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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路遇鲁提辖

上回说到史建安一统华阴,全境太平。

春去夏来,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月,华阴县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这三个月,是史建安和李洁晶最快乐的日子。生活无忧,夫妻恩爱。李洁晶在爱情的滋润下,更加容光焕发,肌肤娇嫩,颦笑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绝色美女的魅力。

一天晚上,史建安和李洁晶云雨过后,拥抱着李洁晶,道:"娘子,和你商量一件事,好么?"

"嗯!好的!"李洁晶轻声应到。

史建安欲语又止,许久才道:"娘子,我。。。。。我想出去闯一下。"

"出去?啊?相公是说,要出去闯天下么?"李洁晶心头一颤。

史建安缓缓点头道:"嗯!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应该出去闯一番事业!"

李洁晶默默地低下头,紧紧地抱着史建安,许久也没有说话。

"洁晶,你不想我出去,是么?"史建安轻抚着她的秀发。

"奴家舍不得相公!"李洁晶那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史建安叹气道:"我也舍不得娘子!"

李洁晶哭个不停,史建安紧紧地拥着她,夫妻俩久久没有说话。

"洁晶,不要哭了!乖!你要是舍不得我,那我就不出去了,好么?"史建安心肠一软。

李洁晶摇了摇头,哭着说:"奴家知道不应该挽留相公,拖相公的后腿的!相公是那深海的蛟龙,不是那池中金麟,只有在广阔的大海中才能尽显才能。相公武艺超群,才智过人,要是一辈子做一个小都头的话,肯定会埋没相公的!奴家虽然舍不得相公,可是也知道,英雄是不应该沉迷于温柔乡的。相公要出去闯天下,洁晶第一个赞成,只是。。。。。。只是奴家好舍不得相公!"

史建安还能说些什么呢?除了紧紧的拥抱,史建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二天,史建安宣布此事,众人心情不一。史建安收拾琐碎,留下杨春辅助闵知县操练兵马,只带了"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和邓斌和十几个得力助手,扮成商人模样,离开华阴县,前往天下大都名城。

李洁晶和小环哭哭啼啼,千叮咛万嘱咐,哭得像两个泪人似的。史建安将心一狠,头也不回,大踏步朝着官道出发。。。。。。

离了少华山,取路直投关西正路,一行众人朝着延安府赶去。渐行渐远,史建安渐渐忘却了对李洁晶的思念。他是少年人天性,第一次出远门总有些新奇和开心,沿路风光优美,山河秀丽。陈达口没遮拦,一路讲些笑话,说些典故,顺道介绍沿路地方,倒也不觉烦闷。

夏日炎炎,众人昼伏夜出,轻松赶路。走了半个多月,来到渭州地界。陈达饥渴难耐,又犯了酒瘾,浑身上下不自在。史建安进了渭州,见那城池雄伟,气势自比华阴县更胜一筹。街市繁华,道路交错,初看便有六街三市。

史建安找了家客栈,众人饱餐一顿,谈笑风生。史建安赏点小钱,找了个伙计来问话,套一些渭州的风土人情,官府大员,地资物产,伙计既得了钱,自然知无不言。正说话间,忽然听得伙计说到"经略府"三字,史建安心下一动,问:"这里便是经略府?哎呀!还真是巧,小二哥,敢问这里可有一个东京来的教头王进么?"

伙计摇摇头道:"这府里教头极多,有三四个姓王的,不知哪个是王进!"

史建安点了点头,想起《水浒传》里的一段场景,喃喃自语道:"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渭州,经略府,王进。。。。。。咦?这不就是史进遇上鲁智深的地方么?天哪!我该不会真的在这里遇上鲁智深吧?"

史建安正猜想联翩的时候,只见一个大汉大踏步进入客栈之中。史建安看他时,是个军官模样,头里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扭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而大,鼻直口方,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伙计道:"客官,要寻王教头,只问这位提辖,便都认得!"

史建安心头一亮,听得这句"提辖",心中已明白了三四分,但还是不敢确定,忙起身施礼道:"好汉!请坐,拜茶!"

那好汉豪爽地坐下,史建安道:"小人大胆,敢问官人高姓大名?"

好汉道:"洒家是经略富提辖,姓鲁,讳个达字,敢问阿哥,你姓什么?"

果然是鲁达!看来《水浒传》里面说的,真是一字不假。史建安道:"小人是华州华阴县人氏,姓史名进。敢问官人,小人有个师傅,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不知道在不在这渭州经略府中?"

鲁达并不回答,却问:"阿哥,莫不是史家村九纹龙史大郎?"

"正是小人!"

鲁达面露敬佩之色,道:"久仰久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如闻名。你的师父王教头,俺也听过他的名字。洒家听得说,他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俺这渭州却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那人不在这里,你既是史大郎,今日须和我吃上一顿饱酒,咱们不醉不归!"

听到王进不在此处,史建安多少有些失落。毕竟师徒一场,如今相隔千里。正低迷之间,鲁达高声道:"酒保,给我打四角酒过来,换上大碗,我要和史兄弟痛饮一番!"

酒保一面铺下蔬菜水果,问道:"提辖,吃甚么下饭?"

鲁达粗犷道:"问甚么!但有,只顾卖来,一发算钱给你!这厮,只顾来聒噪!"

史建安见他言行举止,和《水浒传》里描述得一模一样,微微一笑,道:"鲁兄,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神机军师'朱武,这位是'跳涧虎'陈达,都是我的好兄弟,大家认识认识,日后遇上了,也好有个照应!"

鲁达边吃酒边道:"看两位兄弟,身材魁梧,提刀挈剑,必定也是个练家子,少时吃饱喝足,少不了要陪洒家舞刀耍枪,大战一番!"

"跳涧虎"陈达也算是爱耍刀弄枪之人,但是看见鲁达身长八尺,腰阔十围,早已被他气势所折服,道:"小人这点三脚猫功夫,哪敢在提辖面前献丑?以前我还觉得自己算是个人物,可是我使尽浑身解数,却被史大哥十招就收拾了,从此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鲁达一听,道:"如此说来,九纹龙定然有一身好武艺,妙哉妙哉!少时吃足了酒,洒家定要好好的领教一番!"

史建安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咱们初次相识,来个以武会友,也是乐事一件!"

"好!果然够痛快!来,吃酒!"鲁达笑道。

正爽快之际,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地啼哭。鲁达烦躁,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上。那酒保一听,慌忙过来。鲁达气愤道:"你这厮,也不是第一次认得洒家,却怎地教甚么人在隔壁呜呜地哭,坏了洒家酒兴,洒家可少了你酒钱么?"

酒保慌道:"官人息怒!小的怎敢打扰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绰酒座儿唱得父女两人,不知道官人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

"可是作怪!你与我唤他过来!"鲁达摆手道。

不一会儿,酒保领着两人过来。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那妇人虽无十分容貌,却有些动人姿色,哭哭啼啼地走过来。

史建安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现一个情景,心中暗叹:"不好!这定是那金氏父女,因得罪了镇关西,所以在此卖唱!却正好让我和鲁达遇上了,看来鲁达今天要三拳打死镇关西了!"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水浒传》里的情景,终究还是发展下去。

鲁达问道:"你两个是哪里人?为何啼哭?"

果不其然,那妇人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父女二人流落在此生受。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保,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父亲懦弱,和他争不得。他又有钱有势。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讨钱来还他?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父女们盘缠。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差耻。父女们想起这苦楚,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犯了官,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鲁提辖问道:"你姓甚么?在那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

老儿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女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

鲁达听了道:"呸!俺只道哪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

当下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看着史进道:"洒家今日不曾多带些银两出来,你有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就还你!"

史建安笑着掏出三十两银子,道:"哥哥哪里话!还甚么!只管拿去!"

鲁达拿了银子,粗气道:"金老,你拿着银子,收拾东西,马上离开渭州!洒家这就去收拾那郑屠,也好叫他当一回镇关西!"

父女两个告道:"若是能够回乡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郑大官人须着落他要钱!"

史建安挥手道:"金老但去无妨!有洒家在此,他绝对不敢拦你半分。至于郑屠,哼!恐怕他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见了,还来讨什么钱!"

鲁达点头道:"不错!洒家这就去收拾他!贤弟,你在此替我护住金老父女,洒家去去就来!"

史建安知道他要去"三拳打死镇关西",也不阻拦,笑道:"好!哥哥但去无妨!"

送走鲁达,史建安招呼"神机军师"朱武帮助金氏父女收拾家当。果然那店家百般阻扰,"跳涧虎"陈达来个雷霆暴怒,把桌子一掀,店家顿时没话说了!

忙碌半天,金氏父女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地驾车而去。。。。。。

史建安招呼道:"邓斌,你去把鲁提辖的包袱拿来,在里面放五十两银子!"

"嗯?放五十两银子?这是为何?"邓斌不解地问。

"跳涧虎"陈达亦道:"是啊!这是为何?却才鲁提辖还借了大头领三十两银子呢!"

史建安笑道:"你们有所不知,鲁提辖这一去,定会惹上人命官司。等他回来,收拾细软就要匆忙跑路。我送他五十两银子,省得鲁提辖路上没有盘缠!"

"人命官司?"

"跑路?"

"盘缠?"

朱武,陈达和邓斌面面相觑,不知所以,道:"大头领如何知道?"

史建安淡淡一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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