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寝宫内,流承曜看着柏言殇安然却又带着笑意的脸,皱眉不语。
“看来公主已经神志不清,一些人事都已混乱。”李太医道。
“可有根治之法?”流承曜蹙眉问道。
“这个无例可循。”李太医面露难色,“有些人过段时间就好,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好,这要看造化了。”
流承曜来回踱步,沉声道,“依李太医看,公主是否是真的神智混乱?”
李太医诧异道,“公主伤的如此重,焉能假装?”
“哼。”流承曜微微一勾嘴角,“本王要来验验真伪。”
“万万不可!”李太医急道,“王爷,公主体弱气虚,要是真的,王爷的试探只会让公主再次受到刺激伤上加伤,若是假的,王爷的做法也只会让公主奋起反抗,保不齐公主会……”
“会怎样?”
“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流承曜低喃,“李太医严重了。”
“老臣不敢夸大。”
流承曜低头沉思片刻,点头道,“本王明白了,李太医下去吧。”
“老臣告退。”
流承曜缓缓踱步上到床榻,低头审视柏言殇的睡颜低喃,“言儿,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神智错乱,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而床上的人儿,却是乖巧的睡着,唇角还含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仿佛是为自己失而复得“狐狸”这事高兴的。
“爷?”寝宫外,冥烈叩门唤道。
流承曜回过神来,皱眉看了看熟睡的人儿便向外跨步走去。
“什么事?”来到门外,流承曜径直问道。
“爷,陈荣陈大人对文惠帝和孝仁皇后的死持怀疑态度,正鼓动朝中的几代老臣彻查他们的死因。”冥烈肃声道,“这会儿他带着几位老臣往太后的寝宫去了。”
“哦?”流承曜低低一笑,“看来父皇在朝中安排辅佐皇兄的人还真不少呢。”
“爷,万一查起来……”冥枫迟疑道。
“跟我来。”流承曜手掌一挥,走在前头,两人得令跟上。
慈宁宫。
“太后,皇上皇后死的蹊跷,还望太后主持大局,可以派人查探皇上死因。”以陈荣为首的老臣纷纷跪在地上请求。
“陈大人,哀家一个妇道人家……”太后面有难色。其实她自己心里何尝不怀疑呢。流承祈和萧芷菁怎么会同一时间一起殉国呢?别的不说,单说为了萧芷菁肚里的孩儿,他们也不至于会选择这条路啊。
“昭王爷到。”这时,只闻宫外太监的一声传唤。流承曜已经威风凛凛携带着冥枫冥烈走进了宫内。
“儿臣参见母后。”
“曜儿来了。”太后面露慈色,“快起来吧。”
“谢母后。”流承曜起身,低低笑说道,“母后这儿够热闹的啊?这么多老臣过来了。”
众老臣面面相觑,给流承曜请安。
“诸位大人起来吧。”流承曜漫不经心的一答,摆弄着手中的衣袖道,“本王好奇,不知诸位大人一同前来找母后所谓何事?”
“王爷。”陈荣上前一步拱手道,“文惠帝和孝仁皇后死因有待追查,老臣是来求太后主持大局的。”
“哦?”流承曜嘴角微勾,行至陈荣面前,附耳低声道,“陈大人可知,皇兄和皇嫂是怎么死的吗?”
“老臣不知。”陈荣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悸。
“那本王告诉你……”流承曜低低一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下一刻众人见到的就是点点血珠从陈大人胸口缓缓溢出,紧接着见到的就是陈大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
“啊!”众宫女和太后惊声尖叫起来。
冥枫和冥烈也均是一震。
众位大臣也是一一傻了眼,既是一眼的不敢置信,也是一脸恐惧的看着流承曜。
“诸位大臣还有什么怀疑吗?”流承曜环视其余大臣,威胁的帝王霸气浑然天成。
原本一脸正气要为流承祈和萧芷菁出头的几位老臣都没了声响。
“既然没有,那么有几句话本王就不得不说了。”流承曜备手而立,“皇兄殉国已死,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无子,身为天启皇室血统,本王想,由本王继承大统诸位大臣应该没异议吧?”
“没,没……”
“哼。”流承曜轻哼,“张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臣……老臣知道,这……这就去拟旨,这就去……”说着,踉踉跄跄的就向着外面走去了。
“诸位大臣没事就退下吧,母后该休息了。”
“是是是。”几位老臣连连点头称是,频频擦拭额角的冷汗退去。
流承曜扬笑着对其余宫人道,“你们也下去吧,本王要和母后说些体己的话。”
“是。”
“曜……曜儿?”太后颤抖的开口,变调的声音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你……你?”
“母后这是怎么了?”流承曜神态自若,“哦,儿臣不孝,吓着母后了。”
“你……”太后眼神陡然一惊,“祈儿是你杀的?!为什么?他是你亲哥哥啊!”
“哼。”流承曜凝视着颤抖的生母,眼神冷冽而决绝,“母后,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便是,说出来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你?!”太后又气又怕,手指指着流承曜,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母后还是在慈宁宫安享晚年吧,儿子又空会来看你的。”云淡风轻的说完这句话,流承曜跨步向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