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暗地里的风起云涌中,瑜王与宣王之事终于被御史台的谏臣捅上了朝堂。其实在很多朝臣眼里这是皇室自己的事情,能不干涉就不干涉,可御史台是什么地方,执固古板的言官谏臣“聚居之地”,他们才不管这是谁家的事,违反了他们眼中的伦理纲常,他们必然要插一手,佫中悸也正是利用了他们这种心思作成这个局。
朝堂之上一片混乱,苍兆冷眼看着,直到下面御史台和瑜王一派的臣子们斗够了嘴才冷声开口:“此时容后再议,退朝,瑜王这几日便在府中避避嫌吧。”
瑜王躬身应是,平静的不可思议。在他看来,完全在意料之中,不就是禁足么,说的这么好听做什么。
众人听此话便知今日讨论不出结果来,便顺着陛下的意思退了朝。不想次日宫里便传下话来,陛下身体微恙,近三日不必开朝。这圣旨一下,大多数人都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了,可偏偏御史台的老大夫们经过某些人的挑拨,正直心爆棚,就认准了皇帝是装病,竟伙同起来进了宫,在勤政殿外哭诉,要求陛下给天下人一个说法,给皇室宗祠一个交代。
听着殿外的动静,苍兆一脸压抑的怒气将眼底生生逼出血丝来,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好容易才平静下来,淡淡吩咐全海,道:“等他们不这么闹腾了就召进来。”虽然十分不喜这些古板的老头子,但其中大多数都是名门清流之人,更有几位历经两朝的老臣,他不得不见。
众位老大夫被请进去的时候已是午时左右,过了最冷的时候,这一群人虽是意志坚定,可毕竟上了年纪,一个个冻的不行,哆哆嗦嗦的进来,苍兆等他们行完了全礼,方才慢悠悠的批完最后一本奏折,给他们赐座。带头的御史中丞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苍兆一个冰凉凉的眼神堵了回去,慢悠悠的起身,慢悠悠的踱步,将之前的怒气和焦急敛的一丝不剩。这时——
“陛下,墨王殿下与右相大人求见。”
“让他们两个进来吧。”苍兆这句话让那些老臣不怎么是滋味,他们在殿门口跪了那么久才被召见,怎么右相一来就可以直接进来了?
“微臣(儿臣)参见陛下(父皇)。”二人同样仅仅是拱手行礼,并未行大礼,苍兆也不在乎这个,只淡淡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去了,莫不是也来陈述瑜王宣王之罪。”
墨王一脸清淡:“回父皇,非也,儿臣以为此时应先将流言压下,之后这事便应在自家内部解决,毕竟是皇家人,不能失了颜面。”说完还凉凉扫了众位御史大夫们一眼,看的他们缩了缩头,妈呀,墨王的眼神咋和陛下这么像呢,看得人心底发凉。
苍兆点点头,不语,将目光转向佫中悸。本来那些老头对墨王的话已经很不满了,不想佫中悸更加直接:“陛下,有句老话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瑜王和宣王若有情,成全他们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