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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关于精神病的调查实录(2)

到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敏很喜欢他,她会因为北大的快乐而变得更加快乐可爱,也会因为北大的悲伤而落泪。但北大什么态度也没有表示,不拒绝也不接受,他无法拒绝,因为他怕伤害赵敏,他不能接受,之前他有女朋友,今天他们分了,但北大放不下,他知道自己还是深深喜欢着文晓。他也不想让赵敏一个女孩子老这么担心,不希望赵敏受到一丁点伤害,于是他得把自己尽量伪装起来,他对赵敏说:“丫头,你放心啦,我没事,我还有你这个好妹妹。”赵敏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满足于只是妹妹,但听北大说没事,她还是还以北大微笑。“你们两个挺好的,干嘛不在一起?”站在一旁的房子说。“你们舍主不要我。你们以后要多做做他工作。”赵敏努着嘴向北大做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房子被逗笑说:“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早晚一天你会成为我们710的压舍夫人,到时候要记得分喜糖。”

圣诞老头成功地送走了2009,2010年平安的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向2012靠拢了一步。31号那天晚上,哈奔他们都出去庆祝喝酒了,北大说不舒服留在了宿舍,他慢慢搜索着这一年刻印下的记忆。

高三,过得一点春天也没有,试卷堆积起来垫在脚底可以去跟姚明比身高,曾经用一麻袋的钱买来的书到最后卖的钱连一个麻袋都买不起。高考,荒诞的公平,电子眼永远比不上心眼,最后考得虽然不是很满意,爸妈唠叨了两句,但过去也就过去,难不成还得“我自横刀向天笑”,就算如此,北大是家里独苗,“笑完他也是去睡觉”。然后上了大学,傻傻地去感受了一下火车,碰到了胖学姐,开始军训,被隔离,逃课……主流路线还是宅,与高中相比,他已经低调了很多,他想:???调才是最华丽的炫耀。有时也憋不住话,偶尔高调,恰恰证明了他曾经低调过。

还缺了什么?调侃,对调侃,这一年北大一直在天涯猫扑等各大社区混,那里的他特立独行,那里的他嬉笑怒骂。北大打开电脑,写了一个帖子调侃中国式2009:

根据中国某教授说,99%的上访者有精神性疾病,于是中国精神病着越来越多。某天,某市民又去某办公大楼反映问题,被某官员拦住。

市民说:“那个我想咨询一下政府关于拆迁……”

话还没说完,官员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市民答:“刚被拆迁,一家都蜗居了。”

官员笑了,“那你是不是党员?”

市民说:“寂寞党。”

官员更乐了,“哥也是,今天你偷菜了吗?”

市民沮丧着说,“家被拆了,哪有心情偷。”

官员脱口而出,“你OUT了。”

市民不解的问:“你们上班也偷菜吗?”

官员声音放低了,“临时性偷偷。”

市民再说:“我想见你们主任。”

官员不高兴了,“不是党员没有资格见。”

市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证,“你看,我是。”

官员更不高兴地说:“那你是替党员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呢?”

市民委屈着说:“我只是想替我自己说说话。我们家那房屋不能拆的。”

官员说:“房地产来投资,这是为了发展。”

市民在不解地问:“怎么发展?”

官员显得不耐烦了,“这事不好细说。”

市民听了吞吞吐吐着说,“可是那些楼歪歪脆脆的。不安全。”

官员说:“没事的,信春哥,得永生。”

市民还是坚持要进去,“不行,我今天要见到你们主任。”

官员急了,大声说吼道:“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别在这里瞎闹。”

市民说,“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你们应该公开的政府信息。”

官员继续吼道:“有什么好公开的,你怎么不公开你的财产信息。”

市民说:“可是国家规定我们有知情权的。”

官员拍了拍屁股说:“那我是不是拉屎也要告诉你。”

市民吓哭了,说:“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民众呢?我去法院告你们。”

官员哭笑不得:“法院习惯了,再说带你玩躲猫猫去。”

市民哭的更急了:“今天不让见我就跳楼给你看。”

官员哈哈大笑起来:“跳吧,一楼二楼别去,要去就去五楼。”

市民再也无语,只能感慨着:以后没房子的人生得摆更多的杯具和餐具了。

北大写完了,帖一发表就跟者无数,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国人已经习惯了跟,跟着买房,跟着炒作,跟着起哄,早已处于高度的集体无意识状态。

另外北大还想回忆点什么?但他避过了,他用眼泪祭奠了年的最后一夜。零点的时候,他打电话回家,这是第一次没有跟爸妈在一起过年,他想爸妈问候了新年好,他有好多话想跟爸妈说,母子俩说了很久,说到北大想哭。

那时候赵敏也在打电话给北大,一直占线,然后他打电话给哈奔,哈奔又在外面狂欢新年不知道。终于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宿舍的电话通了,北大接了说:“丫头,这么晚还不睡!”“新年好!北大!”赵敏听见他的声音不知道有多么的兴奋,“怎么你刚才电话都打不进。”“我在给我妈打电话。傻丫头,你不会一直在打吧!”北大说。“那你明天陪我去买手机,不然都找不着你。”北大答应了,有时候拒绝能是一门艺术,但任何时候拒绝赵敏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残忍。

第二天,赵敏早早地去找北大,北大也起得很早,两个人都睡不着,只是原因不同。赵敏说不想坐公交车,人太多,怕待会儿还没带到学校就又没了,现在的小偷骗子跟马路上的痰一样,随地可见,渗地三尺。北大说走路,赵敏说脚会疼。北大想了想说:“那我用单车载你吧!”赵敏坏笑道:“正合我意,我还没坐过你的单车呢。”

北大把单车开的老快,赵敏坐在后座上都有点害怕,但很刺激,她向天空喊道:“臭北大,坏北大。”北大转过脸说:“你干嘛骂我?”“小心。”赵敏喊着,但已经来不及了,北大撞在了广告牌,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北大一骨碌爬起来,说:“赵敏,你没事吧!”赵敏躺在车的旁边没有回应。“丫头,你没事吧!”北大用手拍了拍赵敏的脸。“丫头,你起来,不要吓我。”他抱起赵敏。“北大。”赵敏睁开眼看着他。“丫头,我送你去医院。”说完北大就往前跑,要去拦车。“嘿嘿,我没事!”赵敏从北大的手中跳到地上。“丫头,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这样了。”北大看着一点没事的赵敏笑了。“我想看你为我着急的样子,嘿嘿!”赵敏撅着可爱嘴说,“那现在车还能骑吗?”北大说:“都怪你,害我看你,应该还能骑吧。”“你自己贪图美色,还是我载你吧。”北大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问:“你行吗?”“你上来就知道了。”北大坐了上去,赵敏骑了一段路,炫耀道:“你看我行吧!”

到了手机市场,琳琅满目,看得眼花缭乱,最耀眼当数山寨机。我们一直在模仿,从未真创新。北大问赵敏:“买山寨机吗?支持国产,拉动GDP。”赵敏说那去看看吧!走到一柜前,推销员十分热情地问,仿佛就看见了钱:“看上哪一款?可以拿出来看看。”北大指了一款诺基亚N95。推销员拿出来,开始介绍:“这个是高仿机。什么功能都有。”北大拿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一下说:“有没有MP的三兄弟。”推销员没听明白,北大说:“就MP3到MP5啊!”推销员听了说有,绝对有,还拍着胸脯保证,看北大没什么反应,他又说:“这手机耐摔,跟真的一样。”北大很怀疑的看了他一下,说:“那你摔一下吧!要没坏我们就买。”推销员顿时哑火了。

换了一个柜台,说得神乎其神,北大就问能不能下载飞信,推销员说能,还打包票。北大立马拿出自己的手机卡下载,手机提示格式不正确,推销员便不再好意思吹了。“北大,你干嘛这么为难人家?”赵敏说。“不诚信,哪有这样对待上帝的,他要实话实说我就买。”北大说。紧接着又逛了几个柜台,推销员说得基本上雷同,纯属虚构。“丫头,国产不支持我们,还是买正牌的吧!”北大说。“我就没同意买山寨。”赵敏说,“反正当逛街。”

买正牌得货比三家,虽然说现在标的手机价格上面都有那么几个字:经物价局批准。但往往同一台手机能够标出四五个差距很大的价格,所以物价局其实就是“无价局”。逛了几家,赵敏看中了N81,经物价局认证的价格从1900元到2200元不等,让人汗颜,物价局是那市场那只有形的手,摸钱的手。最后经过北大的砍价,商家最终要价1800元,北大要求开发票,商家立马说再降一百,北大同意了,一张不能报销的发票对他来说连上厕所的价值都没有,但一百块钱就不一样了,可以买多少厕纸呢。

晚上,房子他们继续出去庆祝,这次是为了迎接新年的第一天。北大也被拉出去,他喝了很多,因为这真的是新年的第一天,昨天晚上他逃避过回忆,但是今天再也不行了,白天,他可以在赵敏面前高兴,但是现在他无法自欺。他想起去年和文晓在一起欢庆元旦的情景,他们一起对着大时钟倒计时,在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文晓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作为新年礼物,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的感动,久久地抱着她说:“我喜欢你,永远。”这一切再回首对北大来说仿佛就在昨天,他的心隐隐作痛。桌面的酒一瓶一瓶被打开,大家看着都呆了,哈奔叫北大不要再喝了,“我要喝,我高兴。”北大推开了哈奔的手,又是一瓶,到最后他烂醉如泥。“北大今天怎么了?平时叫他喝他都不喝的。”哈奔扶着北大说。“会不会跟女朋友吵架了吧!”李小春猜测着。“不然难道是赵敏?”苏峰说,“我打个电话给赵敏说一下吧!”

赵敏很快就到了,看着神志不清的北大,她责怪着说:“你们怎么让北大喝那么多的酒?”哈奔说:“北大没事吧!平时逼他他都不喝的。”“文晓,文晓。”北大睁开眼,他看着赵敏说。“我是丫头,北大,你醉了,我扶你回去。”赵敏搀着他的手。“丫头,你告诉我为什么文晓要离开我,我们感情那么好。”北大醉醺醺说。“他跟嫂子分手了?”几个人很惊讶的问。“我们赶紧把他扶回去,其他事你们等他酒醒了再问他吧!”赵敏快哭了,她也觉得委屈。

路上,北大吐了,吐了赵敏一身,赵敏顾不上自己被弄脏的衣服,拿出纸巾给他擦脸,他还是一直喊着文晓,赵敏终于忍不住哭了。“赵敏。”房子看着她说,“我们挺你。”牵着房子手的张芯瑜也说话了:“没想到北大这么痴情。”房子觉得张芯瑜这时候不该说这样的话,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张芯瑜说:“干嘛捏我,弄疼我了。你看人家北大,再看看你,整天眼珠子不知往哪里转?”房子便不说话。

一行人扶着北大到了宿舍楼下,哈奔说:“赵敏,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扶着他上去就好了。”赵敏??:“没事,我扶着他吧!”

跌跌撞撞北大上了床,他躺了下去,又开始说话:“文晓,你不要离开我。文晓。”赵敏握着他的手,说:“北大,文晓不在这边,我是丫头。”“丫头,对不起。我喜欢文晓。”赵敏听着眼睛里又留出眼泪,她有点绝望,他松开北大手。房子看不去了,他走过去拍了拍北大的脸说:“北大,你醒醒,这是赵敏呢。”哈奔也安慰着赵敏说:“他醉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你一定可以的,北大其实对你也有感觉的,加油。”赵敏没再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坐在自己喜欢的男生面前,听着他说喜欢另一个女生,她心如刀绞,她不想再看下去,她回去了,一个晚上没有睡着,委屈的眼泪湿了整个枕头。

天亮了,赵敏想起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北大,但是她不敢,她怕北大还在喊文晓,她一直呆在床上,她想着北大应该会来找她。八点多,北大起来了,哈奔告诉了他昨天晚上的事。北大洗漱完后,买了早餐就去找赵敏。

“你好点了没?”赵敏下楼,看见北大说。“昨天晚上谢谢你,丫头,你还没吃饭吧!”赵敏说嗯。“我给你带早餐来了,你最喜欢的蛋饼。”赵敏接过早餐,她笑得很甜。

北大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感到很愧疚,他知道那些话伤害到了赵敏,于是之后两天他一直陪着赵敏,一起去逛街,一起去买衣服,他对赵敏有求必应,他们看上去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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