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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审讯陈玉彪

工作组与方福海整整耗了两天两夜。方福海终于承认了陈玉彪和他的特殊关系。

杜秉成和刘海瑞经过一翻认真的讨论后,认为目前批捕证据不足,加之有特殊需要,决定实施党内行政处分。

被解除约束的方福海,需要面对停职检查的处分,停职期限为一个月。临走时方福海一再表示,在停职这段时间内一定会好好反省自己,虚心接受组织的教诲。

方福海回到两夜未归的家。给他开门的是他的宝贝女儿方婷。方婷看着眼前有些憔悴的爸爸惊喜而又心疼。

“爸爸!”方婷搂着方福海的脖子,失声哭了起来。

“爸,你让我们很担心,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方婷松开了手壁,嗔怪起来。

“哦,宝贝女儿别哭,爸爸怎会有事呢?仅仅是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难题,现在全都处理好了,来,给爸爸笑一个。”

“呵呵”方婷被爸爸一逗,破涕为笑。

方太太见丈夫平安回来,脸上的“乌云”顿时消失。女儿蹦蹦跳跳地跑到厨房要给老爸削个苹果。

方福海趁机把老婆拉到一边小声嘀咕:“女儿还小,什么都不懂,干吗让他知道这些事,跟我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难道你就扛不住?”

“你这老东西,居然怪起我来了,纪委打电话过来是她接的,你两天不回,她难道不担心?到如今我也没把真实情况告诉她,你女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遇到这种情况她能不敏感?”

“说得也是。”方福海苦笑。

“你们说什么呢,爸还不过来吃苹果!”

“好好好,这就过去。”方福海朝客厅走去。

“我给你做点好吃的。”方太太开始准备下厨房。

方太太的厨艺在“圈子里”还是小有名气的。她深深明白,控制男人除了控制他的钱财之外还要控制他的“胃”,控制钱,男人很难沾花惹草;把男人的“胃”给养得舒服了,他总会惦记着回家。他们家完全有条件请个保姆,但方太太执意不请,美其名曰:不能忘本,要一如继往地伺候老公。其实她并不是怕别人做的菜压过自己,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家里有个外人,知道他们家的一切。

方婷从小到大,一直被方福海骄宠着。爸爸在女儿心中绝对是偶像。

“婷婷,快帮我剥一头蒜。”方太太在厨房大喊。

“哦,来了。”方婷愉快地走向厨房。

方福海的家此时就像过了年似的,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十五年前,东北老家的火炕上,老婆孩子围坐着,一大盘热腾腾的饺子和一盆猪肉炖粉条,那时的女儿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嘴里还经常流着口水呢。

看着客厅挂着的价值不菲的壁扇,想着卧室床头柜里备用的几沓钞票特别是放在保险柜里的数根金条,方福海对以前的生活有了几分怀念,这种念头是自到仁孝工作以来的第一次。刚来仁孝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干好工作,挣钱养家。随着女儿的长大,家庭开支的增加,对方福海来说特别需要的是钱,从那时起他便觉得钱是世界上最真实的东西。多年以后,当他不再为缺钱而发愁时,发愁的却是钱怎么去花。有钱的人接触的往往都不是穷的主儿,这些不缺钱的人们,他们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难免会影响着方福海。

“老爸,在想什么呢,准备吃饭啦。”方婷端着一碗鸡汤正准备往桌上搁。

方太太紧跟着端着两盘菜,方福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盘子,他觉得自己有点馋了。

“爸,把它吃掉。”女儿方婷夹了一块肉到方福海的碗里。方福海没回家的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的方婷此时是一脸的阳光。

“给爸爸说说你们学校里的事。”

“我们学校有个戴深度近视镜的教授,好搞笑哦……”

看着女儿天真的模样,方福海感到非常开心。

吃过饭后,方福海走进书房,方太太帮丈夫方福海拿出了两根雪茄烟,“饭后烟”这是方福海长久以来不变的习惯。方福海靠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悠然地吐着烟圈,他在想着他的打算。想到明天专车司机不再接自己上班,心里有种失落感。一颗仇恨的种子撒在了方福海的内心深处,当然,他也有逃过一劫的庆幸。这种复杂的心态是女儿永远都不会懂的。

“福海,我弟弟被抓了你知道吗?”

“知道。”方福海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咱们得想想办法,帮帮玉彪,我可就这么一个弟弟!”说着,方太太小声抽泣起来。

“得得得,娘们蛋又来了,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先别急!”

“我前天给姐打了电话把你的事告诉她了。”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找我姐,更不能随便让我姐夫出面。”

“恩,我知道了。”

夫妻俩整个下午都在商量着陈玉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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