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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远古文明(1)

中国的远古文明源远流长,为世界所瞩目。当历史渐渐离我们远去,唯有在对这些遗迹和遗物的考察中,我们才能探寻到过去的讯息。我们从中所感受到的只是一个早期王国灿烂文明的物质表现,至于它那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神秘的艺术则需要我们慢慢地去品味、去欣赏。

1三星堆发现了什么

在四川省广汉市南兴镇北,有一条古河道叫“马牧河”,三星堆得名于河道南岸的三个大土堆。三星堆文明上承古蜀宝墩文化,下启金沙文化、古巴国,前后历时约两千年,是我国长江流域早期文明的代表,也是迄今为止我国信史中已知的最早的文明。

1929年的一天,家住河北岸的燕氏父子在农耕时发现了满坑光彩夺目的玉石器。他们把这些玉石器卖到古董市场,也送给当地驻军旅长陶宗凯。此人请当时在华西大学地质系任教对古董有所研究的葛维汉先生来鉴别。看到这些玉石器后,他初步认定了这些玉器是周代礼器。于是他组织了对三星堆遗址进行考察的考古队。考古队在发掘中,发现了许多陶器、石器、玉珠、玉圭等稀世珍宝。

挖掘工作在侵华战争时期被阻断了。第二次发掘工作始于上世纪50年代初期。他们采集了大量石器和陶器标本,根据初步考证,他们确定该遗址可能是西周时期的古遗址。

1980年,由四川省文物管理委员会组织的对三星堆遗址抢救性的发掘全面展开了。这次出土了不少的陶器、玉器、石器,还发现了大量的房屋基址和四千多年前的墓葬。

1986年考古学家发现了上面刻有鱼、鸟纹和王者之像的“金腰带”。继“金腰带”之后,大量的玉器、象牙、青铜器及金器也被陆续发现,尤其是青铜器中的各式人头像和黄金面罩是中国考古史上的首次发现,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这一年发现的两座祭祀坑,是三星堆遗址的代表。其中一号祭祀坑位于三星堆土堆南侧100米左右,坑是一个口大底小的长方形,坑内大概有400多件文物出土;二号祭祀坑位于一号祭祀坑东南,相距大概20米,是一个坑壁稍微有些倾斜的长方竖穴,从这个坑里出土了439件青铜器,13l件玉石器,此外还有骨、象牙等器物。

在这两座祭祀坑中,人们还发现了一种被专家称为有“不死”或“通天地”功能的神树,那就是用青铜器制作的铜树。在树座下面背朝着树干跪着3个人像,他们的表情十分威严庄重,愈发使神树显得神圣无比。这棵神树是目前世界上发现时代最早、形体最大的一株,据推测,后世兴起的“摇钱树”可能就是在此基础上发展而成的。

2半坡原是一个原始村落

半坡遗址位于西安市东郊灞桥区滻河东岸,是黄河流域一处典型的原始社会母系氏族公社村落遗址,距今6000年左右。1954—1957年发掘,面积约5万平方米,已发掘出45座房屋、200多个窖穴、6座陶窑遗址、250座墓葬,出土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品约1万件,还有粟、菜籽遗存。其中房屋有圆形、方形半地穴式和地面架木构筑之分。它是我国首次大规模揭露的一处新石器时代村落遗址,1957年建成博物馆。

考古工作者认识到这是一个典型的原始村落,有较高的发展水平。但村民们的生活状态具体如何,人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呢?这些都有待于发掘材料的证明。

半坡村落遗址呈椭圆形,南面是居住区,北面是公共墓地。东北角有烧陶窑址。居住区、墓地与烧陶窑址之间有一条大壕沟相隔。这条壕沟向两边延伸,起防护的作用,被壕沟围绕的是居住区。居住区内最显著的是中间有一座大房子,其结构和建筑方法是半地穴式的。

半地穴式即建造时先挖出一个平整的坑,然后再搭建房屋,以使房子一半处在地坑中,这有利于房屋稳定。大房子门向东开,中间为火塘,其作用应是村落成员们举行集体活动的地方,可以称为全村的政治文化中心。

半坡人已知道进行农业生产,使用石头、兽骨和陶片制造的工具。石器以磨制为主,但仍有少量的打制石器。有些磨制石器也只是在打制的基础上,仅对刃部稍加磨制。遗址中发现许多的渔猎工具和残留的大量兽骨,可以推测出来渔猎还是村民们非常重要的食物来源。

村中有一个公有的制陶作坊,制陶技法已很发达。彩陶是具有代表性的一种陶器,彩陶花纹是在制作陶坯过程中绘上去的,然后入窑烧制,这样彩绘可以经久不脱。彩绘多以红色和黑色为主,题材多样,色彩对比强烈。内容除了人物形象外,还有反映动植物、天文等各个方面的写实图案。这些彩绘早已超出实用的范畴,而是先民们创作的文化艺术了。

整个村落,中心是居住区,四周有防护沟,沟北为墓地,东边为窑场,这说明人们过的是一种有组织的生活。房屋的大小相近,随葬品数量及质量上相似,人们之间并无贫富差别。总之,他们过的是一种集体而平等的原始村落生活。

3二里头遗址是不是华夏第一都?

“夏”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国家政权,我们今天对于夏代的了解相当贫乏,只有少数文献中一些零星的记载。如果能找到夏朝的国都遗址,或许能减少我们对于夏朝的迷惑,但作为华夏第一都的夏都到底在哪里?

一种说法是位于山西省运城市的夏县,此县因奴隶社会第一个王朝夏朝在此建都而得名,素有“禹都”之称。不过至今还没有在夏县找到有说服力的文化遗址。另外一种说法是在今许昌西部的禹州。大禹因治水有功曾在此受封“夏伯”。夏都是在禹州吗?目前仍不得而知。

上世纪60年代末,考古工作者在河南省偃师县二里头村发现了一些古文化遗址,出土陶器十分特殊,介于龙山文化与商代之间,引起了学术界的极大兴趣。

二里头村位于洛河南岸。古文化遗址包括二里头、圪当头、四角楼、寨后和辛庄5个村。文化遗物的特征介于龙山文化晚期和商文化早期之间,尚属首次重要发现,命名其为“二里头文化”。这处遗址的最下层被确认为夏文化,出土有铜刀,为我国发现最早的青铜器。其上层为商代文化,发现有大型宫殿基址。遗址中出土了大批工艺精良的铜器与玉器,应为夏商时期的都邑遗址。

可以确认的是,二里头遗址是一座早期王城。后来考古人员又在“二里头遗址”中找到了两座大型宫殿建筑。早先考查知道二里头遗址所处的社会,很大可能是处于夏商两代分界的时期,其上层是商文化遗留,其下层为夏文化遗留。而这两座宫殿初步考定是处于夏文化层,那岂不是说,可以确定这是夏代的都城了吗?

然而,二里头遗址并非是得到公认的夏都,就此遗址本身的时期更为普遍的说法是“界于夏商之间”。历史学家冷静地说:“二里头遗址本身还存在着许多未解之谜,作为都城的二里头,它的内涵布局及其演变过程、它的文化面貌及其社会生活与组织结构、它的族属国别以及人地关系等诸多课题,目前还只是粗线条的把握”。

4矿冶技术始于西周?

我国古代的矿冶技术的成就远远超出了我们现代人的想象,近年来的考古发掘就证明了这一点。

在距离湖北大冶县城3千米的铜绿山上发现了一处2000多年前的古铜矿遗址,该时期相当于我国春秋末期至战国初期。在这个遗址中,考古工作者发掘出大量用来支护井壁的圆木,采矿用的铜斧、铜锛、铜凿、木槌、木铲、铁锤、铁锄以及运载工具藤篓、木钩、麻绳等,另外还发现了少量陶罐等生活用具。

在距离开采地不远的东北坡,考古工作者们发现了古代炼铜遗址。在这些炼铜炉内残留着数量不等的炉渣,而附近的渣坑中的炉渣堆积竟高达1米多,据有关专家粗略估计,此矿区遗存的炉渣至少在40万吨以上!

江西瑞昌铜岭古铜矿遗址是我国迄今为止发现的年代最早的采矿遗址。在这之前,人们一直认为西周晚期开始出现冶铜业,而瑞昌古铜矿遗址的发现使我国采铜历史往前推进了数百年。

瑞昌古铜矿遗址面积约1平方千米,采矿区约有二十多立方米。发掘出竖井53口,平巷 6条,斜巷3条,露采坑一处,木溜槽1处。除此之外,遗物中还有“陶制的鬲、罐、豆、盆、纺轮等;木制的滑车、锨、铲、水槽、瓢等;竹制的筐、盘、签等;铜制的斧、凿、锛等”。

就目前的考古发现来看,我国铜的开采与冶炼技术最早出现在商代,那么,以后还会有新的考古发现推翻这个结论吗?由于考古本身的随机性,谁也不能保证。

我国人工冶铁开始于什么时候也同样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地质学家章鸿钊认为是在春秋战国之间;历史学家范文澜力主东周时期已经有了铁器,并从古体铁字的一种写法推猜东方的夷族最早掌握了炼铁技术;而另一历史学家李亚农则认为早在西周就已经有铁器了,赞成这一观点的还有郭沫若先生。

值得一提的是,在北京周口店龙骨山山顶洞人的遗迹中,考古工作者发现了很多串用红线把一颗颗青鱼上眼骨穿起来制作而成最原始的项链。让人奇异的是,线是用赤铁矿粉染成的!在十多万年前。人类就已懂得利用金属铁锈做“染料”,这究竟是偶然的利用,还是已掌握了这门技术呢?倘若是后者,那么我国的矿冶技术开始的时间又要向前推多久呢?

5巴人王朝之谜

神秘的巴人在公元前十几世纪已经有可以与中原强大的商王朝相媲美的青铜文明。对于巴国的文明,有人说是同黄河文明并列的长江文明的源头。

巴人在湖北的生活有个漫长发展过程,独自由原始氏族形成众多部落,再到后来组成5个核心部落“巴、樊、覃、相、郑”,他们在很长的时间里平等相处、无君臣之分。当各部落不断壮大,终于到了需要一个君主统领联盟的时候——“乃共掷剑于石穴,约能中者,奉以为君。”廪君胜出,成为巴人领袖,由于团结,从此强盛起来。而后在长期的发展中,迁入四川,在险山恶水中,独自产生了高度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化。在迄今发现的巴人的许多文物上,都有着被专家们称之为“巴蜀图语”的刻画符号,动物的、植物的、人物的,造像奇特,这些古怪的印痕,这究竟是发源于巴人原始的艺术灵性,还是大自然神秘莫测的烙印?是装饰品还是占星术?至今仍是一个难以破译的悬念。

但有人持不同意见,认为巴人在廪君一统部落前就与中原黄帝关系紧密,巴人与中原华夏属同一来源,甚至认为是黄帝所统率众多部落中的一支。而且,与巴人并称的蜀国,据说和“夏”同出于黄帝之孙颛项。巴国出土的大量精美青铜竟然与千里之远,被“蜀道难,难以上青天”的高山深谷相隔绝的殷商青铜器有完全相同的样式。因此巴国的文化并不是完全自生,而是与中原文明“本是同根生”。巴人与周代有关系比较明确,但是否与黄帝、夏、商有关系还是个谜。

关于巴国的另一个未解之谜是巴人为何突然失踪了,在历史中变得毫无音讯。一种说法是巴国被秦军灭后,其人口被全部坑杀。第二种说法是,在灭国后,巴国人除死伤外都大规模迁移了。考古专家发现的神秘的商洛洞窟均面山、临水,这与已知的巴人在川生活有着许多相同之处。发现的船棺葬的残存物和相继出土文物与三峡地区出土的巴人文物几乎如出一辙,其器具上的符号也惊人的一致。于是有人揣测神秘洞窟莫非是已经消失了的古代巴人的桃花源。

第三种说法认为巴人并没有失踪,也没有离开本土,他们就是现在土家族的人祖先。专家们考察土家族的生活方式、习俗与遥远的巴人的确很相似。不过这种说法也没有得到公认。

奇异的巴人王朝曾有过血与火的历史,在史书记载上无一不是与战争相关联,这是个伟大的王国,还存在太多的谜没有解开,让我们暂时无法进一步窥探他们的奋斗历程。

6“丝路”不唯一

丝绸之路是历史上横贯欧亚大陆的贸易交通线,在历史上促进了欧亚非各国和中国的友好往来。中国是丝绸的故乡,在经由这条路线进行的贸易中,中国输出的商品以丝绸最具代表性。19世纪下半期,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就将这条陆上交通路线称为“丝绸之路”,此后中外史学家都赞成此说,沿用至今。

丝绸之路通向哪里?有许多说法,首先其起点就有两种不同观点。

第一种观点认为,丝绸之路的起点是西安。史书记载张骞出使西域是从西安开始,后来西汉与西域的交往都与当时的都城“长安”相关,因此说起点为西安有充分的证据。

第二种观点认为,从商贸角度来考虑值得称为起点的应是洛阳。洛阳自古就是能与西安相媲美的繁华城市,虽然不是都城,但经济繁荣。是全国商品流转站,全国的商品在这里交易而后路经西安再向西域进发。在东汉,洛阳变为都城,国际大都会也就名副其实。到丝绸之路最兴盛的隋唐时期,洛阳已经是一个规范的经贸中心。考古工作者在发掘一批唐朝墓葬的物品说明当时洛阳已有西来的商客络绎不绝,这为洛阳丝绸之路“起点说”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对于丝绸之路的终点有诸多观点。

一种观点认为是丝绸之路其实就是到新疆,这段路才是中国商人常走的路。到了新疆,即古西域,就把货物倒卖给西域诸国,而后返回中原。

另一种观点是丝路终点是西亚波斯湾附近。丝路是中西交流的路线,以商贸为主,中国商品在两汉时就已经在西亚强国古罗马和其他国家通行,可见交流的密切。而且公元1世纪,东汉甘英沿着丝绸之路,率领官员代表东汉出使西亚各国,他就到了亚洲最西部,只因遇到大海阻隔没再向前进发,所以说丝路终点是西亚。第三种观点认为,丝路应该更远,其终点是北非,在北非考古中已经发现中国的古瓷器。中国的商品能到那里是无疑的。

丝绸之路的开辟,有力地促进了东西方的经济文化交流,对促成汉朝的兴盛产生了积极的作用。这条丝绸之路,至今仍是中西交往的一条重要通路。在工业化到来的时刻,完成了它的使命。它已被东起连云港,西至荷兰鹿特丹的10900公里国际铁路线所取代。但是,它仍有可开发的新价值。

7南越王国宫殿之“五大谜团”

上世纪80年代,广州先后发现了西汉南越王墓、南越王宫署遗址的地下石构建筑、南越国御花园和南越国宫殿遗址,其中南越王宫署遗址具有浓厚的岭南地方特色,被评为国家十大考古发现之一。

南越王宫署遗址包括两个部分:南越国宫署御花园和南越王宫署主宫殿区,其遗址主要在现在的广州儿童公园位置。南越王宫署于“五大谜团”。

南越王宫殿目前只挖掘出一号殿的一部分和二号殿的一角,350多平方米的发掘现场只占儿童公园东南一个角,整个宫殿最精华的部分还在2万多平方米的儿童公园下面。宫殿也找到了,但是在宫署之外还有没有一个城?古番禺城的存在仍然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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