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像白痴一样被玩弄了
“我像一个白痴一样被她玩弄了。”他突然瞪着眼睛看着我,“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她不仅玩弄了我的感情,而且也践踏了我的智商。她就像旧上海滩上百乐门里的一个交际花,在迷惑并榨干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之后从容而又优雅的把她手上那双黑真丝镂空手套扔到你的脸上,之后挑起一边的眉毛,嘴角轻蔑的带着一丝嘲笑般的表情消失在你的视线里,而如果你痛苦地跪在她的面前请求她不要离开你时,她就会从她轻浮的笑声中带出一连串尖刻的话语来羞辱你。而你却下贱到根本不在乎你所听到的这一切而像一条狗一样继续对她摇尾乞怜。”说到这儿,他看着我冷笑了一声,眉宇间紧锁的皱纹随着他的笑似乎舒展了一些,但随即又被他重新凝重的表情所牢牢地固定住,“她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魅惑的女人。”他说,“放荡轻浮却又那样的使我迷醉,我根本无法让自己的眼睛从她的身上哪怕离开一秒钟,我更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如此毫无廉耻的作践自己的人。
“我请求……不,应该是乞求更准确一些,乞求她不要离开我。我能想象我当时的样子是多么的可悲和龌龊,像一个毫无自尊和羞耻心的乞丐,抓住她的裙角乞求她能够施舍给我哪怕一丝的怜悯从而能够使我不置于绝望而死。但她没有,她像一个有洁癖或神经质的女人,用手捏着鼻子,厌恶地看着在她脚下的那个令她浑身不自在的可怜人,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跑开,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愿意再回头看一眼。”
他不停的连续抽烟,以至于我的房间里简直快成了桑拿浴室。我用手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扇了扇,驱赶走那妨碍我和他目光交流的蓝色烟雾。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哥们儿,我是不是很下贱,我从来没有在一个女孩面前这么下贱过,这跟以前的我完全是两个人,如果用跟芳芳认识之前的眼光来看我自己,我绝对会把自己毒打一顿并且对着镜子狠狠扇自己的耳光,指着镜子说你******算什么玩意儿,真******丢自己的人。”
“可现在。”他说,“我不会那么认为了,我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把我打从娘胎里直到现在这二十多年里的感情全部交给了她,更准确地说我的灵魂已经不属于我了,永远地寄恋在她的肉体里而无法分割了。”他摇了摇头,像是叹息又像是无奈地的接着说,“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她可以在她认为最合适的时候随时把它从她的身体里毫不犹豫地拽出来而扔到一个她认为再也不能纠缠她的地方。是的,她这样做了,并且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掷标枪的运动员,把它扔到了一个她所看不见也不愿看见的地方,而后头也不回地消失掉。而我却被摔得粉身碎骨,头因深深地扎进黑色的泥土窒息而死。”
他的浑身开始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滴在了他那只因激动而同样颤抖的拿着烟的手上。我把纸巾递给他,他抬起头看着我,接过纸巾很用力地擦了擦眼泪,而后又用这张纸擤了一下将要滑到嘴边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