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一家餐馆,看起来比较普通。严词问我:“我们到那家餐馆看看好吗?这附近好像也没什么像样的餐馆,我们将就一顿吧。”虽然他是在征求我意见,但我能感觉他心底的闷闷不乐。
“好。”我说。
下了的士之后,他就没牵我的手,所以我们是一前一后走进那家小饭馆的。饭馆门口摆放着一个个很大的水盆,盆里装着各式各样的活海鲜,还有个大铁架,架子上放着几样青菜。
“老板,吃点什么?”看起来很年轻的饭馆老板招呼着我们。
站在店里清理桌子的一个年轻女人动作迅速,还不忘向我们这边打招呼,“老板,吃什么?”
我猜他们是夫妻吧,有时候我挺羡慕这种平淡的夫妻感情。至少他们看起来那么自然,共同经营着属于两个人的饭馆,而不是像我和严词这样,之间总隔着一个似有若无的障碍。
严词征求我喜欢吃什么,我挑选一样青菜,一份蛤蜊。我说,“够了。”他看着我,也许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吧,“不开心吗?”他轻声问。
“没有。”我说。
其实我真的有些难过,我好想告诉他,我也想拥有一份属于我们的公开的幸福。
“再多点一些吧。”他看着我说。
我不想他花太多钱,但又担心因为省钱而让他吃不好。我看了看眼前的海鲜和青菜,于是又多点了一份虾。
“老板,可以要半斤吗?”我问。
“可以可以。”老板娘和老板异口同声地说。
我和严词走进店内,挑了一张桌子坐下,严词忽然笑了,“你被我带坏了,越来越抠门了。”
我也笑了,“别浪费嘛。”
“我觉得你越来越为我着想了,但是该吃的还是要吃啊,知道吗?”严词说。
“知道了。”我低着头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低头,反正就是有一种委屈压在心头。
“怎么了?有不开心吗?说出来好吗?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他伸出双手握着我。
我还没回答,就听到他手机短信声响起。他放下一只手去看短信,老板娘为我们端来茶水,我端起茶水喝起来,环顾四周。我没有去问他是谁来的短信,他看完信息抱怨地说:“总是有这种垃圾短信。”然后就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哦,广告短信的确很多。”我说。
我们吃完饭,结账的时候,老板说45.5元。严词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手里拽着那张账单,仔细地看着明细。过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大声对老板说:“老板,好像不对啊。”
老板走过来,“哪里不对?”
严词:“我觉得这个数不大对啊,你再帮我算一次,麻烦你了。”
老板娘听到后,拿了一个计算器,走过来递给老板。夫妻俩一起站在我们身边,仔细地按下每一个数字,核算起来。我和严词也仔细地盯着老板的手指和计算器上面不断跳动的数字,最后数字定格在45.5。
“对了。”严词笑着说。
“对吧?”老板带着胜利的笑容说。
“好吧,买单吧。”严词说。
坦白说,我不觉得严词这种做法很不大方。他在我面前一点也不掩藏自己,那么真实,反而让我觉得我们的爱是真实的,我们靠得很近很近。
“你不反感我吧?”我们从饭馆走出来,他问,“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
“不会啊。这样挺好的。”我笑着说。