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虽然喝酒喝成高家庄了,但酒精没有把我烧成糊涂蛋。
我很快就弄明白了,在我睡觉的时候,毛宜静去了附近的娱乐场所,给我招来了小姐。
女朋友给她的准老公招鸡,真是天下第一雅量的女人。
我想这世界是不是真的扭曲了,真不懂。
我这人虽然嘴巴上很色,但我从来不玩这个,说我有多高的境界,那是骂我。这话说出来你不信,我也不信。我这样色眉色眼的人居然有女人恐惧症,真是开国际玩笑。这要怪我妈,我爸是正儿八经的色鬼,我妈怕我继承我爸的衣钵,家里再出个小色鬼,就更让她操心了。为了让我不近女色,在我上小学时,我妈就对我进行性恐怖教育,板着面孔说女人都是洪水猛兽,女人都是白骨精转世,会把男人的骨髓吸干,你要跟你的女同学保持距离,千万不要跟她们拉手,女孩子的手是妖魔鬼怪的手,拉上她们的手,你的魂就被牵走了。
我不懂,就问我爸老跟女人手拉手,为什么没被那些妖魔鬼怪吃了?
我妈语塞了,过了一会儿,说,你爸早晚会被妖魔鬼怪吃掉的,那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听了似懂非懂。
我妈对我进行性恐怖教育的效果并不显著,因为我目睹了我爸的行为,我始终没有看到恐怖可怕的结果,我不但对我妈的性恐怖教育产生了怀疑,还对女孩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总想接近她们,但又有些怕她们,跟她们不敢近,近了怕我的魂就被牵走了;跟她们不敢近远,远了害怕她们留给我的寂寞。
总之,我对她们嘴上近,行为上远,若即若离,用一句时髦的歌词说就是,痛并快乐着。
我长大成人后,我妈怕对我的性恐怖教育把我吓坏了,改变了策略,说什么姑娘是可以爱的,也是可以传宗接代的,但不能跟她们轻易发生肉体关系,她吓唬我说,男女太零距离了,说不定会染上艾滋病,艾滋病就是地狱,艾滋病就是魔鬼!
我对艾滋病是谈艾色变。
我有一个同学的爸爸就是得艾滋病死的,死时很惨。听我同学说他爸死时全身溃烂,死时身边没有一个人,家里人怕被传染,把他爸弄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山里了,死了也没人知道,尸体都臭在小破屋里了。
想到艾滋病,我浑身抖动了一下,躲避瘟疫一样看着小姐,屋里的空气也随之僵硬起来。
“我没招鸡啊,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问。
“别说那么难听,来吧,穿衣服干什么?”她微笑着,做个妩媚的勾引动作。
“不不,我蔫了。”说着,拿出我的私人物品给她看。
“我可以让开它硬起来,我是炼钢姑娘。”说。
我呸了一口,说,“你的幽默让我恶心。”
小姐对我的骂毫不介意,她依旧微笑着说,“我已经拿了你老婆的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能没有小姐的职业道德啊,你就来吧,来了就两不欠了,不然的话,你老婆会一辈子心不安的,你就满足她的要求吧。”
小姐的话把我提醒了。
“宜静!毛宜静!”我喊,“你他妈给我出来,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我鄙视你!”
卫生间的门响了,毛宜静满脸愧疚地走出来。
“她是你领来的?”我态度生硬地问。
毛宜静点头。
“让她走!”我冲毛宜静吼道,“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太让我失望了你。”
“为了公平,让她跟你睡一觉吧。”毛宜静小声说。
“你——”我刚想骂毛宜静,又停住,把头扭向小姐,“你给我滚!”
“吼什么吼?哼!走就走,钱是不能退的。”她说着,摔门就走。
毛宜静不满地看我一眼,追出去,门也没关。
很快,毛宜静又领着小姐回来了,小姐显得很高兴,我想毛宜静肯定又塞给她钱了。
“你到……卫生间等一会儿,不好意思啊,委屈你了。”毛宜静冲小姐说。
小姐犹豫片刻,悻悻地走进卫生间。
毛宜静闪到我跟前,很我温柔地一笑,说,“老公,欠债还钱,欠情还花心,你就成全我一次,把她要了吧,求你了。”
“把她要了?把你放哪儿?”我眼睛直直地看她。
我有些看不懂她。
女人是上帝扔给男人的一个迷团。
“你把我放在心里就行了,你现在的任务是把她……”毛宜静看看卫生间的门,小声说,“把她放在你的床上,你们春光明媚也好,春光灿烂也好,咱们把帐算清了,我也就不欠你的了,心里也就坦然了。”
我气歪了脸:“女人不是又怎么了?男人又有几个是处男?!”
“也许我是低级趣味的人,我的情节很重,没办法,你就答应了,让我心安理得吧!”毛宜静哀求地看着我。
“好好好!你真让我感动啊!我感动得都要流眼泪了我。”我哭笑不得地说,“我敢保证我很豁达,决不会因为你不是而嫌弃你,难道你让我给你跪下来做保证吗?天!你真折腾,想把我的骨头架子折腾散了吗?狠啊你!”
“别说那么多了你,还是来点儿实际的吧,你把她要了,都心安理得了。”毛宜静说,“为了我,你就放纵一下吧。”
“我不是我爸,决不放纵!”我快被气傻了,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你和那些放纵的女生不一样,我更不会把你当鸡看!对不起,我口不择言了,请原谅。这么说吧,我绝对是一个好男人,绝对好好爱你……”
“不听!我不听!”毛宜静又抹眼泪了,“你就是没把我当鸡看,也没当好姑娘看,我伤自尊了,你就让我心里坦然起来吧!”
她的话差点儿没把我气死,我气得连北都找不着了。我的嘴唇也抖动起来,我刚想冲她狼吼,又压低声音,指着毛宜静的鼻子尖,说,“你心里坦然了,我心里揪疙瘩了,我不干!死也不干!”
“冷静些你……”
“我冷静不下来!没你这么干的全世界……”
“全世界不做你做不就行了。”毛宜静还是好言相劝,“你跟她睡了,我不怪你,是我欠你的,咱们扯平了,我心里没负担了,也许就湿了,我一湿的话……一切不都全有了吗?你怎么为难我呢?”
“是你为难我?还是我为难你?”我质问她。
她还没回答,小姐出来了,不耐烦地说,“你们商量好了没有?眼看就天亮了啊!困死我了。”说着,不住地打哈欠。
“好了,好了。”毛宜静拍拍我的肩膀,哄孩子一样地哄我说,“拿出点儿竟神来,就当是一次游戏,你好自为之吧,别让我失望啊。”她说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毛宜静闪电式地退了。
“你——给我站住!”我追过去,动作还是慢了些,毛宜静把门反锁了,我一看,傻了。
那鸡一看,乐得眉飞色舞,她瞅着窗户说,“天快亮了耶,赶快把事儿做了吧。”说着就迅速地脱掉了衣服。她太专业了,速度太快了,看得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