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快越好,山风凉爽,有些冰淇淋的味道。
我的心情也越快越好,像吃了蜜桃那样甜。看看在茂密的树叶间闪烁的阳光,我打着哈哈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你不觉得吗?”
“阳光很烂!烂透了,像一个烂苹果。”毛宜静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也许是故意气我。
我没生气,我要沉住气,我要一步一步实现我的伟大的猎艳计划。
我要掌控她。
我要让她变成我手里的一团泥巴,想圆就圆,想扁就扁。
我咧嘴一笑,附和着毛宜静,说,“是啊!你说得对极了,我也觉得阳光很烂!烂透了,像一个烂苹果,有一股腐败的甜味儿。”
“你不要拍我马屁,记者出身啊你?”她斜了我一眼。
“官宦家庭出身。”我故作城府很深地说。
毛宜静一愣,问,“官宦家庭出身?你老爸是干什么的?”
“我爸是国际领导人,是……”我停顿了一下说,“我爸是未来的联合国秘书长。”
“你无聊!”毛宜静对我横眉冷对。
“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啊你。”我连忙向她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她鼻子哼了一声。
“你爱听笑话吗?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说着,她还没点头,我就给她讲了个《不用翻译》的旅游笑话,“一位厂长随旅行团出国,在街上他想买点东西带回去,请导游帮他翻译侃价。交谈间,老外打了个喷嚏,恰巧导游鼻子痒,也跟着打了个喷嚏。厂长不高兴地对导游说:‘这不用翻译,我听得懂!’”
我绘声绘色的演讲,把毛宜静逗笑了。
她一笑,我的心宽慰起来。美女一微笑,整个世界都亮了。
“我是一个大大地良民。”为了消除她对我的戒心,我又拿出身份证,递给她说,“这是我递交的国书,请领导过目。”
“莫小叹!”她扫了一眼,说,“这名字一般,如果打分的话,三分。”
想损死我啊。
“三分?不错,算及格了,过去考试是五分制……”我说着,向她甩出一个铮明瓦亮的鱼钩,“你的名字比我的名字强老了,毛宜静!多响亮的名字啊!迎接外国使节访问团的礼炮也没有你的名字响亮,我崇拜这个高贵的名字,你是我心中的太阳!”
“少拍我马屁,小心我踢你!”毛宜静笑起来。
她开始上钩了,我窃喜。
我不怀好意地笑笑,看着深幽幽的山洞,说,“你知道这洞里的秘密吗?”
“知道!”毛宜静说,“我今天就是冲着这个山洞来的,和我妹妹,但她的脚崴了,被某某某人送下山去了,我决定自己进山洞探宝,没想到又碰上倒霉的你。”
这时我才看清她手里拿着手电筒,原来是有备而来啊。
“那就走吧。”我说,“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我说着,率先要进洞。
“慢着。”毛宜静把我叫住,问,“你身上撒了驱蛇药了吗?”
“没有。”
“那我给你撒些。”她说着,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我闻到一股药味。
她捏了一些粉状的蛇药,撒在我身上,让我很感动。
“把手给我!”我说着,要拉毛宜静进洞。
“你走你的,我不习惯。”毛宜静拒绝了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毛宜静打着手电筒,照着我脚下的路,我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刚开始时,洞里的路很平坦,曲里拐弯地走了一会儿,路就难走了,高低不平、坑坑洼洼起来,有的地方还有积水,猛地一踩,水花飞溅。走了半天,我想起我的猎艳计划来,就放慢了脚步,等毛宜静跟上来。
毛宜静刚走到我跟前,我急中生智,身子往后靠了靠,说,“蛇!”
“啊!”毛宜静本能地惊叫了一声,吓得声调都变了。
我偷着乐起来,想她会扑到我的怀里,但她没有扑过来,让我失望极了。
“是个树根儿。”我一脚把树根儿踢飞。
我的阴谋诡计,好像被毛宜静识破了,她冷笑着说,“你别想吓倒我,我是不怕鬼的顶天立地的女人。”
我听了暗笑,顺水推舟地说,“我看你也是天不怕,地不怕,鬼不怕的顶天立地的女人。”
“那当然!”毛宜静响当当地说。
“那我给你讲个鬼故事你怕不怕?”
“鬼故事?你最好……别讲。”
“怕了?”我讽刺地说,“原来是个假大胆。”
“本姑娘假大胆?”毛宜静逞强地说,“我是怕你把自己吓着,你不怕,我也不怕,讲吧。”
我笑笑说,“我讲的这个故事是真的,就发生在这个山洞里。你听了不要后背发凉啊!在这个深幽幽的山洞里,有一个饥饿的女鬼,很饿,她在山洞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吃的,她饿极了,决定把自己吃掉。她吧唧吧唧吃自己的手指头,跟嚼黄萝卜一样。你听!有吧唧吧唧的声音传来了,那是鬼在吃自己的手指头,她把自己的手指头吃完了,没有吃饱,她摸着瘪瘪的肚子说:‘我没吃饱耶!我还要吃你!’”我说完,赶紧把身子往洞壁上靠了靠,说,“哎呀,别啃我的手指头啊你!你咬得我……好疼啊!”
“啊!”毛宜静吓得尖叫起来。
我想她一定是花容失色,脸庞刷白,没有血色,眼睛里充满恐惧地看着我。
我想火候到了,趁机把头发抓乱,表情惊恐地喊,“求求你别吃我的手指头,你可以喝我的血,我……哎哟!你咬疼我了……”我的表演非常到位,我制造的恐怖气氛,把毛宜静吓得快哭了。
她倦缩着瑟瑟发抖。
我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一把拉住毛宜静,恐怖地说,“求求你女鬼小姐,不要吃她!她是我妹妹,不要碰我妹妹!你不要吃她的手指头啊,她的手指头不好吃啊!”我的话没说完,毛宜静彻底被吓坏了,她“啊”地大叫一声,一头扎在我的怀里,我的阴谋诡计终于得逞了。
女人的别名叫胆小。她把我搂得紧紧的,像一根儿铁丝那样捆在我身上,我感到她的两个猫咪在我的怀里颤动着,颤动着……
我导演的鬼故事的效果比飞毛腿导弹还厉害,连我自己都服了。
这么漂亮的美眉揽在怀里,这飞来的艳福如果不享用一下,那我就是天字号的大傻瓜。
毛宜静的头发,刚洗过头,有一股很好闻的馨香。
她趴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像只小乖羊,她或许是心仪于我吧,我暗喜起来。
我试探着用嘴碰碰她的头发,她依旧毫无反应,我就胆大妄为起来,刚要吻她的脸部,又停住,有点儿犹豫起来,与此同时,我的心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怦怦直跳。
我深呼吸了一下,稳稳神,消除掉紧张情绪,轻轻地吻下去。
我的嘴还没挨着那张俊俏的脸,该死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我一惊,就停止了猎艳工作。
这移动公司的服务质量也太好了,这么深的山洞里也居然有信号,难道你的服务质量就不能差一些吗?这不是成心跟我捣乱吗?真想把手机砸了。
我义愤填膺,恨不得一脚把移动公司踢死。
好在手机只响了一声就停了,我想可能又是诈骗的电话或垃圾短信。
雪白的姑娘依旧瘫软在我的怀里,没有一点儿动静。人说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我想我的图谋不轨她是察觉的,她不采取拒绝措施,我想她对我是不是有点儿那个……想到这一层,我受到鼓励一样,又胆大包天起来。我控制不住了,伸成鸭脖子,微微张开嘴唇,慢慢地向那个温柔的目标移动。
借着她手电的光,我看她桃花瓣一样的嘴似合非合,鲜艳欲滴。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尖挺的鼻子,芳香的呼吸……就在我的嘴唇要跟她的芳唇天地合一的时候,毛宜静手里的手电筒“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下。
我汗。
毛宜静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我的怀里,我感到有些奇怪,推推她,“你怎么了?”
她身子一歪,倒下去。
我一惊,急忙把她抱住,这才发现她昏过去了。
刷刷刷,我的汗毛像操练的士兵一根根立了起来。
“哎哎,我说……”我又推推我怀里的毛宜静,喊,“快醒醒,醒醒,别沉醉于温柔乡了。”
她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依旧躺在我的怀里,我感到她的身子很重。我浑身打个激凌,心说坏菜了,别不会……我有些懵了,她万一吓死了,我是脱不了干系的。
女孩子真是一件易碎品。
我后怕起来,拍打着她,叫着,“你醒醒,醒醒,我胆小,你别吓唬我啊。”我喊了一会儿,毛宜静还是没醒,我决定给她做人工呼吸。遇到呼吸衰竭的病人,经常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来进行抢救。嘴对嘴的人工呼吸,往往可以使病人转危为安。
我很有章法地给毛宜静做着人工呼吸,效果显著,一会儿她就醒了。
“哦哦……我这是在哪儿?你——你在干什么你?!滚!”毛宜静醒了,猛地推开我。
咚咚咚!我倒退几步,撞在一块儿石头上,很疼,但我松了一口气。
我悬着的心刚放下来,毛宜静突然惨叫了一声。
“蛇!我被蛇咬了。”毛宜静喊着,哭起来,“妈啊!我要死了!救救我啊!”
我的心忽地又提起来,连滚带趴地摸着手电筒,摁亮,电光闪处,一条蛇正慌忙地钻进石缝逃走了。
我们身上都撒了驱蛇药,怎么会被蛇咬呢?难道是假药?假药会害死人啊!
我用手电照着毛宜静腿上的伤口,她有些呼吸困难地说,“快检查伤口,毒蛇的牙痕为单排,无毒蛇的牙痕为双排……”我一听,傻了,她的脚踝部印着单排牙印,肯定是毒蛇咬的了。我没有经受过这个,一时慌作一团,不知从那儿下手。
“快!我的口袋里有解毒蛇的药,快帮我找找。”毛宜静急切地说。
我在她的口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解毒的药,说,“你可能把药弄丢了。”
解毒的药丢了非同小可,毛宜静急哭了,“呜呜呜……我要死了,快救我啊,救我啊。”
如果不尽早把蛇毒吸出来,蛇毒随血液流遍全身,到那时就会……我不敢想下去了,毫不犹豫的将嘴凑上去,使劲儿吸着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