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幸福,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彻心扉?
“何苦来哉。”送他回房,他反常 的叹着气。
他醉着,睡梦中没有呓语,没有惊梦,只有泪,静静的流泪,一夜未断。
而他,也默默的守了一夜,心拧成了一团。
风起,云涌,侯鸟南飞.
一人,一墓 ,一石碑。
偶尔,一只落单的孤雁盘旋于空,一声长鸣,悲怆的引人落泪。
席地而坐,一壶酒,两只杯。
无言凝望,壶已干,,杯也尽,秋风卷着落叶,述说着生命最后的归宿。
天,其实还很早,太阳才刚刚升起,而他,已对着土坟坐了一夜,寒露打湿了衣衫。
闭上眼,靠着石碑,幻想着这是他烫热如火的身体,可以驱走深秋的寒。
“相爷早朝……”刚刚赶来的老仆不忍打扰,却又不得不开口。
萧何抬眼看了一眼,转而又合上,不言不语不动。
老仆无奈,救助的望着同来的张良。
“为他告假,就说他病了。”他一天不上朝,大汉也不会倒,况且他的样子,根本无心朝事。
老仆应诺而去。
一站一坐,无人开口,一时间又陷入了窒息的安静。
张良的眼直直的盯着萧何,看着他颓废,沮丧,暗自伤神的样子,心又是揪了起来。他脾气不好,可对上萧何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打不是,骂不是,心痛如刀绞却又什么都做不得。
“萧何……”只这一声呼唤便再说不下去,再多的话再动听的语言在这里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他竟然找不出一句可以与此时此情相契相合的话,只能化做一声长叹。
无言以对,只能静静的陪他坐着,说是陪他,却又不忍看他失神落魄的样子,只好仰首望天。
韩信啊,韩信,你若在天有灵,又怎忍心见他如此?
“今日是他的忌日。”不知过了多久,萧何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中挤出,淡之极的语气中含着说不出的悲凉。
“我知道。”张良默默的说:“你我应陪他一日,他是最不耐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