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到了厦门火车站的时候,车费才19元,加1元燃油费,共20元。下了车,严词说:“我早知道早上那司机是宰我们的,太可恶了。”
我发现全国很多地方的火车站都是卫生一般,而且不管是大火车站还是小火车站,站前广场几乎有一样的风景:地上的污水、不修边幅提着大包小包行色匆匆的外乡人、各式各样的饭馆、麦当劳和肯德基餐厅、电话亭、的士、私家车......总之,一片混乱的场面。
严词问我:“咱们先买火车票,然后再吃饭好吗?”
“好。”我问,“你胃好吗?不难受吧?”
“不难受。”他说。
火车站售票大厅人潮涌动,每个售票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严词着急得踮起脚尖,目光试图穿越前面的人头,看看排在前面的人为什么老半天还没买完票。人声鼎沸,显得很杂乱。我排在后面,他回过头对我说:“抱住我,别怕。”
我抱着他,他手里紧紧地拽着行李箱的拉杆和我的两只行李袋。排在最前面的人买完票,队伍就涌动起来,大家都略微往前靠一靠。“拉拉,要不你到隔壁队伍去排,这样保险点,好吗?”他问我。
“好啊。”我爽快答应。
说完,我站到隔壁队伍去排队。我看到严词着急,我也着急,我多想快点轮到我买票。我聚精会神地盯着前面,还时不时踮起脚尖观察形势。他那个队伍的办票速度突然快起来,很快的,严词前面只剩下三个人,而我这个队伍老半天都一动不动。他几次回头温柔看着我,递给我一个含情脉脉的笑容,还不忘对我说:“别怕啊。”
直到他前面只剩一个人的时候,他对我说:“好了,拉拉,你不用排队了。”
我几乎是用跳着蹦到他身边的,他常说我像个小孩,非常可爱。男人女人都一样,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就像个小孩。
当售票人员把火车票递给严词的时候,严词一边说着谢谢,一边仔细看着车票上的内容。他就是这么认真,无论做事还是生活,不像我,生活中的我完全是个马大哈。
“请问9点半准时开车吧?在哪里上车?”严词问。
售票人员态度还算不错,不紧不慢地说:“准时开车,大厅里有指示牌,你看一下就知道在哪里上车了。”
“谢谢啊,那请问到漳州需要多少时间?”严词又问。
“一个小时。”售票人员回答。
严词本来还想问什么,但想了想就没开口问。他转过身,看了看我,然后若有所思地将两张火车票叠好,塞进口袋里。
“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我说。
“真的啊?”他感到不可置信。
“是的。我读大学的时候,都是坐高速大巴回家,后来参加工作了都是坐飞机出差。”我说。
出了售票大厅,我们站在广场上,严词望了望四周,对我说:“看起来没什么像样的饭馆,只有一家肯德基餐厅看起来还比较卫生,咱们将就着先吃点肯德基,到了漳州再去吃夜宵好吗?”
“可以啊。”我说。
“走吧。”他说。
“我拿一个行李吧。”我说。
他看了看我,把一只较轻的行李给我,他拉着行李箱,有些无奈的样子,忽然停下来,行李箱拉杆压下。
“怎么了?”我问。
“太脏了。”他说。
他提着行李箱,不让行李箱底轮碰到污脏的地面,还不断说“太脏了,太脏了。”
看到地面不脏的时候,他又拉起拉杆,拉着行李箱走一小段,看到脏的时候又收起来,反反复复,一直到了肯德基餐厅门口。
进门之前,他笑着问我:“不讨厌我吧?”
我愣了愣,“不讨厌啊,干嘛这么问?”
“不讨厌就好。我可能比较爱干净,你不要反感哦。反正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车,咱们不用急,慢慢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