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晴,你看,都几个月了,我的脚上还留有这么长的伤疤,看起来怪可怖的。”陈洁洗完澡出来,大秀自己腿上的伤疤,密密麻麻缝了十几针,虽然早已经拆线,伤口也愈合,不过伤疤估计将来也很难退,样子特狰狞。
纪晴躺在陈洁的睡滕上,这套三居室的房子是陈洁买的,纪晴最喜欢这个阳台,冬天躺在睡滕上,享受阳光沐浴,是一件非常温暖舒意的事。
对陈洁的大呼小叫,斜眼一瞟,笑道:“长在腿上又不是长在你这张绝美的脸上,不影响你吸引美女的眼球。”
纪晴觉得以前她和陈洁是同事时相处还是满严肃的,很少开玩笑,做了男女朋友倒每天见陈洁嘴贫,纪晴也毫不客气地回击。
“那我就奇怪了,以前我这张绝美的脸怎么就没吸引到你呢?非得等我身处险境你才肯点头答应呢?”陈洁抓着纪晴的下巴,笑着说道,他笑起来也有一口白牙,也很好看。纪晴呆呆地望了几秒。
“纪晴,我觉得我是重新活了一次。在手术台上时,我都听到阎罗王在向我召唤,我想起刚才有个人对我说,我对她有责任,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我和阎罗王商量,我说我怎么也得负起这个责任呀。”
“你又嘴贫。”纪晴白他一眼。
陈洁站起身,和纪晴一同挤在睡滕上,身子紧紧地抱着纪晴,他身上清新的桔子香味弥漫,纪晴的脸贴在他裸露的胸肌上,这样的贴近,他们是第一次。纪晴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夜,自己曾经用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一个冰冷颤抖的身体,一整夜,可那个人是林云初。
陈洁俯下头轻轻地吻了纪晴,他的吻是温暖而柔软的,却暖化不了她的心。
红霞满天,他们紧紧相拥着,看着远处的夕阳缓缓垂落。
生活又回到了原来轨迹,上班、吃饭、逛街、谈恋爱,随波逐流的生活也是种平安的幸福。
纪晴和陈洁赶在新片上映那天去看电影,影院人很多,陈洁排着长队。纪晴看到从电梯口出来的黄枫拉着方佳妮,佳妮身子娇小玲珑,站在高大挺拔的黄枫身边,头几乎要埋进黄枫的臂弯处。纪晴觉得十分地不协调,不舒服,而这种不爽更多的是因为莼冰。佳妮就像灰姑娘,抢了白雪公主的王子,也破灭纪晴心里的美好。
佳妮先看到了纪晴,随后黄枫也看到了,手不自禁地放开了佳妮,向纪晴走过来,十分生硬地打了个招呼。
纪晴突然很想张锐,为什么现在张锐不在旁边呢?她想应该再揍一顿黄枫,上次就应该打得他残废。纪晴凌厉的目光无数次扫过佳妮平坦的腹肚,黄枫上次好像说过她怀孕了,那么算日子应该有二三个月了吧,不过二三个月也的确看不出。
这时陈洁已经买好了票,买了爆米花走了过来,他自然记得挨打的黄枫还有一边哭泣的佳妮,那天的事任哪个傻瓜都看得出究竟。
张洁伸出手想和黄枫打招呼,纪晴推了一把,把陈洁拉了过去。
“你好像很生气?”陈洁看了看纪晴问道。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这样?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女人?都不是东西。”纪晴骂道。
“哇,你这范围也太广了吧!全天下男人都让你杀尽了,全天下女人都成怨妇了。”陈洁笑着说道。
上洗手间时,纪晴碰到刚从厕格里出来的佳妮,在平面镜中刚好与她目光相碰,佳妮低着头走去,拧开水龙头,低声说道:“对不起。”
纪晴刚涂了洗手液,怎么也洗不干净,粘乎乎的,水龙头再开大点,溅了满身水,也溅到旁边佳妮的脸上,她并没有躲,只是捋着自己的湿发。
“你好像搞错对象了。”纪晴的语气冰冷。
“我没有资格对莼冰说对不起。”佳妮的声音低如细蚊,却还是很清晰地传入纪晴的耳朵。
“你的确不配,很有自知之明。”纪晴又想起莼冰冒着冷汗虚弱地从手术室出来,莼冰的唇是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了,嘴唇发白,却还在极力笑。想起这样,纪晴恨不得扇一巴掌佳妮,不,还不够,应该把她按在水龙头下,让冷水冲洗她的头,直到她求饶为止。
“可是我爱他,比莼冰还要早,你们都不知道我们是初中同学,因为我太默默无闻了。”佳妮焦急说道。
纪晴已经不想再听了,一个暗恋者的辛酸史,她没有兴趣。也不想给佳妮得到原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