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是错?
这样的问题一直在汉宽和元彦的脑海和心头。
汉宽穿着蓑衣斗笠一刻都没有停歇的在马背上,他四个时辰里足足八个小时都在联系各个县区的粮仓,他还需要草药,天灾之后必定是人祸。
汉宽看着自己的六耳马,:“你是不是也累了,雨天路难行呀。”
只听见远处木头喀什的折断生意,一个破军一样的厉声喊道:“快!”
汉宽还趋马在岸边观浪,急勒马绳扭转马头,“六耳,快,去前面。”
远处只见那个发出破军呐喊声的男子被巨浪版的猛兽吞没。
雨势刚去,这座城已经不能再忍受这场大雨带来的负创,终于在今日此时此刻崩塌了。
水就像是一只野性十足的猛兽,快速的贲跃向前。汉宽顾不上许多,持马飞奔的去找鬼谷,这和鬼谷说的丝毫不差什么,时辰一丝不差,难道这城就这样的不堪,就这样的被鬼谷了如指掌?
驾驶的马飞快,在水雾中像是一个精灵,越往城中越是迷茫,因为他不知道可以在哪里找到鬼谷,越是奔跑也就越迷茫,可是现在,他只能奔跑。
城边的村庄已经淹没了两个了。
鬼谷的素白长袍已经被雨完全打湿,里面青黛色的内衬透出冷色调的青色,给人一种冰冷气息。
汉宽急拉马绳,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是鬼谷,他有些喜出望外。
此时热闹的城中已经空无一人,巷子里只有如一棵树一样屹立的鬼谷。
“鬼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去柳巷,那里有你想要的赈粮线路,总会帮上你的。”北上、南下已经号召藏经阁里面的势力,灾民的吃食应该不会愁了,只是这冲毁的村庄却很难在短时间重建。
“你呢,跟我一起去吧。”汉宽示意让鬼谷上马一起前往。鬼谷看着马背上的汉宽,:“不必了,我去河堤那边看看。”
水湍急的流动声让聒噪着人耳。
:“河堤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还是快去内城去吧。”
汉宽有些着急的看着鬼谷。
鬼谷交代完汉宽事情之后,一步一步的朝着河堤的方向走去。:“那河堤还能坚持。”
汉宽去了鬼谷说的柳巷,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柳巷是这金陵城中很小的一处污秽地界,巷子短短不出三百步便到头了,左右皆重叠的盖着简陋的房屋,各个小店铺紧挨着,不成规模的小妓院,随处可见的小当铺小赌场,几家简陋的酒馆。
汉宽的六耳宝马根本进不去这样狭小拥挤的小巷子,他只好下来,他虽然是这金陵的城主,却不曾想金陵之中还有这等地方。
汉宽下马前行不到十步便有一个衣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矮小男人向前询问,“见先生有些疑惑,来柳巷是否有事?”
那矮小男人便是藏经阁的豆先生;前两日他被鬼谷安排于此,调集北上,南下两路的客商,变卖了一些闲置的宝物,也算是筹集了不少粮草。
汉宽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要是以前他可能要小心盘问许久才会表明此次前来的目的,可是这次不知他怎么了,出于对鬼谷的完全信任,他竟然毫无思索的表明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鬼谷让我来这里,这里是柳巷吗?”
“是柳巷,如果是鬼谷先生让你来的,你便跟我来这里吧。”
豆先生将前几日鬼谷给他的号令转交给了汉宽;“先生,我虽不知道您和鬼谷先生有什么交情,既然你来了,鬼谷先生也说过您是为了金陵水灾之事才来的,我们定会全力支持。鬼谷先生早有交代,若有骑高马而来的男客,要交予他这号令,便可用于赈灾。”
鬼谷早有交代?鬼谷是什么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些。汉宽看着豆先生奉上的令牌,鬼谷在金陵到底有多少势力,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玲珑到底是怎么认识鬼谷的,可是此时此刻并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
汉宽接过来看着令牌,这令牌表面光洁,一看就是流传很久。不难想到这令牌背后的组织也有一些历史了。
豆先生看着汉宽,:“鬼谷先生交代过,先生您得了这令牌便让我把锦囊给你。”这锦囊是鬼谷让豆先生把令牌的使用方法详细说明。
鬼谷步行来到河堤,这河岸附近已经有两个村庄被淹没了,湍急的水流上漂浮着那两个村庄的残骸,周围其他的居民已经都疏散到了城中,外城的水流湍急已经让这里的居民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到处流窜,这些难民只能到城中才能有活路。也是金陵的郡主心慈,让这些流窜的难民进城,可想这些难民会带来什么。这样做只能加大金陵城的负荷外,无其他好处。
鬼谷感受着离水面更近的风吹来,风里带着浓浓的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