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一家沙县小吃店。门口上张贴着的一张方形纸上,写着“包车150元”。我们走到店门口,严词冲店里问:“有人吗?有车包吗?”
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衣着朴素,他的衣服半敞开着,嘴角还有一丝笑意。我发现他裤子上的拉链没有拉上,我觉得有些难为情,又很想笑。过了不到一分钟,一个看起来年纪比他略小一些的女人也从里面走出来。女人一边走一边梳理头发,她穿着拖鞋,从她穿着的大大的外套敞开的部分,可以看出她里面裹着睡衣。她的外套很长,已经到了膝盖处。从她膝盖以下的部分,可以看出她穿着的这套睡衣已经洗白了。
“有,你们去哪?去书洋还是南靖?”男人憨厚的表情,与女人那副并非信男善女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去南靖要多少钱?”严词问。
“200块。”男人喉咙里似乎卡着东西,并不是很顺畅地说出这个价钱。
“200块?!”严词和我几乎同时喊出来。
严词摇摇头,笑着说:“怎么可能这么贵,刚才那边饭店老板开价也才150元。”严词伸出手,大概比划着指了指我们来时的方向。
“现在是过年,什么都贵。”男人笑着说。
擅长讨价的严词见到男人这个样子,他心里有数了,非压他价不可。
“算便宜点吧,算便宜点我们就坐你的车。”严词很有经验的讨价。
“最少也要180块。”男人看着女人,似乎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严词也看了看我,然后对男人说:“我们两个人商量一下。”
“好吧,你们商量吧。”男人倒是通情达理,他转身又走进房间,和女人坐在里面那间房看电视。
严词拉着我走到店外,说:“咱们商量一下吧,我看最便宜只能砍到120块。怎么样?咱们是回去厦门还是住这里?我想,如果住在这里,花100块钱,应该能住到比较舒适的房间了。”
“我想回厦门。”我斩钉截铁地说。
他看我态度坚决,于是又说:“好,那这样吧,咱们先打电话问漳州火车站几点关门,我担心的问题是,我们就算到了漳州,万一没车去厦门了,那还不如今晚住这里呢。”
“我来打电话问吧。”我拿出电话就要打。
我先问了114,得知漳州汽车站的电话。严词又说,“还是先问南靖汽车站几点关门吧,我担心我们到了南靖,车站已经关门了。”
南靖汽车站电话打不通,漳州汽车站电话也打不通。严词再次问我:“你来决定吧?我们是住这里,还是去南靖?如果去南靖,万一车站关门了怎么办?”
“去南靖。”我坚决地说,“如果车站关门了,今晚就住南靖吧,明早去厦门。不然我们明早从这里赶到厦门,恐怕也很仓促。”
严词看我态度坚决,他答应我去南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