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不说话,依旧盯着我看。
“诶?小弟弟?”婷子有点奇怪小男孩的举动,她也发现了小男孩的异样,转而把目光投向我,“楚楚,你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啊?”
“没有。”我摇头,心中疑惑陡升。
小男孩忽然伸出手:“妈妈!”
我吓了一大跳,后退几步摆摆手:“小弟弟你认错人了。”
这时候他已经从婷子怀中挣扎下来,他抱着我的腿。
“默默要妈妈抱!”
“……”小弟弟你不能仗着我漂亮就欺负我。
婷子也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抱过小男孩嗔怪:“小弟弟你怎么乱喊人呢?”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小男孩见状坐在地上,揉着眼睛小声啜泣起来,但是我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睛半睁着死死盯着我。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把刀悬在你头顶,如芒在背,很不舒服,甚至……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妈妈不要默默了,呜呜呜……”
小男孩继续哭泣着,他的哭声中夹杂了些许呜咽的风声。我顿时骇然,冷意从脚底窜上来,昨晚那只女鬼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白……白霁!怎么办?”
我发誓,我绝对是走投无路才会找白霁的,这厮向来毒舌,我才不想寻骂。
“白霁,这个默默……”
“不是人。”白霁的回答让我浑身冒冷汗,倏而他又说,“一只不谙世事的鬼娃娃罢了,你放心抱。”
我还是有点害怕,但是耳边的哭声实在太聒噪了,白霁又说到。
“蠢货,你不会连一只小鬼都不敢碰吧?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抱就抱,我一咬牙,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抱起了坐在地上的鬼娃娃默默,手上空无一物的感觉让我立刻后悔了。
该死的白霁,竟然用激将法。
被我抱起后,一双小手顺畅的抱住了我的脖子,刹那间我觉得脖子上一阵阴冷凉意袭来。
“默……默默,你不要抱着姐姐的脖子好吗?”
“好!”
他答应的很干脆,声音软糯糯的,和刚才诡异的哭声大相径庭。
婷子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的麻辣鸡翅,她把鸡翅递给了默默,小心询问:“默默,你几岁了,跟着谁来的?”
“默默五岁了,是跟着妈妈来这里的。”
“你妈妈呢?”
“在这里。”
默默用鸡翅指着我,笑得灿烂。我却绷着脸没法儿笑出来,这鬼娃娃缠上我我要怎么办!
婷子看着我,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我们都是来这里吃早餐的,一会儿还要回学校,这个默默该咋办?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由站着抱这个小男孩,变成了坐在椅子上。
掏出手机一看,时间不早了。
“婷子,你去问问老板,是谁带这个小男孩进来的,以前有没有见过他。”我说。
既然白霁说这小男孩无害,我也应该冷静。这才刚刚进到学校两天,我就接连撞鬼,肯定是因为庭深的缘故。保不齐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白霁这时候真太不靠谱了。
过了一会儿,婷子回来了。
“老板也不知道是谁,他以为是我们俩带进来的小孩。楚楚,现在怎么办啊?”
我喃喃:“怎么办……”
其实我们大可直接走人,但是这样太不道德,重要的是我总觉得这鬼娃娃不会放我离开。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进我的后脖颈,我转身,恰好看见外面停了一辆不大不小的小轿车。
车子上下来一个带着墨镜的长发女人,她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怀中的默默被她抢走,我一脸茫然看着她,就见她抱着被惊吓到的默默,小心翼翼的哄着。
“默默别怕,妈妈在这里。”
我一怔,额头流出细密的汗。
默默不是人,那这个女人……
默默在女人怀里不停挣扎,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朝着我看来。
“妈妈,不要丢下默默。”
我忙转头摆脱他的目光,尽管我觉得那个女人和默默一点都不像母子。
一番口舌狡辩,回到学校,婷子要先去教室报道,而我把所有牛奶提到宿舍后,白霁从我身体里出来,附身在泰迪熊身上。
白霁一边打开了一瓶牛奶,一边对我说道,“那个小鬼引诱你上钩的饵料,估计有人盯上你了。”
“那你还激我去抱他?”我怒,这厮揣的是什么心。
“难不成让那小鬼吵死我?”
我一时怒起,揪着泰迪熊的两只耳朵:“呸!你就是存心坑我!”
“你说本将军坑你?本将军要是坑你,就不会叫那女鬼带走那小鬼了!”
“等等……你说,那个带着墨镜的女人是女鬼,还是你叫的?”
我准确的抓住了关键词。
“蠢货,你瞎么?就是厕所里的那只女鬼!”
然后白霁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原来昨夜那个女人果真没有被白霁弄死。
白霁说,因为他是将军的缘故,这个女鬼有幸拜入了他的麾下。
我呵呵一笑,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方法控制那只女鬼。早知道,那只女鬼其实还是蛮有料的,脸蛋儿也不错。
当然,这话我要是敢说出来,分分钟死的快。
“你在想什么?”白霁在一旁晃荡着毛绒绒的腿。
“白霁,你究竟是什么鬼?”
昨晚那只女鬼喊他大人,可是他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将军,我是学历史的,按照道理,白霁应该是被属下称呼为“将军”的。
“本将军是杀神!圣上亲赐!”
我撇嘴:“得了吧,现在是法制民主社会,你不会还以为是封建时代吧?”
“那我也是杀神!”
我:“……”看样子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蠢货我和你说,本将军生前可是呼风唤雨,虽然现在死了,实力大不如前,但也不是好惹的。”他的声音很清朗,带着一点点忧伤,“以后要是碰见了不好惹的东西,尽管喊本将军帮你,毕竟我们是住在一起的人了。”
我呸!什么住在一起的人,第一他不是人,第二我的身体又不是什么宾馆,还住!
擦!贱人,不对,贱鬼!
我躺在床上,白霁就在一旁喝牛奶,这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咚咚咚和催命一样。
“谁啊!”我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开了门。
我心底疑惑阵阵,704宿舍是这层楼最左边的宿舍,也是最内里设施最糟糕的宿舍,难道又有新生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