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珠海到深圳,高速公路的里程是116公里,车开快些,很快就到了。
我问毛宜静去那家医院,毛宜静还没回答,毛辣雪抢着说去深圳惠爱医院。
听了她的话,我一愣,我怀疑她是不是在深圳惠爱医院做过人流或打过胎?我好奇地看了毛辣雪一眼。
“看什么看?我以后生孩子就到深圳惠爱医院,那儿的服务质量钢钢的,能敲出响声来。”她虽然有些泼辣的味道,但她到低还是女孩子,说完这话,脸微微泛出红韵。
我苦笑笑着摇摇头,心想毛辣雪恐怕早不是处了。
心里不知怎么就有点儿说不上来的味道。
想想又释然,毛辣雪是不是处干卿何事?与朕何干?真是吃饱了撑的。
现在的纯洁女孩是珍稀动物,只有在幼儿园才能找到。
有人说,现在找个美女就像找一瓶可口可乐,一瓶雪碧,一瓶鲜橙多那么方便。但想找到个纯洁的就难了,难得就像公鸡生蛋。
我开着宝马来到深圳惠爱医院,挂完号,毛宜静排队,我和毛辣雪穿梭于门诊、检验科、交费处、药房,两个人比一个人办事要快些。我没做过人流,没想到这么繁琐,当女人也不容易。做完这一切,就是枯坐着漫长的等待,等得我臀部上都快长出尾巴来了。
快叫到毛宜静的103号时,她紧张起来,脸色非常难看。
妹妹毛辣雪这时像个懂事儿的姐姐一样,小声安慰着她,“小手术,别怕,跟蚊子叮一口一样,不疼。”
毛宜静摇头,说,“我不信不疼,一块儿肉掉下来,哪儿能不疼呢。我真紧张啊。”毛宜静说着,浑身有些发抖。
毛辣雪赶紧把姐姐抱住,毛宜静还是不住地发抖,像风中的一片树叶一样。
“别紧张,别紧张。”毛辣雪轻轻拍着姐姐的肩膀,她越说不要紧张,毛宜静越紧张。
毛辣雪无声地看我一眼,我不知道她想让我干什么,不知如何动作。
我还在那儿僵着。
毛辣雪看我像块儿木头,气得直咬牙,满脸的无奈。
我忽然猜测到了什么,走过去,拍着毛宜静的后背,安慰着她,“别怕,别怕,有我呢,我会……”
“男人能干什么?男人除了给女人带来麻烦,还能干什么?”毛宜静抬眼看着我,满眼的幽怨。
把她弄成这样,好像是我的责任,真冤枉啊。
我哭笑不得地说,“男人是废物,什么都不能干,只能给女人找麻烦,请原谅。”
我说完,后悔得要命,是另一个男人把她弄成这副痛苦的样子,我道什么歉呀,真该死。
我想发火,看看毛宜静还在发抖,就忍住了。
毛辣雪无置可否地笑笑,不失时机地一闪,把毛宜静交给了我。
男人的胸脯好像比女人的胸脯管用,毛宜静把头在我胸前一靠,身子很快就不抖了。
男人胸脯还有给女人治疗颤抖的功能,一大发现啊。
“要疼怎么办?”毛宜静仰脸看看我,“过程会怎么样啊?”
我一时语塞,我是个男人,又没做过人流,没有刮过宫,怎么会知道那些呢。很快我想起马新光描述他前任女友打胎的事儿,就借题发挥地说,“不用怕,手术很简单的啦。进了手术室之后,你躺在手术床上,态度温和的麻醉师,用针扎你的静脉,为输液、输麻药做准备;护士还要……进行那个……的消毒;慢慢地,你的睡意侵袭而来,在麻药的作用下睡着了,走进一个鲜花盛开的春天的原野上,春风习习,鸟儿喳喳,桃红柳绿,杏花灿烂……大约十几分钟后,你会忽然醒来,心情十分愉快,甚至想再美美地睡一觉。这时候医生和护士扶你下床,坐上轮椅,推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
“啊!你做过人流?”毛宜静一把推开我,瞪大眼睛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是不是变性人?”
毛辣雪也一惊,满脸惊愕地看着我。
我傻了。
我想坏了,她们误会了。
我刚要解释,叫到毛宜静的号了,“103号!毛宜静请进手术室。”
我连忙扶毛宜静站起来,她把我甩开,让妹妹扶她慢慢走进手术室。
毛宜静做完人流出来,脸色很难看。
我立即迎上去,脸上挤出一个艰难的笑来。
“疼吗?慢点儿,慢点儿,别摔着,真是遭罪。”我说话时,五味杂陈,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同时感到那么虚伪。
毛宜静要是我的老婆,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我来,我来!”毛辣雪说。
我和毛辣雪扶着毛宜静刚要走出医院,毛宜静呕吐起来,一边呕吐一边哭,十分痛苦。
毛宜静的脸都变形了,十分的蜡黄。
刚才在车上时那脸还是红扑扑的,这会儿跟死人脸一样。
“快去洗手间。”我半抱着毛宜静快速来到洗手间。
“呕呕,呕呕呕……呕呕……”毛宜静不停地呕吐着,吐得翻江倒海。
我和毛辣雪给她拍打着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毛宜静才平静下来。
刚喘了一口气儿,又厉害地呕吐起来,满脑门都是汗水。
毛辣雪看着姐姐受罪,突然哭着说,“我一辈子也不结婚了!我恨男人!”她说着,拿出手机,边拨号边说,“我给牟利山那王八蛋打个电话,他不能一点儿责任也不负,让他打一万块钱到你的账号上,姐!把你的开户行和账号告诉我。”
“不要在老虎身上拔毛,你停下……”毛宜静摇头,不让妹妹打电话,“我说了,死也不用他管,你想气死我啊!”
毛辣雪在姐姐的喊叫声中,把电话挂了。
毛宜静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刚要用凉水漱口,我提醒说,“不要用凉水漱口,牙会疼的,用温水。”
毛宜静一愣,“你什么都懂啊。”
我脸一红,想又说错了。
毛宜静用温水漱漱口往外走,我赶紧过来搀扶,她抬脚过低,被门槛绊了一脚,差点儿跌倒。
“哎哟!你想摔死我啊!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毛宜静叫着,白了我一眼。
毛辣雪也很生气,气冲冲地说,“我来!不是你老婆,解恨呢不是?烂男人!”
“我……我……”我不知说什么好了,感到很委屈。
我在委屈的同时,非常恨那个叫牟利山的混账男人,你他妈舒服了,让老子在这儿给你擦臀,填坑,还受这俩小妞的窝囊气,真想一脚把牟利山踹到太平洋喂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