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云第二天就回了部队，马上打了报告要求去读军校，写完了他才开始拆开堆在那里已经来了很久的来信，这些信都是听了他的报告后，各地群众、学生写来的，里面当然有很多求爱的信，还有一些信里附上了照片，都是不错的女孩，也有大学生。
这些狂热的来信，让他好象感受到了文革时代人们表红心的激情。拿在手上很烙手，索性把信扔到桌上，不看也不想回信。
他提笔给韩柳写信，写了很多开头，就撕了，揉皱一团扔在桌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写。躺在床上抽烟。抽完一支，他想着红旗遗体的样子，难受又哭不出来，憋着吧更加难受，就想起自己很久没有手动了，自打开战他就没有了。
脱了裤子，家伙软搭搭的，很是丑陋，玩弄了很久，才艰难地站起来，不久又趴下了，这让他很泄气，“没用的家伙！”
他是骂自己，也骂自己的小老弟。
部队的生活严整有规律，一切都恢复到以前，他的功能并不像他骂的那样没用，又像原来那样生机勃勃了。手动确实给他带来了快感，甚至有时候他想，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干嘛还要结婚？这个问题他还参不透，也就不去想，他现在在部队里比较活跃――开始不是他自愿的，领导要他主动接近群众，起一个带头作用，他组织大家排练节目还有乒乓球什么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只有晚上他想起红旗、陈劲、爱民、张勇还要牺牲的战友才痛苦，失眠再次袭来。再想到继红，难道她就一辈子这样懵懵懂懂、疯疯傻傻活一辈子？这不就像行尸走肉吗？她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失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晚上失眠，脑子还异常活动，经历过的所有的事情都会排山倒海，像电影一样历历在目。这些东西清晰浮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很绝望：这场战争是我们赢了还是“输”了？赢的价值是什么？到底又是为什么“输”？
作为从小在部队大院儿长大的孩子，对于军人的天职、战争的酷烈和牺牲的代价，他是熟悉的。可这些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发生之后，他还是承受不了。
白天他没事儿人一样，晚上就在痛苦、内疚的泥沼里不能自拔。
有个事儿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纠缠着他，那就是红旗牺牲的消息，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暮秋、韩柳还有阿姨？
这个事情就是一个巨大的磐石，把他压在下面，把过去那个无畏的新云变成了一个儿女情长的男人了。
他实在憋不住了，就给韩钢打电话。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韩钢在电话里沉沉地说。“我瞒不住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他们已经知道红旗牺牲。你暮阿姨和阿姨伤心得住进了医院；韩柳也整天不说话，就是坐在红旗的房间里发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