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雨欲来)
好久没有见到李小雷了。太阳毒热得烤着大地,王夏南看着李小雷远去的背影,他还在回想着刚才李小雷的话: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好多的事情……以后不要来找我。
也许王夏南应该学着电视里那样揍李小雷一拳,但他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叮铃铃……”尖锐的铃声穿破热流,划过西城四中的校园,惊醒了站在那里的王夏南,他只好快速的跑进考场里。在教学楼的二楼就是初二期末考试的考场。
监考老师的到来令喧闹的教室里安静了下。一张张考试卷纸已经发到各个学生的课桌上,老师说了几句关于考场的规则后,正式考试的铃声已经打响。这是一场初二学生暑假前的期末考试。
教室里的钟表嘀嗒嘀嗒的响着,翻阅卷纸的声音弥漫着紧张。王夏南看着卷纸,但是脑海里却是李小雷的背影。
这时,王夏南右前方的一个同学突然传出一个痛苦的惨叫声,这个惨叫声大到吓的王夏南把手里的圆珠笔都甩了出去。教室里猛然停下了所有的声音,顿时,所有同学的目光都一个个朝着教室的中间看去,接着那个同学猛然从位置上摔倒在地,发出一个沉重的闷响。
教室里霎时传出窃窃私语声。女监考老师从椅子上站了来,大声喊道:“都别说话,不知道正在考试吗?”教室里静了下来,女老师从讲台上快速朝着那个睡在地上的同学走去。此时同学们停止了说话声,但目光并未离开那一幕。女老师在那个同学的身边迅速蹲下来,使劲晃了晃他的肩膀,然后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那个男同学目光呆滞,嘴里似乎想说什么话,但说不来。女老师迅速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突然女老师的眼神一愣,然后耳边的手机跌落在地上,接着身体坐在地上往后面快速退了几步,靠坐在一个桌腿的旁边。此时,王夏南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一幕,只见那个睡在地上的男同学身上竟然飘起了一缕缕黑烟,烟雾朝向天花板上升起,黑烟好像是从他身上各个地方发出的。王夏南看到那个男同学的嘴里、耳朵里、眼睛里,似乎都在冒着黑烟,自己不禁张大了嘴巴。教室里充斥着一种奇怪的鱼腥味。地上的手机里传出有人说话声,女老师赶紧把手机捡起来,接着紧张的快诉说道:“快过来,有位学生得病了…他身上着火了…”女老师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情况,“反正是出事了!快过来啊……”教室里突然有女生尖叫了起来,顿时教室里像炸开了锅,都在紧张的议论着,有几个女生尖叫着地跑出了教室。他认得这个男同学,是自己班上的一个交流生,好像是北凤凰区某个初中里的学生,半个月前来的,不怎么爱说话。
那个男生身上的黑烟越来越浓,身体在艰难的抖动着。教室里充斥的鱼腥味越来越重。教室外面冲进来几个老师,一进来有个男老师就吼道:“都在干嘛呢,都不知道在考……”男老师的话没说完,就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男同学,嘴里喃喃道:“什么味儿……”男老师向那个男同学走了几步,突然站在那大声说:“快打119,110,打120!!..”这时,有学生已经把教室的窗户给打开,教室顶上浓密的黑色烟雾开始徐徐向教室外面飘出,可教室里的鱼腥味并没有减轻。
这时考场教室的窗户外面有外班的学生跑过来观看,人越来越来越多。而此时还是上课和考试的时间。教室里有个女老师突然大声喊道:“大家快点离开教室,小心爆炸!”教室里的说话猛然低了下来,女老师又喊道:“可能是什么传染病,大家快离开教室!”
2.(回忆故事开始的地方)
那年,王夏南对身边的李小雷说,啊……终于告别童年了。于是,王夏南和李小雷踏上了初中的征程。
王夏南说:“真讨厌我们现在的脸,一点都不帅……”
李小雷回道:“放心吧,我们就要进入青春期了,到时候就帅了!”
3
故事在王夏南的中学时代开始了。在经历了一个记忆中的暑假后,王夏南终于升上了初中。
在升学仪式的位置上,王夏南的旁边就是他的朋友李小雷,李小雷一句话也不吭声坐在那里。台前的学校领导在哇哇讲着话。坐在位置上的王夏南在回想着:在上小学的时候,自己要是得罪谁,对方会说:“我哥是上初中的,小心我让我哥收拾你”。王夏南想着,这下自己竟然也上初中了。
一只蓝色的蝴蝶打扑着翅膀,从升学式的人群上空飞过,带着血腥的味道。
半边天的乌云开始漫过整个城市的上空。
4
在南源市,有个奇怪的现象。南源市之所以在全国很出名的原因,是因为她有一所我们都共知的高中——“南源市独立高中”。
在外人眼里“南源市独立高中”是天之骄子的聚集地,要不就是高干子弟的聚集地。据说,只“南源市独立高中”的大小直径就有三公里之多。
然而,“南源市独立高中”确实有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夏南曾经问过李小雷:“我们这的“南独”是怎么回事啊?”
李小雷一脸严肃:“嗯……不知道。”
然而王夏南此时所上的初中——“西城四中”就在“南源市独立高中”的旁边,只有一墙之隔,但并不是“南独”的附属初中,只是建在旁边而已。
5
此时,王夏南和李小雷已经在新教室里坐了下来。窗外猛然划过一道闪电,瞬间把灰暗的校园和教室闪出一片煞白。“咚咚”的雷声掠过教室里。教室里喧闹的新生迅速静成一片。这时教室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教师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头发疏的光亮。
王夏南暗想:难道是让雷给劈出来的。王夏南用胳膊推了推身边的李小雷,说:“看,雷给劈出来的!”李小雷说:“嗯……”。
讲台上的西装教师笑着说:“大家不要说话啊!来!刚才说话的那位同学站起来,给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说完后,看着台下的王夏南。窗外又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
王夏南站了起来,心里想着,要来就来个个性的,出出风头。王夏南放开声音说道:“大家好!我来自西城蓝山区!我的名字叫王夏南!我的人生格言是:‘青春是可悲的,因为失去后永远不再会有;青春是可喜的,因为我们正在拥有青春’。”。王夏南停了一下,等着掌声的到来。教室里一片寂静,窗外被风吹的劈啪作响。
王夏南觉得尴尬的要死,赶紧坐了下来。
站在台上的西装老师,似乎觉得很搞笑,笑着用双手鼓起掌来。
6
雷鸣响彻了整个校园,把那不可思议的一节课恐怖的定格在王夏南的记忆里。
窗外骤然响起了“刷刷”的下雨声,台上的西装老师停下鼓掌的双手,向大家笑了笑,从讲台上拿起一根粉笔,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去。讲台下一片寂静。
一个巨大的“陈”字出现在黑板上,西装老师说道:“我呢!姓陈,大家可以叫我陈老师!”然后陈老师转过身面向大家,笑着说到:“以后呢,我就是大家的班主任,也是大家的语文老师,下面大家开始……”
“dang-dang……”一个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敲门声打断了陈老师的话。陈老师停下说话。向教室门走去,门被打开了。
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向门口看去。只见有一个高个子的同学从门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向讲台的位置。高个子看上去很没有精神,他突然在讲台上咳嗽了起来,然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咳嗽出来,突出的喉结在脖子上无规律的跳动着。教室里静的出奇,然而陈老师却站在门边动也不动。高个子长发上的雨水随着身体地颤抖甩落在地板上。高个子停住“呜呜”声,然后仰起头,嘴角的边上微微露出了点笑容。
7
窗外的雨“唰唰”的响着。
王夏南很惊奇于陈老师为什么会站在门口,另那个高个子肆无忌惮地站在讲台上。王夏南看了看旁边的李小雷,李小雷也是两眼惊奇得看着画面。
站在讲台上的高个子笑了笑,一个低沉沙哑地声音从他口里传出:“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初三的学生,是学校‘学生会’的……咳”他突然又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我叫程飞!大家可以叫我程哥,呵呵,我呢,来这儿得目的是,通知大家,夜自习下课后,全部到操场集合……好了,我的话讲完了!大家都听清楚没有啊?”
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回答,一片寂静。一阵雨味的风从窗外静静吹了进来。
讲台上,那个叫程飞的高个子把手伸进裤兜,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放进嘴里。教室里所有的同学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陈老师突然说话了:“程飞,你要知道,学校里不准吸烟的!”高个子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陈老师,然后把嘴里的烟又拿在手里。他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突然“哗哗”的一声,程飞一把揪起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男生,声音有点大声地说道:“如果你们不去的话……哼哼……这位可怜的同学会出事的,哼!”然后,程飞一把把那个男生放下,把烟放进嘴里,用打火机点燃,吸着烟从陈老师身边走过走出教室门,“啪”的一声把教室门重重摔上。
8
王夏南在想着“会出事”的具体含义是什么。陈老师走上讲台,笑了笑,说道:“下面大家都来做个自我介绍,从第一排一个一个来……来第一个同学开始吧!”
陈老师的话让空气沉闷冰冷。陈老师又是笑了笑:“来!第一个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
他竟然对那个初三学生会的突入闯来只字未提,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第一排的第一个男生站了起来,说话僵硬简洁。接着是另一位同学,也是同样。教室里的气氛冰冷死沉。
一个黑板擦飞速掠过空中。从教室座位的上空直线划过。教室后面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整个城市沉浸在灰蒙蒙的雨雾中。
教室里,一个黑板擦从座位上空飞速滑过,“啪!”的一声淹没在后面的一个座位上。陈老师在讲台上突然大声吼:“妈的!后面的是谁啊!给我滚出来!上我的第一节课就睡觉!滚出来!”
后面有个男生慢慢站起来,耷拉着脑袋,从座位上往外面走。正在做自我介绍的人已经停止讲话,愣在那里。
陈老师使劲把手里的粉笔仍在地上,嘴里大声叫嚷着:“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说着陈老师大步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啪!”的一声,陈老师的一个耳光打在刚走出来的那个男生脸上,接着是重重的一脚踹了出去。那个男生倒在地上。王夏南的大脑一片混乱,王夏南看了一下旁边的李小雷,李小雷正在一手托着腮帮,翻看着一本笑话书。王夏南又回过头看着那一幕,想着,学校怎么可能有这种老师……
陈老师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男生说到:“从初二退下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生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身上的灰尘拍了拍,然后径直从陈老师身边走过,来到讲台上,从粉笔盒里拿出一根粉笔朝黑板上写去。
黑板上出现了“刘峰”两个字,两个字的范围把陈老师的“陈”字盖在其中。
粉笔在空中滑出一条弧线,落在粉笔盒中。“叮铃铃……”下课铃声打响了。
王夏南暗想:真是漂亮的两个字。下课铃声刺破了冷寂的一节课。陈老师笑着说:“真是美好的一节课,下课后,不认识的同学自己认识一下,好!下课!”陈老师说完后,拿起教科书,吹着口哨走了出去。
下课后的教室气氛才终于有所缓解,李小雷起身一站,拍了拍王夏南的肩膀。王夏南和李小雷向教室外走去,班里的到处都是议论纷纷。“咱们老师真是个变态啊,可能神经有问题……”“咱们学校的学生会好厉害啊,我也要加入……”“那个程飞……是学校什么人啊……”,“学生会的啊……”,“mygod……”……
王夏南和李小雷从教室走出来后,那个叫刘峰的男生也慢腾腾得从教室走出,看到王夏南和李小雷时,相视一笑,便向王夏南和李小雷走了过来,刘峰看着李小雷,微笑着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认识一下!”李小雷微笑了一下:“李小雷……”刘峰笑着点点头,看向王夏南说道:“呵呵,王夏南,班里第一个做自我介绍的!”刘峰拍了拍王夏南的肩膀继续道:“都知道我叫什么了吧,以后有什么困难找我噢……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哦,拜拜!”说完,便冒雨向第二教学楼走去。
这一堂课让王夏南不禁紧张。心里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一节课却是整件事情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