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心软的人,我看到工地上在滚滚烟尘中辛苦劳作的工人,我也会心酸;我看电视,常常被感动得泪水满面......所以严词总说,电视剧编剧应该感谢我这样的观众,他们编的剧情就是骗我这种人的眼泪。他还叮嘱我,不要轻易相信路边乞讨的人。他说如果我给他们钱,那些人没准还在偷笑,笑我是一个好骗的傻瓜。
一眨眼功夫,就到了车夫所说的那个油炸商店,我正准备下车,严词拉住我,他对司机说:“师傅,你等等。”他又对我解释:“咱们先过去看看,如果没有卖,还坐这个师傅的车去找饭店吃饭。”
那个司机善意地笑着,夸赞严词:“先生,你真是聪明人。可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也许严词想起白天在云洞岩被那个女摩托车司机忽悠了一把,所以他多长了个心眼,他对我说:“要不我去问,你在车里等我?”
我想了想,说:“我去吧,你不知道那个卷长什么样子。”我说着,就跳下车,冲那家商店跑过去,听到他在背后喊我:“小心点,不要急。”
我应着“啊,啊......”,然后冲到商店门口。这是一个外卖型的小商店,有两三个顾客站在门外等着,店主拿着个塑料袋,动作娴熟地用一个铁夹子,不断从一个装满油炸物的篮子里取出花样不同的油炸丸子。这种油炸丸子并不陌生,但我只对那个我叫不出名字的油卷有兴趣。店主是个长相不错的年轻女人,她颇为热情地招呼我:“要什么?稍等啊。”
我扫视后发现没有我要买的那种油卷,正好这时候其他顾客买完东西走开了,店主喘口气,笑着问我:“买什么?”
“我想买一种油卷,我忘记叫什么名字,几年前我来漳州时吃过。”我笑着说。
“你说的是‘五香’吧?”她问我。
“对,对,就是五香。”我高兴得差点要跳起来。如果你试过想不起一个东西的名字,但你又老是跟自己过不去,非要弄清楚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等到你终于想起来的时候,那种高兴劲,一定就跟我这个时候一个样,无声无息地雀跃。
“不好意思,卖完了。过年期间,我们做得比较少,白天就已经卖光了。”她抱歉着说。
我厚着脸皮,以我特有的能够打动人心,而又不让我觉得充满敌意或者来者不善的口吻,向她打听:“别的地方还有卖吗?我真的很想吃。”
“恐怕没有吧,这附近就我们这家有卖,再说过年期间,很少油炸商店还开门。”她笑着说。
我沮丧地转身走向严词,他冲我问:“没有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
车夫又憨笑着,“我刚才说过了,过年期间很少卖这个的,大家都在家里吃好东西了。”
下了车之后,我带着严词找饭店,饭店倒是不少,但都关门了。越是心急,越是找不到有营业的饭店。后来严词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他不得不告诉我:“咱们就在这附近找家简单点的快餐店吃,你说好吗?”
“你饿了吧?都是我不好。”我抱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