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龙采香自那日在万星谷外寻找龙少云未果后,还以为他已是回到了家来,可进得屋内一看那里又有他的半点身影,于是心上便忐忑不安脚下也是在屋中走来走去,那凤娇见他这般焦急伤身忙安慰道:大娘也不要干着急,想必龙哥哥那么大个人了应该会罪过、照顾好自己,凤娇嘴上随手如此说来可心中也是局促不安,聂玉堂知道这是自己惹的祸事忙道:这事既然是我做下的,我就去把他找回来,凤娇赌气道:倘若龙哥哥真是进了万星谷,你还敢不敢去寻,龙采香她说了气话忙道:你又说什么浑话呢,那都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万一云儿不在里面到是他又该如何,纵然云儿真就是进了去,我们也不能为了他而害了聂贤侄,因为这两年多来聂玉堂对他们三人来回操劳嘘寒问暖,所以龙采香便就叫的亲切些,聂玉堂方道:晚间天太黑不便寻找你们也该早作歇息,待明日我多叫些人来后山再寻便是,龙采香眼见夜已入深他说得也有道理便道:那聂贤侄回去一路好走,不过明日还得讨饶你带些人来,聂玉堂道:大娘客气了,然后便转身出了门,龙采香虽是应了去睡,可是却没有动而是与凤娇围着油灯相对坐着,龙采香道:你就去睡下吧有我在这等着,万一他回来有我开门就是,凤娇又哪里能够睡得下便道:我没瞌睡在这坐着就是,他俩相互让着到得最后谁也没有睡下,久了便伏在在桌上睡去了,到得第二日鸡鸣二人便醒了过来,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角便往外走去,在院中四处打量见龙少云仍是不见,心中便好生失望,但见那柴荣与聂玉堂领着十多个人沿着小路而来不久便到了院中,本来有好些人是不愿前来的,想到再过三月便就是逍遥派五年一届的比武大会,他们都是抱着平时不练临时抱佛脚的心态,俗话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可是现在却是要去找一个养猪的,心中如何情愿,但又不敢违背了柴荣的话,于是便闷闷不乐的跟了来,聂玉堂见凤娇双眼有些红肿便知道定是昨晚没能睡好,双眼看着就有些心痛,龙采香见了诸人到来忙道:现在天色尚早待做些吃的再动身,只见柴荣摆了摆手道:大妹子就不要做这些了,想必你比我们更是着急,我们还是赶快出门去找吧,龙采香见着这样说便连连应承,于是一队人马便在后山遍地找了开来,可是找到了暮色沉沉也没寻着一丝一线来,于是一干人便挨头叹气回到了屋中,柴荣道:找了个遍也没见着可不知他是躲在哪儿去了,聂玉堂道:莫非真是遇了不测,凤娇听了撅嘴道:你可莫要胡说,聂玉堂无奈道:我也只是揣测而已也不愿真是这样,龙采香见着众人为了寻找龙少云也是幸苦便道:各位想必早就饿了,那就在这用了酒菜再回去,因这两年多来他们三人勤耕劳作又加上聂玉堂经常帮忙,所以现在便有些盈余不似才来那样捉襟见肘,众人都知道在这后山养猪等级最地,虽然已经入了逍遥派的名册但严格说来还只是挂名而已,算不上逍遥派的正式门人,因此这儿的伙食哪里能有山庄食堂的好吃,自己早就挨着肚子回去好吃好喝,柴荣眼见天已黑了下来,也不敢留这么多弟子在这吃酒,万一要是有人喝醉了失足跌落山涧,只怕到时候自己就罪大了,于是忙道:不用招呼了,眼下天将要黑了还有些山路得走,可不敢在这吃酒,我们回去吃了就是,龙采香见柴荣这么说忙道:是我想得不够周全还要留你们吃酒,不过你们回去须得小心才是,今日就谢谢众位了,此时柴荣早已带着他们走了,聂玉堂也是跟了去,本来他还想留会儿,可那柴荣却说:此去山势险要且又是人多,你功夫高强若是有了急事,你也好出出手,聂玉堂见说的是便也只能随了去,到的众人都走完了院中只剩下她们二人时,龙采香便叹道:今日这么多人也没见着人影,真不知他是遇了什么事,凤娇也是一脸愁容道:这真是叫人挂心,于是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就径自回屋睡去,一连她们二人与聂玉堂又寻了两个多月也还是没见着,因此她二人便日渐削瘦下去,聂玉堂看着他们那可怜模样便要进万星谷看个究竟,但却被龙采香拉了回来道:我以前说的话你可是忘了吗,我们可不要又不见了一人,凤娇本是恨他,可眼见他这些天也是忙着寻找一路来回操劳便道:你还是要听大娘的话,其实我们又是何曾不想,只是进去了又有何意只不过是徒增几具白骨罢了,聂玉堂见如此说便也作罢,在后面的日子里,龙采香一想到慧明和尚与龙少云都已是下落不明不知死活,也是整日惴惴不安,如此没过几日便面容惨淡身形枯槁,凤娇见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很是不忍但也是奇怪道:为何大娘会对龙哥哥如此上心以至于落成这样,想着自己那般喜欢着龙哥哥也没有像她这般,便试着问道:大娘也莫要太过伤心,纵然龙哥哥不在也还有我,想必我跟龙哥哥比,我可是还要近你些,龙采香听了呆呆的看着凤娇道:你可是要试着问我,与云儿究竟是什么关系,凤娇奇道:大娘怎么会知道的,龙采香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哪能不知,随后接着道:看我这样也不知还要活多久,你是我养大的告诉你也无妨,凤娇便凝神细听只听龙采香接着道:不瞒你说,其实云儿就是我与慧明师傅的儿子,凤娇听得怔住了心中好像知道了个天大的秘密一般,只听龙采香接着叙说:那是建文四年靖难之役末,朱棣临了长江李景隆开了金川门迎降之后,允炆便从后宫密道化作和尚逃了出来,到得两年后便逃在了三岔镇,因发现桃花谷清淡优雅环境优美又是远离人群少了招眼,便在哪儿结庐住了下来,我原来也并非卖油扇而是做些画工,我因碰巧路经桃花谷见那里桃花溢香清香扑鼻便在那儿做画,怎奈便碰上了已作化名慧明和尚的允炆,因他也是擅通琴棋书画因此我们便有了共同话说,又加之那时他也是还未到而立之年仍是年轻俊朗,所以相处久了便生出了情愫来,一年后我们便就有了云儿,可那朱棣自攻进大殿见后宫火起便急忙下令寻找允炆,可是寻了好些时候也没寻找着,因终是放心不下这些年来也是派了好些人暗里寻找,我那时本是要住在桃花谷的,可是我进出多为不便,我便在镇上卖扇作画一来可以挣些散银给他们换些东西,二来也好经常注意外面动静,可是到头来还是没能避了此祸,凤娇听得她二人的曲折情感便也是双眼擒泪道:想不道大娘命里这般苦,那老天真是不公允,龙采香接着道:这也是没什么,只是这二十年来饱受了思子之苦,凤娇也是奇怪道:既然龙哥哥是你的儿子,你却是又要不认而是每月十五都去看他,采香道:我们之所以不告知他的身份一是怕被外人知道加以利用迫害,二也是怕他知晓内情会在幼小的心中埋下复仇的思想,因才这些年来便让他跟了我姓作为徒儿在允炆身旁侍候,凤叫道:这么一来可是苦了你了,龙采香叹道:谁说不是,在离了他那三年里我便就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幸亏让我遇着了你,凤娇又是问道: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何不把龙哥哥接出来与你同住,不就解了这般苦恼,龙采香又道:我又是怎能让允炆一人在谷中度过,身边连个人也没有,临到末了道:本来两年前出走那日里,你与云儿外出时允炆便与我商量着要你们二人定了婚事,可是谁知那日里就招了麻烦以至于现在也还杳无音讯,可如今云儿也不知何在,眼见聂贤侄对你极好你以后就随了他去,凤娇听他如此一说脸上便红扑扑的,龙采香道:这事我说与你知道,你可是莫要告诉了别人,凤娇道:这我是不会的,可要是以后龙哥哥回来我该说是不说,龙采香道:若真是云儿还活了回来你也不要说就是,凤娇听着这个秘密心中也是起伏不定,到得夜里聂玉堂又匆匆来了,见了她们二人也是一脸神伤道:大娘眼见找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找上,依照我派以往记录须是要每两个月就要对本派中人做个统计,以便好及时找漏补缺,若是失踪两月以上下落不明者须得从花名册上划去,以便于好另外找人来做余下之事,龙采香虽是不愿但也无可奈何道:既然这是惯例你就办吧,只听凤娇不服道:倘若龙哥哥要是回来,那又该怎么办呢,聂玉堂道:若果真这样到时候他若要留在我派又再重新记录,若不愿意便就下山去,凤娇见他如此说也就没了话,聂玉堂见龙采香回了话然后又看了看凤娇两眼便回去划名去了。
又过了些天这日西阳斜挂,龙采香躺在床上凤娇去喂那些猪仔,喂完后凤娇便提着桶往外走,到得门口便见院中站着一位蓬头垢面身体发瘦的男子正在埋头瞧着地面,只觉得眼熟但又不知是谁便警惕道:敢问你来这儿是要找谁,那男子头也不抬故意阴沉着脸清了清桑子恶狠狠的道:龙少云,凤娇见他说的这般生硬便道:你找他做甚,那男子道:前些日子他借了我钱要我现在来取,凤娇便怒道:简直一派胡言,我龙哥哥几时借过钱,说着便把那桶朝他扔来,自己双手握拳紧接其后使了一记麻姑献寿打在了他的腹上,那男子不仅没有避让反而一把将她搂起笑盈盈道:你怎么不使凤娇纳鞋,凤娇此时被他抱得双眼相对才知道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龙哥哥,怔了一怔便就伏在他肩上痛哭,抽泣着道:我们还以为你会狠心丢下我们呢,龙少云轻轻笑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又何尝不在念着你们,凤娇忙从他身上跃出道:我兴奋的倒望了你还没见过大娘呢,他可是想你得更甚,若是见着了你,定会高兴得飞了起来,于是便拉了龙少云的手朝屋内走去,到得屋中便对龙采香道:大娘你看这是谁,龙采香上下一打量便从床上掀被而起赤脚奔了过来道:这莫不是云儿么,龙少云见龙采香这副模样心中很是心痛连连应了是,于是两人便紧紧抱了起来,一个是热泪滚滚,一个是老泪纵横龙采香嘶哑着嗓子道:你叫我想得好苦如今总算是回了来,龙少云忙道:是我对你们不住,让你们这般挂心伤身,然后二人又是说了一些别后重逢的话,过了好一会各自心里方才平复,围坐在小桌旁听那龙少云把这些天来的诸多境遇一一说了出来,龙少云只是把那不能行房否则就会下身致残隐去不提,二人听他不仅是出了那有去无回的万星谷,更是练就了紫阳神功忍不住大喜道:想不到云儿竟然是因祸得福,凤娇也是把这些天来寻他之事说了一便,也隐去了龙少云身份那段不提,龙少云见着大娘一身病相忙问道:大娘这样子怎么就不让别人看看,龙采香叹道:早就让看过了,只不过这是心病,药物怎能医治,龙少云听了便满脸自责不语,龙采香见了他样便道:好了,你已经回来了,想来这病该是好了,你在那定然是没吃着什么,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凤娇,你也过来帮忙,让他休息一会儿,龙少云忙道:大娘你就歇着让我来便是,龙采香笑道:这是我甘愿做的你可莫要多言,龙少云见她这般说也不能拂了她意,便就由了她二人前去做饭,约有两柱香的时间只见她二人端着一碟白玉豆腐,一碟猪血,一碗梅菜扣肉,一盘红烧肉,一盘瓜片走了出来放在桌上,然后三人便吃的是其乐融融自是不必细说,到了第二天龙少云便来到山庄内一一谢过了众人,聂玉堂便要留他在食堂用了早饭,一来是聊表歉意,二来也想听听他的奇遇,龙少云知道他这些天来为了自己也是****不少心,便也就不好推却,于是便与他二人到得食堂找了一处落坐用饭,陈世安父子见他二人前来便端出了好些就莱来,龙少云咋眼一看竟向不到还没到三年陈世安已经是个翩翩少年了,那陈老汉也是一身发福不是初见那般削瘦,想必是在这过得好了的缘故,陈世安放了酒菜便道:二位师哥慢用,我还得忙去,说完便一如既往的又去扫地,好似永远也扫不完一样,到是陈老汉多嘴道:前段时间知道龙公子不见,我们父子二人也是心中焦急想要找寻,可这食堂又是得早晚忙禄所以不曾去得,还望你莫要怪罪,龙少云忙道:是我让你们挂心又怎会怪罪,你们有这心意我还得好好谢谢才是,说完便朝陈老汉鞠了一躬,陈老汉忙一把将他扶起道: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就放下心了,你们在此慢慢用着我也得去忙会儿,说完便就走开,龙少云与聂玉堂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便又把自己的境况道了出来,只是没有说自己练了紫阳神功,因为若是说了出来倒显得有些自夸自谈之嫌,聂玉堂听他说起庄敬之便道:我师祖在本派史籍上记录较少,只是提了他的由来与组人修了万星阵这般大事,可是为何葬在了里面我读遍书扎仍是不知,龙少云听了也是连连摇头,若论他是自己能够移开石棺自己出来的,可就是为何没能出来,那聂玉堂见他也不知便把话题一转道:想来你被取了名字之事大娘说与你听了,你现在作何打算,龙少云道:这我已知道了,看来也是天意,我得下山前去寻我那师父,聂玉堂听了也不便说些什么,于是二人接连又说了会别的话,不知不觉聂玉堂便把话说到了凤娇身上道:那凤娇妹子可是中意你得很,想我对她如此上心,怎奈她的心还是在你哪儿,龙少云自然知道聂玉堂是深深喜欢凤娇的,一想到自己只拿凤娇当做妹妹看待,便觉得回去须的好好与凤娇说说,免得到时候让她错过了眼下这人,便道:你莫要多心,我只是待她像妹妹那般,我回去就与她说以免让她辜负了你的深情厚意,聂玉堂听他这样说便高兴得连连喝了三杯说道:那就谢谢你的成全了,龙少云道:我这也是为了凤娇着想,但最后注意还得要她自己说了才是,聂玉堂听了脸上神色黯然,但一想这总比他们两情相悦的好便道:此话在理,然后又说了些话便就散去,龙少云回到后山小屋便对凤娇把刚才酒桌上的话又说了一遍,凤娇听了乃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便伤了心来,虽然平日里看得出来他只是把自己当作妹妹,可说了出来还是经受不住,龙少云见状便道:那聂玉堂又何不好,既是诗书知晓武功卓越,待你更是用情至深,凤娇气呼呼的回了一嘴道:他既然有这么好,你怎么不要了他,说着便钻进了屋去把门一合不再出来,龙少云被她这话噎得哭笑不得,由此凤娇一连几天便不搭理龙少云,龙少云眼见这是个机会便忙去唤了聂玉堂来,果然他来了也是先避而不见,可是久了就把他叫了进去对他是又打又闹,好似要发泄完心中委屈一般,聂玉堂知道她的苦楚便也是任打任骂,后来凤娇见着龙少云时已经不在是那个活泼的样子而变得温柔了起来,倒是对那聂玉堂嬉皮笑脸,龙少云见了心中一凉道:竟想不道她会是变了样,不知是对她打击过大还是她已经想开了,但见凤娇现在与聂玉堂的样子好像与以前自己的情形一样便又放下了心道:或许是想开了,因此心中也是替她高兴,倏忽见便到了比武的日子,这日各人都放下手中之事汇聚在光明台,那光明台乃是白云峰顶的一块宽敞平坝,四周都是断壁悬崖深不见底,终年冷风呼呼永不休止,那头顶的白云也是被吹得飘来飘去,龙少云他们赶来时各样布置早已妥当,于是便寻了一角落坐了下来,然后举目环顾只见白掌门穿着紫罗衫端坐在正中,身旁坐着一个童颜鹤发穿着白麻衫好似得道仙人一般的老者,此人却是从未见过,但能够与掌门平起平坐想来地位也是极高,两旁下首分别坐着柴荣与如海,然后依次是聂玉堂与胡太平一干弟子呈扇形展开,到得末尾便是龙少云他们三人与那陈世安父子,今日众人皆是衣着鲜亮光彩照人不敢有半点懈怠,转眼只见场中并非搭有擂台而是放着一面巨型大鼓,此时鼓上空无一物,那柴荣见周围都已坐满便从座上跃起,然后一个一苇渡江便轻轻的落在了鼓中央,随后又转身朝白掌门与那老者鞠了一躬,再回过身看着下面众人朗声说道:此次比武意在选出武功卓越之人作为掌门的关门弟子,所以你们须得全力以赴莫要负了这五年韶光,比武的情形是两人比会,待分出胜负之后由那胜方连接挑战,直到最后胜者方为合适人选,胜负界限乃是谁离开了此鼓即便落败,好了闲话不便多叙就由聂玉堂与胡太平作个开始,说完脚尖便轻轻往鼓面一点就飞了回去落在座位之上,这时聂玉堂玉那胡太平也跟着跃上了鼓,两人隔了一丈便相互抱拳行了一礼,过了片刻就只见一道寒光两团瑞雪在鼓上滚来滚去,斗了一会儿两人入剑归鞘又在刚才的地方站着四眼相对,经过刚才的激战两人心里都知道对方的厉害,因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站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众人都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二人意欲何为,只听的台下一些看得烦了的催促道:你们倒是快比啊,难不成要站到天黑不成,那胡太平经受不住催赶便双掌前伸使了一记双龙出海往聂玉堂腹中袭来,聂玉堂见状忙连连腿了几步避过,胡太平见一招不着又蹲下身去伸长了腿使了一记秋风扫落叶往聂玉堂下盘扫来,聂玉堂脚尖一点跃上半空然后款款落在胡太平身后,胡太平听着背后有衣袂破风之声也不转身而是身子后仰呈一道弧形,双脚后退双拳倒出使了一记倒打千层浪朝聂玉堂当胸击来,聂玉堂此时也不退缩而是委身下去点他背后的腰俞穴,胡太平见了忙往前打了几个翻叉避过站定,之后便反身拔剑连连朝他刺来,聂玉堂也抽出剑来手底挽了一圈剑花截住,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两人又闪了开去,然后聂玉堂凌空跃起拖着长剑如风驰电挚般朝胡太平当头劈去,使的这招正是力劈华山,胡太平此时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要想避开已是不能,于是便力贯双臂托着长剑横举顶上使了一记元霸举鼎硬生生接了下来,两剑相撞胡太平只觉得虎口震得好似要裂开一样,那聂玉堂余势未减又使足内劲泰山压顶压了下来,胡太平此时手臂弯曲汗珠直冒心道:如此被他制住终究不是办法,须得赶紧脱困才是,于是灵机一动便闪了一下右腿,一只皂鞋朝聂玉堂曲池穴掷去,若是一般人聂玉堂也许会毫不在乎,但胡太平已是功夫卓卓又岂敢大意,眼见那只鞋子犹如箭簇般朝自己射来,聂玉堂忙收回了手身子在半空转了几转便落了下来,胡太平也是刚才分了心力所以往后连跌了几跌在鼓沿边上悬脚站定,此时想到刚才的情形仍是惊魂未定虚汗直冒,两眼紧紧的盯着聂玉堂不敢懈怠,聂玉堂见着他已是在了鼓沿便欲一鼓作气将他打落下去,于是便如狂风暴雨般朝他迎面扑去,胡太平已是被他所携带的劲风吹得衣衫翻飞双眼睁不开只能够眯着一条眼缝,好似自己现在已是到了大漠遇着龙卷风一样,但也知道现在已经是没了退路便凌空跃起,聂玉堂见了也是往空中窜了上去,两人在空中又是金光闪闪双剑舞动,然后又落了下来,那胡太平此时仍是站在了原位并没进得半寸而聂玉堂就在离他五步站定,,台下众人见此已知是胜负已分也便没了刚才的兴奋,胡太平心中也是暗暗叫苦,现在自已已是进退不得,眼见聂玉堂与自己隔得如此之近想来也不能飞上半空,否则只怕自己便会被他一剑刺落,突然胡太平向后仰身倒跌了下去,聂玉堂见了心中大惑不解道:我并未曾动他却为何甘愿落下鼓去,于是便奔至鼓沿想看个究竟,岂料刚到边缘还未站住脚,自己的右脚便就被胡太平的右手牢牢扣住,聂玉堂便挥剑连连斩去,胡太平虽是不得已松开了手,可也在他脚脖出抓出了一块碗底般的口子,聂玉堂这才瞧得清楚原来他并未落下鼓去,而是左手抓在了那鼓的铜环之上,聂玉堂被他抓血口心中也是勃然大怒,于是便运足了劲力挥剑朝铜环猛劈了去,一道火花溅过那铜环便被削落,胡太平此时手上没了铜环脚下没了支撑便也只得落了下去,然后看了聂玉堂一眼便就心有不甘的回到了座位上去,然后便是一些其余弟子的连接挑战,不过他们都只是些功夫平平之辈不似胡太平那般武功卓卓而且诡计多端,因此没几下便把他们打发了下去,可虽是如此但自己被这一阵车轮战术也是累的疲惫不堪,正自喘息不定时那陈世安便手持扫帚轻轻跃了上来朝他深深一躬,聂玉堂见他落得如此轻灵心中吃了一惊道:这小子只是在食堂做饭扫地可并没练习功夫,可是为何轻身功夫如此了得,心中正在思虑只见那陈世安也不答话便拿起扫帚朝他腰上扫来,聂玉堂便往旁斜闪避过也不还手,他本就是要瞧出陈世安的功夫路数来,只见陈世安又扫又劈,又打又拍,时而做矛时而做盾,一把扫帚在他手中舞成了攻守两样的兵器霍霍生风,只是这扫帚功只是他平日里经常扫地所以孰能生巧,到得这时便用了上来,可他并未师承何人所以只是会了些外门功夫而内功却是没有,因此威力便就大减,更何况又是与聂玉堂这样的高手相斗,所以没几下便被他一招清风拂柳打落了下去,陈老汉急忙赶过去将儿子扶起,见他并未伤着心下放了心就与他坐回了原位,此际便轮到了凤娇上台与他相比,聂玉堂也是极其不愿与她相斗,想到若是不留神伤了他只怕自己会不得安生,可又是不能不比,自凤娇一路上来他便双眼含情的看着她,凤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倒显得尴尬,为了化开这中场面便轻声扬道:看招,说完便一记玉女投梭朝他腰上刺去,本来凤娇也是无心相斗的,想到自己既无那争夺关门弟子之心,而那聂玉堂又是一个好人也不忍心伤他,因此这一剑就使得软绵绵的有气无力,聂玉堂便持剑轻轻荡了开去,聂玉堂见她剑上没劲便心中暗暗高兴道:看来她也是不愿伤着自己,到得近处凤娇又一记吕后割鼻朝他鼻尖削来,聂玉堂忙弯腰使出了铁板桥避过,可觉得上面并不是什么凌厉剑芒而是一池春水荡开,凤娇与他斗的三四个回合便就心平气静的站定,那台下众人见着这哪里是在会武简直就是在调情,便嚷嚷道:要打情骂俏你俩自个回去,这可是正经地方,可那白掌门见了并未动怒而是对那老者呵呵直笑道:智真长老,你看这此比试到了最后倒是比出了一对夫妻来,智真也是捋须笑道:这倒是比以前有趣,然后反问道:你看这是丈夫赢还是妻子赢,白掌门笑道:这我哪里知道,原本他二人也只是说笑,可因为他二人内力深厚所以早已传到了众人耳中,凤娇听着他们将自己与聂玉堂比作夫妻心里也是骂道:想不到这掌门与那老头也不正经,于是为了避开这耀眼位置便把剑回鞘气呼呼的道:我不比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聂玉堂见了也是一阵摇头苦笑,那白掌门见了笑着对智真回道:现在我可以回了你问题,智真平静道:没想道这姑娘还有这气性,眼见聂玉堂已是战到了最后没人跳战,白掌门便倒:为何那龙少云没有比试,柴荣站起身来道:那龙少云前段时间已是失踪将近三个月,因此便把他取消了名籍,其后虽归来但他不愿在留逍遥派而是要去找寻师父,所以也就没再补上,这没了名籍自是无资格比试,白掌门叹道:我到是把这给忘了,于是便对聂玉堂道:你十日后便来找我,说完便转身与那智真长老一道离去,聂玉堂见了忙应了声是便眼送了二人,众人见了也便纷纷起身离开。
到了第五日晚间他们三人用过饭后,龙少云道:大娘我想明日就下山去寻找师父,龙采香道:你师父已是三年没了消息,我心中也着实挂念的很,我就与你一道同去,龙少云道:大娘你如今已是病了又怎能再生奔波,你与凤娇安心在此,待我找到了师父就与他一道来见你们,龙采香道:我哪能在这养病,这病见了你师父自就会好了,龙少云奇道:怎么大娘这病见了我师父就会好,难道我师父是有解药不成,龙采香差点就要说出原委,话到嘴边忙改口道:你师父是有解药,所以越快找着越好,龙少云听了一脸不信道:师父又没见了你这情形又哪里会解这病,龙采香不便与他纠缠便道:莫不是你嫌我这样怕将来拖累了你,龙少云听了一脸惶恐道:大娘误会了,我哪里是这个意思,龙采香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多说,我明日随你一道去寻找,龙少云见她说的如此果断便也只能依了她,凤娇听了一脸哀伤道:你们都走了,我又留在这里做甚,我也要随你们一起走,龙少云道:那聂玉堂对你如此情深意中,你就留下陪他,莫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真情,凤娇听了道:既然你们都去找了慧明师父,我又起能坐视不理,那将来我又该如何见他,龙少云道:我们去寻就是,又哪里又你这般说得严重,凤娇道:纵然这样我也会心中愧疚的,那聂云堂本早就像以前一样早早来了,只是见他们三人在里面商量着事情,所以不便冒然打搅,现在听凤娇这样说便走了进去道:你们也就莫要在为难了她,她既然真是愿去就得随了她的心意,龙少云听了便道:离你而去那岂不是有负了你的真情,聂玉堂淡淡笑道:她既然走了我也要离开这地的,他们三人听了一脸诧异,凤娇道:你已是白掌门的关门弟子,又哪里能够走得,聂玉堂笑道:脚在我身上我怎么就走不得,凤娇道:只怕你要走那白掌门也是不肯的,聂玉堂道:那是掌门之事与我何干,龙少云也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好相劝便道:你先回去再仔细考虑,聂玉堂听了也不回话便就笑呵呵的转身回了去,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们三人收拾好了行囊便从后山沿着小路朝逍遥山庄走去,来到记事房欲向聂玉堂说个告别,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见他应声,一位弟子见了道:聂师兄今天一早便去拜会掌门了,想来现在应该还在哪里,龙少云听了就觉心中不妙连忙朝迎风殿赶去,来到此间便见聂玉堂迎风跪在地上,而那白掌门眉须飘飘喝道:你已被选为关门弟子,可如今却要离开逍遥派,你道是这五年武会乃是儿戏么,聂玉堂唯唯道:弟子不敢,只是我不愿离开她,白掌门听了冷笑道:那你就愿离开这养了你的地方与这么些人么,聂玉堂斩惊截铁的道:是,白掌门见他说得这么果敢便气道:既然你甘愿为了一个姑娘而绝情,那也莫要怪我无义,你离开之前得把功夫还我,还得交五百两的生活费,凤娇听了恼道:竟想不到堂堂逍遥派竟是如此算计,白掌门听了又转脸呵呵笑道:你们要走也得交了五十两的房租再走,凤娇咋舌道:我们多久都没见过银子了,哪里还会有五十两,再说你那后山的破草屋我们这三年来还不知道修整了多少遍呢,这修屋子的钱你又该给多少,白掌门把脸一横道:这我不管,我又几曾叫你们去修的。都只是你们自愿与我何干,凤娇见着一派掌门也是如此赖滑好无一点气派心中也是暗暗发笑,白掌门见着他们不言语便道:既然你们身无分文,我也总不能以死相逼,只要你们能帮我做些苦工,那五十两也就算做了工钱,龙少云一听还有转寰的方法便问道:但不知道掌门要我们做些什么劳工,白掌门往身后那如桥蹲般的鹅卵石指了指道:你就把那块顽石搬来此地五十个来会即可,一回就以一两银子计价,龙少云心中思量道:想来我移那万星谷的圆月棺倒是没费什么气力,所以搬这石头也应不难,那凤娇见了还以为龙少云是心中犯了难处便道:你这不是想要折腾出人命来么,想那巨石你也未必就能搬动,白掌门听了冷笑道:你这丫头好不讲道理,我绞尽脑汁给你们出了注意,可你竟然说是胡乱折腾,若是不能动得你们就休要离开,待到你们何时交足了房租才可离去,龙少云便道:掌门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么,那白掌门还以为他问的是后话便道:那自是真的,你们得留在此地待交够了房前才可离开,龙少云道:看来掌门是误会了,我问的乃是那搬石头之事可当得真,白掌门听了一脸疑惑道:你就真能搬动,龙少云道:若是我不能搬五十个来回我便欠上你一百两如何,白掌门脸色苍白大为惊讶,心中问道:他莫会是被吓傻了不成,怎么就胡乱应承下来,白掌门一脸僵硬口中回道:你若是来回搬动五十此那就当真,龙少云闻了不再回话便走了过去,到得那石头跟前站定然后运足浑身劲力便蹲下身去朝那鹅卵石揽腰抱起,然后便双手托着高举于顶朝白掌门走了过来,白掌门与聂玉堂见了心中吃惊不已道:这几年来可没人教过他的功夫,他这身内劲又是从何而来,莫不是他在万星谷遇着高人指点,白掌门便忙问道:你这功夫是师承何人,本来这是庄敬之的生平觉学,但白掌门既然是问了自己的师父便道:家师乃是慧明法师,白掌门听了口中喃喃道:慧明,慧明,心中也是不断找着慧明的武林名宿,可翻了个遍也没听说个有叫慧明的,便问道:不知你师父是哪门哪派,若是将来玉遇见也好认识,龙少云道:家师无门无派只是一江湖隐士而已,白掌门听了心中暗道:原来是为隐居的江湖高手,难怪我没能找出来,自古那些隐士远离人群醉于武学,所以多是些修行高人,不一会儿龙少云便已搬完了五十个来回,白掌门见他干了这些重活仍是脸色平静呼吸匀称便心中暗自叹道:若是要我搬五十个来回我此刻也得喘气不止,看来他的内力只怕还在自己之上,便对龙少云道:不知你师父是怎么失踪,说来我也好让江湖朋友帮忙打听,龙少云叹道:谢掌门好意,只是家师是被官家与五行教一同抓走的,至今下落不明,白掌门听说既是惹上了官府有是有五行教参与便心中暗道:不知他师父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动了黑白两道,口中也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帮忙,否则就会让我逍遥派从此不再逍遥自在,见着聂玉堂还跪在哪儿一动不动便走了过去道:他们已经还清了房租就可离开,只是你现在又该如何,聂玉堂呐呐道:弟子不知,还望掌门指点,白掌门便道:我可以让你先行随他们离开,但你须得在三年内帮我寻找一人,若是找着那五百两权当做是一路找寻的盘缠,若是没有找着那三年后连滚带利的还出一千两,你仔细斟酌看看可不可行,聂玉堂听说这个办法之后已是喜出望外哪有不答应的,便连忙问道:不知掌门要找的是何人,可有什么特别只处,那白掌门长叹道:只是一个姑娘名叫朱靜兰,今年二十有四,出此我也不知还有什么线索,聂玉堂道:倘若她这些年来已经改名易姓我又去哪里寻找,白掌门道:那是你自己之事于我何干,聂玉堂一时便没了话,可过得半晌又问道:掌门,那我这身功夫可还要还了给你,白掌门叹道:若是能够找到了她,你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到时我还要打赏于你,你这身功夫就留着将来保护朱静兰,倘若她到时见我少了一丝头发,我便真要废了你的武功,聂玉堂听了连连磕头道:谢谢掌门,我一定帮你找回那朱静兰,白掌门道:你可不是帮我,你现在是在帮你自己,聂玉堂道:掌门教训得是,那白掌门见状道:闲话也不多叙,你们这就离开吧,说完便转身挥手自兹去,他们见着一道身影越来越小便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