,总怕会偏离历史。我知道自你不愿意己无力去改变历史,据自己少的可怜的历史知识来看,十四算是下场稍微好点的了,至少还有一条命活着。
这样我就足够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没有荣华富贵又有何关系呢?
这才刚刚过了八月十五,突然传来消息,据说这次秋闱很不好,康熙刚回京后,就把胤礽圈禁了,我心里一阵不安,这是意味着什么呢?难道传说中的二废太子就是这个时候吗?
果然,九月末,康熙颁发了二废太子的诏书了,而后又开始对八阿哥为首的一些阿哥进行了申诉,一时间,京城又刮起了一阵大风。
这夜十四回的很晚,我一直在等他,他脸色很不好。
我见他进了屋急忙迎上去,问道:“这么晚了,吃过饭了没,我去叫薄荷弄点夜宵吧。”他摇摇头阻止我说道:“诺儿,我吃过了,不饿。”我叹了口气,慢慢在他身边坐下,我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只有悄悄的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
十四似乎感觉出我的用意了,也回握住我的手,然后对我一笑。
我看得出他的笑容很勉强很苦涩,我轻轻抚上他的眉头,很想把他皱起的眉头抚平,说道:“怎么了?”他沉吟半晌,才说道:“八哥受到了连累,十三哥好像也牵扯进来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昔日手足,而今却互相厮杀。”十四痛苦的闭上眼,我无言以对,向来半天才说道:“当初这也是你的选择,不是吗?既然已经选择了,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十四睁开眼说道:“话虽如此,可是真正面临的时候,我真的无法正视面对。”我握住他手,坚定道:“我只愿你平安就好,其他的我一点不奢求,答应我好吗。做任何事之前,想想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要你陪我走一辈子的。”十四伸手抱住我,低声呢喃:“傻丫头,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了?”我也回抱住他,眼中有些湿意。
静静的,我俩相依在一起很久很久……我想,我是该做些什么了,我得去提醒十三,虽然明知这是历史,但是我依旧不愿意看十三重蹈覆辙,我做不到。
我叫人把信送去了十三手中,内容很隐含,但是他应该看的懂,我的意思是,明哲保身,勿要牵连其中,否则代价很大。
日子又过了几天,看似平静的日子却让我越发的焦虑不安。
我展开纸张开始写字,现在我已经懂得修养身心,如何来养性子了,十四告诉我,练字是一种很好的方式,每次我开始焦躁的时候,我都会自己磨墨练字,这样的感觉能让我安静下来。
“福晋,福晋,出事了。”薄荷一路小跑到书房,忍不住喊道。
我手一抖,墨汁全部洒在了纸上,很大一团污迹。我抬头看着刚跑进来,满头大汗的薄荷,颤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她双眼已经含泪,隔了半晌才说道:“海公公让人捎话回来,十三爷被下旨囚禁了,十四爷冲撞了皇上,被罚跪在乾清宫门外,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处罚了。”我手中的毛笔掉落在纸上了,心里一团乱麻,怎么会这样呢,十四不应该有事的啊,为什么会成这样。
我呆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给我换装备车,我要进宫。”薄荷劝阻道:“福晋这是要去做什么呢,万岁爷还在气头上,您去了也没有用啊。”我咬咬牙坚定道:“我要去陪十四爷,哪怕什么都不能做,陪在他身边也好。”风突然刮了起来,秋风萧瑟,不一会儿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在马车上沉默不语。
终究还是没有能改变什么,十三是个重情义的人,也许不用我提醒,他自己也知道,这一次事情他牵扯进去了会是什么结果,可是他义无反顾做了,他不是愚蠢,而是他重情义啊,保住了四阿哥。
我苦涩一笑,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十三,那个温文尔雅的十三,曾经那么护我的十三,此生无能回报了。
对不起,十三,下辈子若有机会,我定要先遇到你。我低低地呢喃。
很快到了宫里,我撑着伞先去了永和宫,却被告知德妃娘娘病了,不愿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