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里抬价墙外刀剑鞘

有一位警察貌似带队的领导，走过马路，与其中第一波人的领头人交谈了五分钟，两人握了握手，这位警察领导向另一群人走去。与第二群的人中的一个谈了不到一分钟，只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就把胳膊互相搭在对方的脖子上，勾肩搭背的聊。

谈判很顺利，两拨人同时向后撤了二三十米，对峙的距离明显拉开了，李晓飞瞬间觉得气氛缓和了。

这时候，王老大的点评很合时宜的开始了“你们看啊，这第二伙人，一定是江北或者这附近的坐地户，能马上集合很多人。而且跟这本地的派出所警察平时关系一定很好，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要不熟肯定没那么好谈。”

李晓飞心理是矛盾的，他本质上对于大规模的群架是害怕的，因为害怕殃及自己；但他又有种莫名的希望，希望看到真实的古惑仔情节。

这时候王老大的电话响了，“马总您说…………嗯…………7000万”

王老大继续听电话里说，自己用手盖住了话筒，对李晓飞小声说，“叫到7000万了，你算一算”

李晓飞也小声回复到“我还不知道容积率呢”

王老大皱了皱眉，小声说“总建35万，可售30万”

李晓飞迅速拿出手机，用计算器按了按，“核楼板价233，1个亿以内都可以接着举”

王老大马上把手从话筒拿开“马总，我算了下，现在楼板价是233，可以，可以举到1个亿”随即貌似是对方挂了电话

王老大自己也扣上了手机，貌似自言自语，也貌似在对旁边人说“2500万起拍，3分钟不到就举到7000万，今天真要玩命了”

对面的两拨的好像也接到了通知，人群中开始有了骚动，有人甚至开始喊了两句。20多人警察队伍站在马路对面始终没有动，但那个领导始终在两拨人中间。

王老大的电话又想了“嗯…………1亿2”

王老大依旧盖住了话筒，小声对李晓飞说“1亿2了”

晓飞快速按了计算器后，在王老大耳边小声说“楼板价400了，最高到1亿7或1亿8就到顶了，否则在这个区域房价卖不动了”

王老大迟疑了几秒，随即对电话说“马总，我算了，这块地的最高不能超过1亿5摘，要不这个区域就卖不动了，房价太高了”

就在王老大挂电话的同时，远方出现了十几辆卡车，卡车行驶的很快，停在了土地局大门前，刹车片摩擦轮胎的声音尖锐刺耳，车上迅速下来很多戴头盔持盾牌的防暴警察，迅速集合成多个方队，1234的报数声此起彼伏。

就在警察方阵还没有站好的时候，对峙的两群人的头目分别播出了电话，汇报情况后，两拨人迅速后撤，同时，两个方向的大客车同时行驶过来，两伙人全部上了车，但车没有开走。

就在对面出现意外变局的同时，车内的王老大接到了电话，“啊！…………1亿8了”王老大的声音非常惊讶，李晓飞听的出来，里面的叫价和外面的较量一样，都已经白热化了。

王老大看了看晓飞，晓飞摇头摆手，王老大马上对电话说“马总，这个价位这项目不能做，不赚钱了…………行…………这也是个办法”王老大挂上了电话

转头对小崔说“走，回公司吧”

李晓飞蒙了“不要了？”

王老大笑了“直接喊3亿了，先叫回来再说”

李晓飞明白了，这是开发商的一种特殊手段，一旦在摘牌是遇到出价竞标的对手，对手也志在必得一路叫价，在迫不得已时通过喊出远超过预期的价格，先将土地名义上收入自己名下，踢对手出局。

在后续交纳土地出让金的过程中放弃土地，通过特定的政府关系运作，同时找竞价的对手公司协商互相可以妥协的条件，然后被弃标的土地会再后续的招拍挂中再次出现，然后开发公司再以常规手段摘回。

这种操作方式最大的弊端就是，第二轮的招拍挂，这块土地的起拍价会大幅提高，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使用。

回来的路上，王老大得意的说“晓飞，你看咱们多重要，咱们了解市场，了解营销，咱们给开发公司的市场建议，可以直接影响开发的决策”

晓飞并不认可他的观点“纵观历史，哪有谋臣策士笑到最后的，范蠡文种与伍子胥孰高孰低？范增与张良哪个差了？最后还不是亡的夫差的国，勾践留下卧薪尝胆的美名！姓刘的坐了400年江山，姓项的丢了天下！所以，最终胜利的只有决策者，最终被千古同情的也是决策者。谋士永远都是历史的配角和胜利果实的旁观者，张良人称汉初三杰，最后也不过封留侯而已，刘伯温智绝天下，被朱元璋成为当时诸葛，不也是只封了诚意伯，官也比李善长、胡惟庸这些人小吗！”

王老大听了居然没有反驳

男人大学不处对象，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喜欢男人，第二，你真的是次的一比呀。----不知道是哪位有才哥总结的语录。

李晓飞认为自己大学是交过女朋友的，是大学同系同专业的同学，叫刘丹枫，是个很白净但不算十分漂亮的女生，微微有点地包天，马尾辫，很素净很普通不出奇的女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谈的很合拍，这个女生也很温柔善解人意，在雄性荷尔蒙不断分泌积累和肾上腺素不断攀升的情况下，李晓飞向这个女生表白了。

严格的说，这个女生没有同意，但也没有直接拒绝，当时委婉的说了句：“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想好好学习，你提出的太突然我没想过”

其实如果是现在，晓飞一定能听出话中的含义｛滚远点，你不是我的菜｝

按照大学里的规则和普遍经验看，像李晓飞这种一无学生会任何职衔和任何特长、二无优秀的学习成绩支撑、三无显赫的家世背景（有钱，生活费比较宽裕）的三无好**丝，想找到女朋友只有靠一不怕死二不怕死的死缠烂打，从死皮赖脸到死不要脸，才能在已经有了价值观取向的女生心中站得一席之地。

可惜李晓飞又是个内秀腼腆的人，不仅在大学里没有进一步撒网捞鱼，参加工作后，也很少和女生说话，如果不是专业和工作的问题，正常的和女生聊天中都感觉自己有一丝的尴尬，上了几年班，遇到过很多漂亮的置业顾问，也接触过行业形形色色的美女，不管是否对人家有意思，居然没有一次表白的经历。

王老大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李晓飞说“咱们公司漂亮小妞不少，相中哪个了，你要不好意思张嘴，跟我说，我替你说”

李晓飞每次都只是笑了笑，不做回答。

对于白绢，他几次都是想表白的，每次都是人在面前，鼓足勇气想了半天但一迈步就怂，在女人面前，李晓飞完全没有专业上挥洒自如和智计百出。

但这天晚上，白绢有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梦中。

因此早上起来他决定向白绢表白，而且想到了一个既能避免自己尴尬，又能表白的好方法。

他找打了公司的通讯录。

“晚上有时间吗”来到办公室，李晓飞第一时间发出了一条短信

“你是谁”对方马上回复了

“呵呵，不好意思忘了说，我是李晓飞，晚上想请你吃饭”李晓飞回复的很快，他用的是iPhone3，是公司第一个使用苹果手机的，在电脑端装了熊猫管家，用熊猫管家的短信发送功能发的短信，这个功能第一次使用的时候还引起了王老大和孙焕的围观，在老板眼中，晓飞是十足的前卫技术达人。

“啊，是李总监啊，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了”

“那明天晚上呢”李晓飞还是不想放弃

“也约好了”

李晓飞没有再发短信，他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抗拒。

此时的白绢正盯着手机发呆，她原本并未注意到李晓飞，只是把他当作普通的同事，甚至没有把他当作上级来看，因为作为一个置业顾问，她的工作实在很少有和策划总监平行交叉的地方。

而她正沉浸在另一场恋爱当中。

2个月白绢在与朋友的一次聚餐中，认识了一个男生，叫王冰，86年生人，与白绢同龄，王冰帅气、白净、温文尔雅，有些高冷范，王冰出手阔绰，不仅当晚的聚餐主动埋单，在餐后更是主动邀请几位女生去k歌，白绢对这个男生颇有些好感，男生提出索要白绢的手机号，白绢想也没想就给了对方。

在之后的几周内，王冰经常邀请白绢吃饭。在追求女孩子这方面，王冰很有一手，每次都会开车提前在白绢的公司附近等候，每次吃饭都去不一样的饭店，饭店虽然不算高档消费不高，但总能找到不起眼的小街里不挂牌的老店，白绢对于吃饭并没有太高的要求，而王冰每次吃饭都能对这个小店的的历史和招牌菜讲的头头是道，而且说话其实还很幽默，白绢发现他在高冷的外表下有种热烈的激情。

王冰展开了追求，两人很顺利的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此时已经在白绢的出租屋内同居接近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