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个脚印,墨尘每一步都走的很坚决,任凭是谁从背影看去,都看不到墨尘此刻的伤心欲绝。
王府中,来福身旁站着一身着青纱翠衫的女子,朝着墨尘离去的方向,就是深深的望着。看了许久,才是开口:“可怜了这东来的公主。”
来福闻声回头,才是向着女子问好:“斯琴姑娘好。”
斯琴点头算是回应了来福,却还是依旧有些心疼的感慨着:“以往也不是没有投怀送抱的女子,却是不知王爷今日怎生的如此心狠?”
来福半是好奇半是诧异,也随着斯琴一同感慨了起来,只是来福感慨的事情与斯琴所感慨的并非同一件。
“斯琴姑娘你也真是大度,倒从未看过你因为这样的事情与王爷生气。”
“她们得不到王爷的人,更得不到王爷的心,我又何须生那不必要的气呢?”斯琴笑得很淡若,说话的语气中透着轻松,好似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人似的。
来福半是好心,也半是试探的提醒着斯琴:“这位东来国的公主,可不是等闲女子。何况她这是要抢了你王妃的位置。”
纵然斯琴进府六年,与方天宇感情甚好,但对于这来路不明的女子,来福还是心存了几分的戒备,总是担心她会对王爷不利。
斯琴轻笑着重复了来福的话,叹息了良久才是道:“王爷的心在我身上,她得不到的。既然如此,王妃之位岂非不是名不副其实?我又何须做杞人忧天?”
斯琴说话间是自信的语气,对自己,更是对方天宇充满了信任。
踏出三王府的府门,仰望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王府外的空气,墨尘才觉得整个世界不再是那般的压抑。
东来国的人,看到他们的公主,居然是哭着走出了三王府,一众人具是愤怒了,大有冲进三王府,杀了方天宇,平了三王府的意味。
东来国谁人敢叫他们的公主受半分的委屈?
似他们东来国公主这般的佳人,又有谁忍心让她受委屈?
东来国的侍卫不会擅自行动,他们只等墨尘的命令。
墨尘略约缓和几分自己的心境,就是做上了轿子,只下达了一个简单的命令:“回驿馆。”
侍卫不满,吴缘惊愕,娇娇更是有些不平,却始终是记得了墨尘先前所教诲之事,没有将心中的不满声张出来。
奈何公主这般行事,所有人也只能怒在心里,无法再多言其他。
轿子缓缓的前行着,一众人的脚步都变得异常的沉重,公主受了委屈,便是他们东来国丢了国威,更是他们每个人的屈辱。
公主不言,便也不会有人多问公主究竟受了什么委屈,只是以公主素来之坚强,能让她流泪的事,着实不多。
街头的吵闹声传入了墨尘的耳中。
掀开轿帘,细眼看去,就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似商贩又似打手模样打扮的人,在那里殴打另一个人。
这打斗正好将墨尘此行回驿馆的路给挡住了,轿子亦是被迫停在了原地。
吴缘见墨尘掀开轿帘,就是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吴缘就是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墨尘。
原来有一外乡人住店不给钱,还想吃霸王餐,于是附近的几个店家联着手下的伙计,就一同出来教训这外乡人。
独在异乡为异客,同是外乡人的墨尘心中不禁泛起了无限的感慨。
每个在异国他乡的外乡人,恐怕都有他们自己的难处,若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等败坏自己国家名声的事情。
因己及人,放下轿帘前,墨尘吩咐了一句:“替那人还了住店的钱,再给他些许的银两吧。”
墨尘的轿子再次被抬起,这次却是换了个方向,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通往驿馆的路不只一条,又何须非要让打架的人散开,为自己让路呢?
吴缘拿了些许的银两,就是上前替那外乡人解围。
行商者谁会同钱过不去,打人不是目的,目的是可以获得些许的银钱,弥补这一单买卖的损失。
吴缘给的银两已然不少了,至少是先前那外乡人所欠下的十倍利得,自然有了钱后,这些人也就收手了,不再去殴打那个外乡人。
吴缘对这个外乡人没有多少的好感,只是匆匆的将银钱塞到了他的手里,就转身追着墨尘的轿子离去了。
外乡人有着诧异,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替自己还了钱,更施舍了自己些许的银两。
只是施舍银两的人。外乡人缓缓的站起了身来,眼中爆发出了两缕精光,看向了吴缘,只一瞬间,他便收回了目光。
原来替自己解围,送自己银钱的人是那轿子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