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岛,位于守护之海上。一个不大的岛屿,人烟也是较为稀少。在岛上居住的,大多都是当地的渔民。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最靠近无尽深渊的地方,因此才得名临渊岛。
海岸边,一位看上去中年男子模样的渔民,正整理着渔网。再过几天,便是今年第一次出海捕捞的日子了。当地的渔民,都坚信着一条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话。每年的第一次出海所得,都预示着往后的一年里,海神会给予他们怎么样的收获。所以,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片刻,海面之上,逐渐刮起了一阵海风。推动着一阵阵巨浪,向着海岸边拍打过来,激起了高高的浪花,将海边那渔民的衣服都给打湿了。
“这鬼天气!”抬起头来,嘟哝了一句。那渔民的手,仍是没有闲着,仔细地摆弄手中的渔网,将上面打结的部分,一个一个的解开来。
就在这时,远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若隐若现。在海浪的推动下,没过多久,便是飘到了岸边,原来是一艘小木船。
“咦,这是?”起先,渔民并没有注意到那艘小木船。可当木船飘到岸边之时,船里却是传来了一阵似是婴儿的哭泣声。那渔民疑惑地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将木船拉到了岸边,仔细一看。只见木船里,躺在一个被襁褓包裹着的婴儿。此时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渔民看。眼角边,还有着几颗泪珠。
“信?”在男婴的身旁,放着一块金属质地的牌子。渔民伸出手,将牌子拿了起来。只见上面,用大陆通用的文字,刻着一个大字。
十五年后。
一场阵雨过后,临渊岛。一处深林里,只听得处处,都是雨点从枝叶上落下,砸落到地上的声音。滴滴答答地响着,宛如在演奏一场交响乐一般。
林间,一只野猪,正在觅食。嘴巴将地上的野草连根拔起,而后舌头一卷,送入嘴巴。一遍一遍,野猪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还不时地抬起头来,四处观察着。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了一丝声响,好像是草丛被拨动的声音,虽然微弱,几乎是不可察觉,却还是被这头野猪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
顿时,野猪便是警惕了起来。浑身的毛发,都是直立了起来,如同一只刺猬一般。鼻尖,伴随着呼吸,也是冒出了阵阵白气。眼中,泛着一丝红光,盯着草丛处,这是野猪即将发动攻击的表现。
忽然间,一柄长枪,带着风声。毫无征兆地从草丛间掷了出来。还没等野猪有些许的反应,那柄长枪,便是深深地刺入了它的颅骨,扎进了脑髓里去。
“嗷!”
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哀嚎,身子左右摇晃了几下之后。那头野猪,便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血沫,伴随着它那无力地呼吸,从鼻子里以及嘴角边流出,和身下的雨水交汇在了一起。看那样子,已经是活不成了。
片刻,草丛之中,钻出了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绕着野猪的尸体转了几圈,确定野猪已经是彻底断气了之后。蹲下身来,伸手用劲一拔,将长枪从野猪的颅骨里拔了出来。
“那么近的距离,竟然还是没有穿透头颅,真差劲!”看了看手中的长枪,又看了看地上的野猪尸体。男孩子挠了挠头,有些不满意的自言自语道。
一眼看上去,男孩子长的虽然不算英俊,但也还算是五官端正了。棕黄色的皮肤,方正的脸庞,还有那束起来的长发,让男孩子给人的第一眼印象,便是精神。
“算了算了,等以后有了钱,一定让阿爸给我弄一把银制的长枪,这样使用起来肯定更加给力。”男孩子一边说道,一边伸手抱住了那头野猪的尸体。“嘿”的一声使劲,只见数百斤重的野猪,却是被男孩子轻轻松松地扛了起来,向着下山的道路走去,看上去并没费什么劲。
“大王叫我,来巡山,咿儿哟来咿儿咿儿哟~”
异常难听的歌声,在林间回荡着。
“赵信这小子,又跑去哪里玩了。天都快要黑了,还不见人回来吃饭!”站在一栋小屋前,一名中年男子叉着腰,眼睛向着远处四处张望着,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这不回来了么!”只听得声音响起,一名男孩子,肩头上扛着一头野猪,吹着口哨,走了过来。
“你这混小子,不是和你说过好多遍了,让你不要自己一个人进山么?”看了看男孩子,又看了看他肩头上的野猪,中年男子邹了邹眉头,对着男孩说道。
“哎,阿爸,我就想不明白了。山里又没有什么危险,还有这么多猎物,怎么就不能进山了?”毫不在乎地甩了甩长发,赵信伸手指了指肩上的野猪,说道。
“你知道什么,我跟你讲,这山里啊......”
“我懂,我懂。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说,传说山里又邪恶的鬼巫,他们会将独自进山的人都杀死,做成一具具干尸,然后供他们驱使。阿爸,这故事你都说了几百遍了,你说着不累我听着都累了!”
“不是,你还别不相信,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了,就很久以前,那什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不去就是了。不和你说了,阿爸,我先去洗澡了。阿妈,饭菜都做好了吧,快馋死我了。”
“你这孩子,就只知道吃。”屋内,传来了一阵女声,带着些许宠溺的口气说道。
饭桌上,一阵风卷残云之后。赵信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背靠着凳子,拍了拍肚子,满意地打了一个嗝。
“好饱啊!”
“吃饱了吧?”目光宠溺地盯着赵信看了看,中年男子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
“赵信,来,跟阿爸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从床下拖出了一个覆满灰尘的箱子,伸手将灰尘拍了拍,中年男子打开了箱子。从中拿出了一块金属制的牌子,而后递给了赵信。
“给我的?这是什么,难道是金子吗?阿爸,你太好了。”伸手接过了那块金属牌子,看了看,赵信的第一反应便是将牌子放到了嘴边,使劲咬了咬。
“金你个头,铜做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赵信的脑袋,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再说啊,害我白高兴。”听得中年男子的话,赵信翻了翻白眼,说道。“我还以为是金子呢,这要是金子的话,把它给卖掉,肯定能给我打造一把银枪了。”
“孩子,听我说,这东西,对于你来说,可是比什么黄金的贵重度了。你仔细看看,上面有字。”
听的中年男子的话,赵信有仔细端详起了手中的这块铜牌。只见铜牌大概有手掌一般大小,拿在手中,有些沉重。铜牌的正面,刻着一个信字。而背面,则是雕刻着一条奇怪的生物,看上去,既有些类似老故事里的四不像,又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阿爸,这是什么东西?”指着铜牌背面的那条奇怪的生物,赵信开口,对着中年男子说道。
“阿爸问过村里的教书先生了。听他说,这种动物,在一些古书里有记载。被称为龙,来自海的彼岸一个神秘的国度。龙,是他们那里的图腾。”
“海洋彼岸?那不就是诺克萨斯和艾欧尼亚吗?”赵信说道。
“我说的海的彼岸,指的不是守望之海,而是我们这片大陆之外的星海!”中年男子说道,手指了指头上。
“那这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指了指铜牌,又指了指自己,赵信道。
“阿信,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阿爸也该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