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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未雨绸缪

是夜,转眼天上一轮明月当空,而后越是入夜,明月便越是令群星失色。

在天启大陆,凉州乃是隶属于北魏国的一座边城,而在凉州之后则便是绵延无尽的荒蛮大山。传说此荒蛮大山乃是北魏国大能之人为防止邻国入侵,而特地由其它地方搬运过来。

当下,就在凉州城身后郊外一处山林间,只见得此时的李玄竟是手中持剑,与着李鸿,趁夜来到此地。

而待得二人走到这郊外山林后,随即摆在两人眼前的,便是一座宛如城障一般的山崖峭壁。

然而就在此时,凭着天上月光辉映,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就在眼前这广大无垠的山崖石壁面上,竟是满目疮痍。但见得眼前山崖壁面上,不仅有着数不清的拳印、掌印,甚至还有着一道道剑痕赫然深刻其中。

而当再将目光往四下仔细一看,就在此靠近山崖数丈范围内,虽然一眼看去也算是一片旷地。但就在此一片旷地之中,却同样是千疮百孔,坑坑洼洼。并且有些坑洼处还成长条形状,仿佛就像是用人的身体硬生生地砸出来的一般。

“玄哥儿……,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

就在打量了一下深夜下稍显恐怖的四周后,此时早已为周遭情况所吓到的李鸿,顿时不禁有些胆颤心惊地发问道。

此时的李鸿,因为被李玄救治及时,其原本被李清河打断的双手已然被李玄包扎固定,重新接上。但因为白天为李清河所重伤,留下了阴影,故而其此刻情绪无形中便变得有些格外的敏感和脆弱。

“这里是以前我和赵静修他们交手比拼的地方。”李玄平静答道:“今晚我带你来这里,一来是我想再验证一下自己。二来则是我有个提议,那就是为了以后李清河他们不再牵连于你,我打算让你暂时和我撇清关系,至少让李清河他们看起来是如此,让他们觉得我已经众叛亲离,这样对于你我都好。你放心,这一切只是权宜之计,只要等我重新恢复修为,咱们俩还是兄弟……。”

在李清河等人的步步紧逼下,此时的李玄已是彻底醒悟。此时的他已是看清了,李清河等人若不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因此为了避免继续牵连到李鸿,如今的他也是不得已,只能提出让李鸿暂时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想法,好至少能让李鸿保得自己周全。

只不过随后很快,就在听得了李玄的提议后,原本还一脸惊怕的李鸿却是忽然变得异常激动,甚至当即毫不犹豫地截断拒绝道:

“玄哥儿,你不必说了,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我知道你这是在为我好,但我们俩不是自小说好了的,要做患难与共的兄弟吗。是兄弟的话,就该相互扶持。你如今都变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因为贪生怕死而和撇清关系。我不怕,就算他们再打断我的双手双脚,我也不会与你划清界限的。”

当下,只见得李鸿竟是陡地一改往日恭顺听从的憨厚模样,变得是那样的坚决,仿佛像是在捍卫自己的毕生信念一般。

一时间,眼见得李鸿那毫不让步模样,李玄自是心中感动,但其随后却也不由颇为无奈地笑道:“唉,果然是这样。我这都还没说怎么做呢,你就给我否决了。”

李玄不禁叹了口气。实际上,此时对于李鸿这重情重义的一口拒绝,他实则也早已是有所预料。因为想之前李鸿就算是被打断了手,却仍在李清河面前试图为他求情,而如今又怎会无缘无故地退怯。

只不过与此同时,也因为李鸿的拒绝,李玄却也立时便明白了,自己原本想要先保全李鸿,好让自己无后顾之忧,这最为想要的理想结果,看来已是无法完成。因为眼前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虽然看起来憨厚,但其凡是只要认定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好,既然你愿意这样的话,那也我只能跟你坦白一些事情了。你看到这石壁上那最为显眼的三排剑痕、拳印和掌印了吗?”

随后,李玄忽然又指向了眼前山崖石壁面上的左侧一处,淡淡说明道。

“三排?”

陡然,面对李玄的忽然转换话题,李鸿顿时不由有些不明所以。但紧接着当其顺着李玄所指的方向认真看去时,只见得就在眼前山崖左侧石壁面上那密密麻麻,由着剑痕、拳印、掌印组成的坑洼当中,竟果真有着三排极为深刻显眼的印痕。

此时,但见得此三排印痕无论是剑痕、拳印还是掌印,竟皆是由下往上,由浅入深,以着竖型一字排开。而就在这其中,最为令人吃惊的则有两点。

一则是就在此三排印痕当中,其中最为高处的印痕,竟然全都有着一米多深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二则是,眼前此无论剑痕、拳印以及掌印显然全都是由人为之。可与之相对,能在如此坚硬的石壁上留下如此深坑,却已是超出常人认知范围,简直就像是施展之人全然将山崖石壁当成松软豆腐一般。

蓦然,饶是李鸿生性憨厚迟钝,却也是很快明白了此中道理,因此其随后便是立刻露出一副惊骇神色来。

然而也就在这时,正当李鸿一阵骇然之际,李玄随即却又是感慨万千地解释道:“这些印痕,无论是剑痕、拳印、掌印全都一共有八道。从最浅的开始,若是有人能在此留下相同深浅的印痕,那便代表着他已入先天武道第一重境界。以此类推,若是有人能到第八道印痕程度的话,那就说明他有着先天武道第八重的实力。”

“原来是这样。”

因为李玄这番解释,李鸿这才明白了过来,甚至当下才意识到眼前石壁上那最为显眼的三排剑痕竟然全都有八道之数。

可随后,当李鸿才刚想到此处时,其却又不由遽然大惊道:“等等,这里是你以前和赵静修他们交手比拼的地方,难道说这些印痕是你们留下来的?”

直至此时,李鸿似乎才算是真正反应了过来。

虽然对于李玄以往在先天武道上的厉害事迹,李鸿也是尽数知晓。但因为资质所限制,再加上乐天知命的憨厚性格,使得他对于先天武道的认知可谓是极其浅薄。甚至作为李家人,李鸿在武道修炼上,至今都未突破到先天武道一重境界。

“嗯,不错。这峭壁上的剑痕就是我留下的。”李玄仍是轻描淡写地回道。

然而随后突然,也就在此一声应话过后,忽见得他手中长剑突然出鞘,而后便是朝着眼前山崖石壁迎风挥出。

霎时,但听得嗤的一声刺耳鸣响,由长剑所发出的剑气竟还挟带着凌厉劲风。

最终,就在眼前此山崖石壁中一处相对平整之地,李玄竟又是再次留下了一道剑痕。

而便在这时,但见得此一道剑痕竟是与着眼下山崖石壁左侧上,李玄原来所留下的那一排剑痕中第二道剑痕,几乎有着一致深浅的痕迹。

“玄哥儿……。你,你难道修为没有尽失,你难道还有着先天武道二重的修为?”

当即,就在见得李玄一剑之下竟有如此威力后,原本还沉浸在之前惊骇当中的李鸿顿时不禁又再次惊喜交加道。

“不,我的修为确实已经全失。只不过如今的我却能保证比以前更快地,将修为全部再修回来。而且我现在其实才不过重新修到先天武道一重的境界,可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似乎比以前的先天武道一重时厉害上许多,甚至已经有了足以比肩武道二重的实力。”李玄继续看似一副淡然模样解释道。

可实际上,此时的他在见得石壁上自己再次留下的剑痕,竟然能和以前自己修到先天武道第二重所留下的剑痕相近时,其心下也是不由一阵骇然。

本来按照他过往的经验和认知,所谓先天武道修一重境界,乃是在体内丹田处修出一朵真气云后,真气便会开始在身体各处循环不息,从而达到气血调和,使得全身器官组织和功能开始蜕变增强,而一身力量则更陡增至数倍。

但自在白天一脚踢飞李清河后,他便已是隐隐感觉自己虽然才不过先天一重境界,但无论身体素质又或是力量都似乎远胜从前,比之从前先天一重境界时的蜕变又翻了数倍,而如此也是他今夜打算来此验证一番的目的。

“难道是因为修炼了这仙胎拔魔诀的缘故?”

当下,李玄不禁心中暗自思量了起来。然而与此同时,当听得李玄又一番说明后,与之相对的李鸿却也不疑有它,随后便又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道:“原来是这样。李玄,你果然是天才。我能有幸和你做兄弟,真是不枉此生。”

“唉,我才是。有你这么个患难与共的兄弟,我也是值了。”

对于李鸿感慨,李玄顿时也不由大为感叹。若不是他经此一遭,他可能还会一直寄望于自己一定会真正融入内宗,可现在他已是明白他与内宗那些人从来都不可能会是一路人。

“呵呵,是嘛。只不过我们是自家兄弟,不用这样肉麻。”见李玄竟也认同自己,李鸿顿时又开始憨憨笑道。

“嗯,那好。其实我今晚与你说这些,是想打算明天就搬出内宗。这样的话,我们既可以避免李清河那狗东西再来故意找茬,也可以更好的修炼。只不过如此一来,如果我们到外宗的话,那就不止是李清河,甚至连李秋白他们也很可能按耐不住来找我们麻烦,所以你之后一定要加倍小心,遇到他们能躲则躲。而且也不能再将自己的修炼落下,至少也不能再让李清河他们这般轻易地将双手给废了。”

最终,李玄又着实不放心地向李鸿交代道。

此时的他对于李鸿唯一还有所隐瞒的,大概就只剩下自己如今已是转投魔道,修炼魔功之事。但他之所以瞒着李鸿,也只是为了不让李鸿过分担心,因此这才不打算提。

而至于打算提前在一个月之期未到前离开内宗,他一方面也当真是为了避免李清河再想出什么阴毒诡计。而另一方面关于为了更好的修炼,实则是为了避免李家内宗人发现自己修炼魔功,甚至也为了能抽取更为庞大的草木生命能量。

此时对于他来说,或许搬出内宗,才会是更好的天高任鸟飞。

“嗯,我明白。从明天起,我也要像玄哥儿你一样刻苦修炼,好不让他们再觉得我好欺负。”在见得李玄竟然如此之快地又重修回先天武道,李鸿当即也是倍受鼓舞道。

“好,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别人再欺负我们俩。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再返回内宗,将以前的东西再给要回来。”李玄最后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嗯。”

“好,那我们回去吧,明天就搬出内宗。”

便在凉州城郊外山林,就在几经考虑之后,为了应对眼前境况,李玄最终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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