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叶微凉感觉手臂被扎了一下,她有些清醒过来,却不敢睁开眼睛。
耳边有放肆的笑声,一个男人用G市的方言道:“老大,这一针下去,就算这女仔是王宝钏转世都乖乖就范。”
有人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接着传来一两声“嘿嘿”,有另一个年轻点的声音道:“老大,这个女仔很正点,都给她打了针了,嘿嘿,那就不要浪费那药,啧啧……”
叶微凉感觉自己胸脯一痛,一双大掌用力揉着她的胸部。她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身体温度陡升,四肢却不听使唤。
“放开。”之前冷哼的人冷喝道,“你想我再教你一遍规矩?”
“不不不,老大,我错了。”年轻点的声音赶紧认错,声音里有些惶恐,显然对他口里的老大很是惧怕。
那个讲G市方言的人开口道:“阿亮,我们老大跟林少是好朋友。这个死女人害林少丢了面子,我们出面是替林少教训教训她。让这个死女人丢大脸,长长记性,不要以为攀上个倒插门就以为自己麻雀变凤凰。这一次可不能做大,让林少惹上官非的话,我们反而是害了林少,懂不懂?”
阿亮道:“懂了,多谢梁叔指点。”
那个冷厉些的声音开口道:“狗仔来了没?”
梁叔道:“快了。”
冷厉的声音道:“等记者来了后,把这女人弄醒,扔出去。”
梁叔跟阿亮纷纷应声,接着便是一声开门关门声,大概是那个老大走了。
待门关上后,叶微凉偷偷眯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昏暗的包厢,她正躺在沙发上,沙发对面坐了两个人,光线很暗,看不清楚长相,应该就是那个梁叔跟阿亮。
叶微凉将右腿紧紧压向沙发,大腿外侧有磕迫感,她心里微安,还好,口袋里的东西还在。她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搜寻四周,发现自己之前挂在手腕上的拎包此刻正扔在阿亮的脚边。
这时,阿亮开口道:“梁叔,真的不能碰这女仔?老大不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不了,我让你先。”
梁叔道:“小鬼,当心老大将你下面那话儿咔嚓掉。”
阿亮满不在意道:“咔嚓了,我就当同志。嘿,梁叔,我有看到过那个倒插门的照片,长得比这女仔还正点,怪不得林家大小姐要嫁他。唇红齿白的,比暗夜里面那个头号混蛋JACK好看了不知多少倍,我是个男的我都想上他。咦咦咦,梁叔,你坐那么远去干嘛,你这么老,我又不想上你。”
梁叔清了清嗓子:“我去外面看看记者来没。”话没说完,就立刻起身往门口走去。
阿亮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肚子都像孕妇了,还怕我上他,切。”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叶微凉面前蹲下,伸手挑起一缕秀发凑到鼻子底下,闻起来:“奶奶的,真香,不让干,摸摸总可以,呸,笨蛋,现在房里就我一个人,我动作快点将这女仔给干了,又有谁知道。”
话一说完,阿亮站起身动作利索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带。
叶微凉压住心里的恐慌,假装有苏醒的迹象,翻了个身,试图让阿亮知难而退。
可是阿亮此刻早已经爱火焚身,哪还顾得上这些,他骂骂咧咧道:“翻身,老子刚想看看你的身材,你个坏女人竟然敢给老子翻身,看老子待会儿整不整死你。”他一边骂着一边弯身想将叶微凉翻过来。
等的就是这一刻,当阿亮俯下来的一刹那,叶微凉摸出藏在裤子口袋里的防狼喷雾,睁开眼睛,朝着阿亮的眼睛猛喷。
阿亮惨呼一声,双眼紧闭,喷嚏咳嗽不停。叶微凉挣扎着起身,抓起阿亮脚边的手提包,打开门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
“想出去?”
昏昏沉沉,叶微凉一出门就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一双钢铁般有力的手紧紧梏住她的双肩,剧烈的痛意让她的混沌的脑海恢复了些许清明,她的左手紧紧拽住拎包,右手试图举起。
“防狼喷雾。”男人松开叶微凉的左肩,伸手夺过她的防狼喷雾,冷哼一声,“倒还是个有脑子的女子,哼,军需品,好大来头。”
“你们要做什么?”叶微凉右手紧紧握拳,指甲掐进掌心,让疼痛维持着她的神志。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冷厉道:“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说完,他大手往叶微凉衣襟一扯,叶微凉衣襟上的扣子尽数脱落,露出里面肉色的内衣。
“记者到了没?”男人冷冷问道。
“我再去看看。”身后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应该是那个梁叔。
待梁叔离开后,叶微凉忽然大声尖叫:“我的衣服。”一边尖声叫着一边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腰。
“死女人,你做什么?”男人似乎没料到衣衫不整的叶微凉会这么不知廉耻地扑在自己身上,一时间竟然有一点点无措。
闷哼一声。
男人软到在地。
叶微凉一个踉跄,差点跟着倒地,她的拎包已经掉在地上,此刻她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手电筒模样的东西,却是电击棍。
没有力气脱男人的衣服,叶微凉知道那个梁叔很快就会回来。拢了拢衣衫,她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
身子越来越热,周围昏昏暗暗,音乐嘈杂。
在一处转角停顿了下,叶微凉沉了下心神,往音乐的方向走去。她不敢往太过寂静的地方走,怕再被那伙人捉住。音乐最响的那个地方应该是舞池,大庭广众之下,虽然衣衫不整有些丢脸,总比被他们捉住好。
还算运气,一路走来倒是没有碰上梁叔那伙人,喧嚣的音乐中,叶微凉混入人群。
糟糕。
思虑不周。
舞池中有好多男人,在今晚之前,叶微凉从来不知道,雄性动物确实是有气味的,一种让她忍不住想靠入怀中的魅惑力。
肯定是那针药水有古怪,叶微凉的身体越来越热,她双手环抱在胸口,防止春光外泄,右手死死握紧电击棍,茫然无助地站在舞池中央,发丝凌乱,嘴唇被自己咬出了一排齿印,眼神越来越迷离,身边扭动纤腰的女人越来越模糊,最后雾化成空气,身边舞动着四肢的男人越来越靠近,他们宽阔的胸膛仿佛林画唐家里那张沙发一般舒适,召唤着叶微凉偎入。
他们的脸……
“美女,傻站着干什么,一起跳啊。”
“美女,你这身打扮很辣,我叫阿彪,你叫什么?”
那些脸……
那些声音……
为什么这么熟悉……
起初是王古意的脸,王古意的声音,淡如远山的少年细长的眸子安静地瞅着她,笑问“为何每次上学看见我都要跑”;慢慢的,王古意的形象模糊了,那张脸变得更为俊美,苏项庭低低地声音响起,微微腼腆地轻声道,“叶微凉,我喜欢你。”
……
一双指甲长长的手沿着叶微凉敞开的衣襟滑入她的衣服里,顺着她的腰侧往下摸索,耳边有男人鼻孔里喷出的湿湿空气,带着G市腔调的普通话暗昧低沉:“靓女,我们玩玩。”
叶微凉提起精神,没有推开男人,直接将电击棍抵在他腰际,用力按下按钮。
啪啦啦。
电流的声音被嘈杂的音乐所掩盖。
一声男人惨烈的呼号后,伴着重物坠地的声音。拥挤的舞池如一锅被扔下锅铲的沸水,沸腾起来,不明就里的男男女女们乱作一团,四处流窜,你推我,我踩你,混乱中,有人被吃了豆腐,有人被摸了皮夹。
叶微凉在乱流中,身子被推来攘去,她却不觉得痛,反而因为四周紧贴着的雄性动物的气息而燥热不安。
控制不住,她的手攀上了一副男性的胸膛。
“死女人,你想做什么?”被叶微凉攀上的男人忙着往外奔去,一把推开叶微凉。
叶微凉站立不稳,软倒在地,浑噩噩的大脑让她无法及时站起,后面的人却不因为面前的突发情况而停下脚步,眼看着一起踩踏事故就要发生,叶微凉闭上眼睛,将身子缩成一团,伸手护住头,尽量减少受伤的程度。
疼痛感没有预期来临,一双手臂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一个坚实的怀抱将她紧紧护住,耳边隐隐传来男人的闷哼。
叶微凉的手指在电击棍的按钮上摩挲了一番,终是没有按下去,身子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男人似乎发现了叶微凉的异状,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别怕,我是林画唐。”
哐当。
紧绷的心绪一松懈下来,手里的电击棍立刻重了起来,叶微凉的手掌再也生不出一分力气,任由它脱离掌心。
脑子热得发昏,不知是林画唐将她抱起,还是她自己灵魂的腾飞,一切喧嚣而迷离,叶微凉的理智渐渐迷失,最后的记忆仿佛是她的唇咬上了男人优美的颈项,是吸血鬼附身,还是色女还魂?
……
在人潮的推攘中,林画唐抱着叶微凉走出了暗夜club。之前他蹲下来护住叶微凉时,他的背被人踢了好几脚,疼痛感一直未消去……不仅仅是这样,林画唐偏头看向在自己颈项上兴风作浪的小女人,眉皱得更深了——怪不得这女人跟小灰这么投缘——她压根就是属狗的。
又舔又咬,他是冠能、康多乐还是皇家?!
总算走到自己车里,林画唐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叶微凉扔了进去,坐回自己的位子,开启车子。
车子开了没几步,一双温软的手忽然伸了过来,笔直探向他大腿根部,林画唐赶忙一个急刹车,自己差点撞上方向盘,而那双咸猪手的主人则砰咚一声撞上了仪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