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 整一年,相府总是冷 冷清清的,也许,这正 是他想要的,一个人,静静的,做事,回忆,缅怀。
就在这时,张良突然出现了,在他的强力攻势下,萧何开口说话了。
他还是那样张扬轻佻而火暴,时不时的想吃吃萧何的豆腐,却又总被他的冷眼所阻止,总是夸张的穿着一身繁复的白衣,层层叠叠或深或浅,风吹过,像花儿一样开放。炫耀自己的美貌却又不准人说长道短,动不动就用那张能毒死人的嘴把人损得无地自容。
一别多年,他依旧活得潇洒自在,本性不改。
“我说小何啊,你的待客之道就是自己埋头办公把客人丢在一边自生自来啊!“张良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嘴角微微向右扬,不满,调侃与嘲弄一丝不少。
萧何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很平静很干脆的说了一个字:“忙。”便又埋首公文。
“忙?你何时闲过?妄我不远万里从天山跑来看你,你居然用一个忙字搪塞!”他大步跨至他面前,双手撑着书案,身体向前倾,双眼因为不悦而眯成一条缝:“怎么,就这么不欢迎我?”
萧何不动如山,没有表情的又 丢出两个字:“挡光。”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张良气的脸都红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笔丢在地上,“你到底想怎么样?都一年了,你还这么不死不活的,真想折磨死自己吗?”
他终于还是爆发了,能忍上三日不发火,真是奇迹。
“我很好。”他抬眼看着他,想试着露出笑意以示自己真的没事,可他笑不出来,只吃力的掀了掀嘴角,给了他一个不成功的笑脸。
“好?你这也叫好?”他美丽的脸扭曲成一种不自然的表情,狰狞而恐怖,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死死的攥着:“你都成这样了还叫好?你看看你的样子,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萧何的脸一点一点的变白,眼却清亮清亮的,手下意识的握紧:“我还活着,张良,死的人不是我。”
“我倒情愿死的人是你!”他大吼:“至少我还可以为你报仇,为你流泪,可现在呢?你的样子比死了还令人难受,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一点一点消失,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