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拂面的清风,南方春日的气息迎面而来。嘉庚公园位于鳌园北侧,远远望去,嘉庚公园的正大门非常热闹,人头攒动,那些人和他们身上的衣服形成一幅五颜六色的画卷,呈现出一派和谐的景象。我们买完门票,在门口接受检票后跟着人群一起走进嘉庚公园。那星罗棋布的中国式庭院,它们一个连着一个随着曲折回廊成一条龙展布,巧妙的结构排列令人赏心悦目。诺大的园林,在阳光下一片生机勃勃。
在一棵挂满红灯笼的树下,我摆好姿势等着严词按动相机的快门。我笑得两腮都发酸,他还在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我。
“还没好吗?”我问。
“笑一个。”他拉长话音,脸上跟着摆出“笑一个”的表情,可爱得令我想捧腹大笑,但他那认真对待我的样子,又让我十分感动。
默契这种东西也许就是在数以累计的重复中培养出来的。就像我和严词,每次看到一个不错的景色,他都先替我背着背包,然后认真地在相机画面中为我构图,拍完后我就活泼乱跳到他身边,他睁大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仔细揣摩着照片,将照片放大观察我的表情,如果没有把我拍漂亮了,他就很不满意地皱眉头和摇头,然后说:“不行,得再来一张。”然后我就乖乖地走到原位,再来一张又再来一张,直到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可以了。”
按照老规矩,我拍完照片后,就轮到我来当摄影师他当模特。他是个有主见的模特,“把后面那个横幅拍进去,如果横幅和湖水都能一起拍进去就最好了。”我接过相机和背包,望着他身后巨大的横幅和那面湖水,我皱着眉头,这是我在构思,他以为我觉得为难,于是他又用轻松的语气对我说,“随便吧,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没关系的。”他肯定是担心我生气,其实看到他像个小孩那样听我指挥,我心里对他充满爱意而不是怨气。“再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对了,就站这里,笑一个嘛,不要害羞嘛,来嘛,笑一个......”我手舞足蹈地指挥着他,他那么乖那么乖,一点也不会不耐烦。
在我按动快门的时候,我将那条写着“陈嘉庚纪念胜地向广大中外游客拜年”的横幅和那面波光嶙峋的湖一起拍进去。“好了吗?”看我放下相机,他问我。
“好了。”我说。
我将相机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他喜欢摄影,对这个价格不菲的并且功能齐全的单反相机更是如视珍宝,我总开玩笑说这个相机是他的儿子,他也倒乐意,总是“儿子”长“儿子”短的喊他的相机。有时候他把相机放在我的背包里,走着走着,他会忽然很紧张地问我:“儿子呢?”坦白说,我很高兴他这么问我,“儿子呢?”跟“我儿子呢”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我觉得他问“儿子呢”是将我看做他必不可少的另一半,我们很亲密很亲密。
“我看看啊。”他接过相机。
“不错,不错,咦,你拍得很不错,你的摄影技巧有进步。”他高兴地说。
“真的啊?!”我挺高兴他这么夸我。
“孺子可教也。”他抱着我的肩膀,我们继续游览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